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满有趣的。”她不介意一玩。“那么赌注是什么?”
“就是你。”吞噬殆尽的渴望冲出!
丽容一羞,她别过脸。“别……别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呐。”呃,完了,她粉红色的莹透肌肤简直在折磨他的感官神经,挑逗他的嘛。不,再苦也得忍着,胜负还未定呢!
“我们就以勾指头为定。”忙不迭转移话题,划开吞噬她的冲动,执起她的手儿,小指与小指相勾,结果这一解,情绪更是激动,因为他俩已连起情、串起心、小指与小指圈起了他们的未来人生。
这下更惨了——水寰的头颅忽地又掉在她的肩膀上。
“你怎么了?”江蓠凡被吓上一大跳……
好惨哟,他闷闷地道:“怎么办,我等不到赌约到期了,现在就好想一口吞下你。”
“可是你的伤……”话才出口,她赧愧的几乎快无地自容,听听,她应了什么话。
来不及了,水寰的眼睛这时候可睁得又圆又亮。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身体康复,就不介意当我的食物。”下一秒钟,他已经把她压倒在床上,邪气地直嚷嚷。“我没事,早就没事了,不相信我身体力行给你瞧瞧,你就知道我多么健康。”
“水寰……”娇吟盈满最真的幸福。
☆☆☆
阴霾褪尽后,连高挂在天空的日头都显得特别耀眼,江蓠凡所跨出的步伐都活泼许多。
还有什么会比这一刻让人觉得幸福。
她好幸运。
“蓠凡。”
惊闻背后这声唤,她顿止脚步!缓缓回过头去,看着唤住她的人。
知道他会来,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快。
“蓠凡。”远方的长者迟疑了好半天,最后才慢慢举步朝她走过来。
江蓠凡依旧伫立在原地,不动不移,看着长者一步一步走过来,看着他举步维艰的辛苦模样。心忖:他这样的踌躇是因为愧疚、还是害怕、还是担心被她拒绝。她倒起了探一探究竟的心眼。
“蓠凡……”江克中畏畏缩缩的,总算来到女儿跟前。
“什么事?江伯父。”
如重雷击顶,他脸色惨白。
“蓠凡,我不是伯父……我是……是你的……你的……”期期艾艾半天,就是出不了口。
“我的什么?”她毫不留情地进逼。
江克中气虚地。“别这样。”
“我错了吗?”她很平静,平静到冷血,没有张牙舞爪,没有痛斥怒骂。水寰教训得是,冲动喷火只会乱了理智,最后还只落个一事无成的下场。现在,她能静静地看着江克中破天荒的找寻而来,也能镇静地将他们设计好的计划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她有胜利的预感。“江伯父,请问你找我有何贵事?”
“不要恨我,蓠凡,请你不要恨我,我也很为难。”
“我并不恨──”此言一出江克中大喜过望,但紧接一句,又把他打入地狱深渊中。“因为我们永远都只会是陌生人。”
“别这样对我,我承认我错了。”
她笑笑,云淡风轻地。“有自觉最好,那么去为你的过错弥补吧。”
“对,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要弥补你的。”他捉住女儿的手激动地献宝。“我想到了一个让我们‘全家团圆’的方式。”
“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她望着他。“什么方法?”
“震余很喜欢你。”
她眼神一变。“唐震余早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是……是的。”
江蓠凡双眼一闭,不胜唏嘘。“可是你却出卖我,不肯告诉我真实的状况,甚至还在我面前作戏,冷血地看我跳进虎口。”
“不是这样的。”他讷讷地为自己解释。“我是为了你的将来做打算。”
“将来?”好可笑。
“是的,我不要你继续留在幻之影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你的人生应该过得富裕、无所或缺才对。”他强辩道。
这算是哪门子的父爱,以他的价值观来决定她该怎么过生活。
是悲哀、还是他无知。
“我似乎该谢谢你。”
听不出她的讽刺就是天下第一号大白痴。
“稍信我,我全是为你好。”江克中老脸羞惭,差点抬不起来。
“那么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这一趟路是谁让你来的?”
“是……”要撒谎的意图毁灭在她的眼光下,他瑟缩地道出真相。“是……是震余,是他让我来说服你,可是我发誓我和他都是真心诚意要纳你入我们唐家门,蓠凡,嫁给他吧,他有权有势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用权势压人,这就是你所谓的赎罪、所谓的补偿?”
“我……”
“那妈妈呢?你对她又有什么样的交代?”
他哑口无言以对。
江蓠凡死心了,只怪母亲当年识人不清,更难怪母亲自此后绝口不再提他,何必呢,脏了自己。
“江先生,”她把两人的关系拉得遥远。“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就请你把五彩幻石还给我。”说完,她毅然转身。
“蓠凡……”江克中追赶。“你别走,你一个人应付不了唐家的。”
“我不再是一个人,我有了伙伴,一个世上最可靠的伙伴,他会保护我,没人可以伤害到我,包括你在内,别再跟过来了。”现在的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望着她潇洒的步履,江克中一张脸惭愧至极。
“还有,回去告诉唐震余,他这辈子是休想得到我。”她有心地又抛下一句:“叫他识相地尽早断了吃天鹅肉的妄想,以免后悔莫及。”
江克中颠踬倒地。
☆☆☆
“连你去也没用、居然没用。”唐震余听到江克中无功而返的消息,气得咆哮摔椅。“江蓠凡,你好样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震余……能不能算了。”见他状似疯狂的大嚷大叫,江克中胆战心惊地,他该不会恼羞成怒转而去伤害蓠凡吧。
“别担心。”看出了他的忌惮,唐震余收敛起脾气,阴鸷地说道:“这世上唯有她知道幻之影的真正所在地点,我怎么可能傻得去动她,只不过,她要是以为自己找到了水寰那座靠山,就有恃无恐,那么她会大失所望。”
那丫头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私自前去中央保险大楼偷取五彩幻石,但结果还是落个无功而逃的下场。她当他唐震余是个大傻瓜吗?有了第一回的动静:那个至今仍然查不出到底是谁持虎须的谜团。不过根据内行人的判断,第一次极可能是名震世界的“魅组织”所为,唯有“魅组织”才有这么高明的技巧。
只不过“魅组织”和江蓠凡又有何关联?就在第二回他计划瓮中捉鳌进而得到解答时,谁知又让她给逃月兑掉。算是她的运气,不过第三回,就是这一次,他将使出杀手间,他不相信江蓠凡不会就范。
“你的意思是?”江克中小心翼翼询问。
“通知江蓠凡,要她三天后自己一个人到岩石洞来。拿幻之影的所在位置换回那颗五彩幻石,否则的话,五彩幻石将会永远消失在海水底下,她啥都别想得到。”阴狠的神态尽是狰狞,江克中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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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佩服之外,江蓠凡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诉说此时的感动。
居然,唐震余的每一个想法、步骤,涓滴不漏地全在水寰的算计内,江克中果然被逼迫地来找她,而她也放下了饵,知道大势已去的唐震余当真耐不住性子直接找她谈判,这对跟时间赛跑的她而言,不啻是逼五彩幻石现身的最佳方式。
如果早听水寰的,或许不必绕这么多的冤枉路。但若没这些崎岖忐忑路来陪衬情路,也许她和他之间的火花根本擦撞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