琉琉的笑靥也就随着宾客间的尔虞我诈,和争相与慕容家族攀结关系的场面下愈来愈淡、愈来愈淡,终至消失……
“好累。”她总算发现参加这种宴会简直是人生最大酷刑,她根本受不了。可是,瞧瞧那些名媛淑女依然是一派自在的悠游模样,且乐得很,甚至还有一些仕女频频对男主人大送秋波,奋力地用桃花眼勾引慕容逸,完全不把她这个女件放在眼中。
而见惯大场面的男主角,当然习以为常的很,偶尔,还会对那些花痴女拋一记勾魂眼响应。
般什么?
不过她苏琉琉可没力气计较这种小事,因为老带给她强烈威胁的梁月引已经再度翩然现身。她将仅余的力量重新燃起,目标只对准一个,冰山口……这个在不自觉下被她列为首要情敌的恐怖女郎一向最能带给她威胁,她必须小心点应付。
全身寒毛竖起,琉琉已经就好战斗位置,而且她有预感这回会打赢,因为今天的慕容逸很罩她。
“逸,齐先生说要引荐彼德先生和你认识,所以一块过来了。”主人不去见客,客人只好亲自来见,对慕容逸这种反常举止,梁月引凌厉地瞥了苏琉琉一眼。
好恐怖,像要杀了她似的……苏琉琉鸡皮疙瘩掉满地。
“齐先生、彼德先生,让两位在百忙之中特地拨冗前来参加慕容机构的庆祝酒会,实在荣幸之至。”慕容逸只说客套话,其余不想解释。
“好说,好说,这是应该的。”两位重量级贵客即使对必须反过来见后生小辈深感恼怒,但也不敢发作,谁教慕容家族势力太过庞大。
“逸,齐先生和彼德先生方才跟我在贵宾室内拟妥了美国方面的投资计划,我们正要把最后的结果交给你做最后定夺。”梁月引开始将话题导向她最擅长的部分,只要这份投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她的功劳必是第一。
“慕容先生,你这位女助手可真是了不起,年纪轻轻,却是个商业奇才。”两位商业大老对梁月引赞不绝口。“有这位女强人来辅助你,真是好福气。”
梁月引微笑。
“有福气的是梁氏企业,月引只是基于好朋友立场,愿意帮我。”事实上梁氏企业是倚赖慕容集团而生存,而月引主动引导梁氏加盟慕容集团的态度也让他无法拒绝,既然双方都能蒙受其利,维持这种关系又有何不可。
“说的那么见外。”两老拍拍慕容逸的肩,弦外之音溢于言表。“梁小姐才貌双全,和你这位上天宠儿简直是天进一对,地设一双。”
“两老爱说笑了。”慕容逸也笑成一团。
琉琉站在身边完全搭不上腔,而且要怎么说呢?难不成她也要加入拉皮条的行列,学他们把梁月引许配给慕容逸不成。而且她好生气的,这些老头子是不是老眼昏花啦,居然会以为女配角够格配上男主角咧……
只是,他们聊得是那般尽兴,而且所谈论的尽是她听不懂的商业话题。
接着,称赞梁月引美丽、大方、能干的话语不断传入她耳里,再怎么平静的心湖在面临这一波又一波的震荡时,又岂能不泛涟漪?
并且不仅如此,她所处的光鲜亮丽早就压迫得她信心尽失她只不过一直强撑着罢了。
希望被剥夺。
笃定也随之渐散……
懊醒来了,眼前的璀璨世界不是她所能进驻的地方,而她又哪来信心认定自己唾手可得。
从游戏以来,她一直认为梁月引是女配角、是小人物,终会被她所击败。然而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状况,她不得不承认,该清醒的人是她,是她苏琉琉才对。
笔事的编排一直是她所自创,以至于她老是错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也许,梁月引并非女配角,她真正的身分是受人眷宠的女主角,而她苏琉琉才是小啰啰,是跑龙套的小角色,是她一开始导错了自个身分,这才尽闹笑话、老摆乌龙。
看,眼前的不管是客人、或是主人,他们个个谈笑风生,聊得多尽兴、多开怀呀。
而她只是傻傻地站在慕容逸的身边,呆呆地照着他的指示,笑……微笑……淡笑……无机质的笑……
全身空荡荡的……
“琉琉?”在返家的路途上,慕容逸总算发现她的不对劲,那张动人依旧的俏脸蛋彷佛失了全部生气,僵硬的宛如雕塑。“不舒服?”
“没有。”她暗自叹息,榛首转向车窗外,有气无力地响应。“我不过是累了罢了!”
闻言,慕容逸放了心。“大概是头一回参加这种沈闷的场合,才会觉得难技,以后多来几回就习惯了。”
还有以后吗?
她从来不曾感觉到自己是这样的失败,由心淌出来的无助感已经让她再没有力气搅进慕容旋风中。
忽尔,他的大掌越过排档杆握住地冰冷的小手,琉琉讶异地回头看他。
“笑一个,要是你不喜欢的话,以后我不勉强你。”
他怎么对她愈来愈好……讨厌!
只是,她也忍不住反手握进他的大掌,贪婪地汲取这难得的温暖,蕴藏于心。
即使依依不舍,却无法继续眷恋,终究是到了该离别的时候。
***“好香。”清晨起床,带着仍是一身疲惫的琉琉下楼后就闻到这教人食指大动的美食味道,胃肠当然很配合地咕噜咕噜叫起来,她也自然地转往餐厅方向走去。
“辛伯,哇!好丰盛的早点,有客人来呀?”桌上摆满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让她口水立刻呈现泛滥状态,要不是得顾及餐桌礼仪,她早就偷拿一块下肚为先了。
“一大早哪会有客人,这是大少爷特别交代我替你准备的。”辛伯端上最后一盘。
“为我?”
“是呀,来,快坐下。”辛伯替她布上一盘北方点心。“大少爷说你昨晚什么也没吃,而且一回来倒头就睡,所以吩咐我今天的早餐一定要准备丰盛点,好替你补一补。”
讨厌、真的很讨厌,他干么要对她愈来愈好呢?而且偏偏选择在她即将离别的这一刻,勾引得她不仅依依难舍,并且眷恋。
“他呢?怎么不下楼一起吃?”
“大少爷已经出了门。”
“上班?”
“应该吧!”辛伯简要响应。
夹着小包子入口,琉琉敏感地知晓辛伯对她总是语多保留,也难怪,在慕容家族成员的心目当中,她的出现不止是突然,甚至显得莫名其妙,会提防她也是理所当然。反倒是她很佩服这一家子成员,能按捺这么长久一段时间不去追查她的来历,这才教人奇怪。
不过她决定了!即使人家不问不查,她也不会厚颜继续要赖下去。天真的她已经很确定这个和她格格不入的世界是她所高攀不上的,即使要钓金龟婿,也别找这种太过显赫的富豪世家,一点点有钱的金主就成了。
“味道习惯吗?”辛伯尽责地招待她这位贵客。
“习惯,当然习惯。”这辈子吃好、住好,都在慕容家达成,哪还敢挑剔什么,她已经很幸运了。“辛伯,这段日子以来承蒙你的照料,琉琉很感谢你。”
“哪里,这是应该的。”咦?好耳熟,这两句对白好象在前辈子曾经说过一回。啊,想起来了,就是苏琉琉上一回离开的时候嘛。
她放下筷子,俏脸泛出淡淡阴暗,看着辛伯道:“有件事我闷在心里好久了,一直找不到答案。”“什么事啊?”
她轻道:“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来慕容家,而且上一次离开之后,我怎么又被慕容逸给带回来了呢?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她自己闷在心里难受的要死,但这些该调查仔细的“受害者”倒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这未免太过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