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关心,你为什么是关心?”她装出心痛的样子,“如果你生为一个男人该多好啊?那么今生今我就非你不嫁了。”
“错了,如唇小亲亲。如果我生为男人,那邵霆必定是女人,我还是会爱上她的。”我拿她曾经说过的话来反驳她,“不过,如果你肯对我献身的话,我或许会考虑舍他就你。”
“算了吧。”她坐过去,“我才不要屈就你的第二呢。如果真那样的话,我就是另外一个你了。”
那晚我住在纪如唇在市区的公寓里。而对于我的小鲍寓,我想回去又不敢。想回去,想看看我的小屋是否蒙尘;不敢回去,我怕看到过往那些甜美和忧伤。况且纪如唇说邵霆现在还住在那里,这样我更不敢回去了,我怕看到小苹果在那里,怕看到那里将不再是我的家……
触景会伤情的。和她拥被倾谈,已是东方鱼肚白。虽然我离开只有五个月,却象是五年那么长久。
第二天我去了学校看看那些老朋友,陈克舟一脸菜色地跑来,“关心姐,我求求你,你快回来吧,天啊,我快累死了。”
炳哈哈,我无法不笑得奸诈狡猾,离开是正确的,我再一次崇拜自己。陈克舟是个厉害的角色,他都累得象条狗了,如果换作是我,那我早就死了。我对他致以万分的同情,不过同情归同情,再让我把负担揽上身,那是不可能的。挥挥手,我离开了学生会,不带走一片云彩。
因为听说邵霆的公司出事,我没有在学校多呆,就坐车前往邵氏。不管怎么说,邵霆是我爱的男人,我不想他有事,而且邵氏也有我的股份,还是去看看吧,如果能尽点力就更好了。
停在商业黄金地段的邵氏大楼前,仰望三十六层的欧式建筑,这是邵氏子公司开业以来,我第四次出现在这里。
在一楼的接待大厅对接待小姐说我要见邵霆。她不认识我,或许是因为公司发生的事情真的很严重,她不让我上去,因为没有预约她也不肯替我通知上头。
我环视一下大厅,警卫明显地比一般公司要多,而且在隐秘处还装了比原来多一倍的电眼。看来这次的事件不是小事。
这样想着,危机感一下子袭上了我的心头。我的危机感一向是很准的,我不能再等了,于是我反身向楼上冲。接待小姐吓得急忙呼唤警卫,那些五大三粗的家伙原本就在注意我,这下都纷纷跑过来围堵。
我拿出从来没用过的白金卡,邵氏公司的员工都知道公司的管理阶层有一种卡,代表着身份的不同,卡的样式是相同的,但颜色不同。白金卡很少人见过,代表着邵氏最重要的人物。我把卡冲他们一晃,往总经理专用电梯上一刷,电梯门应声而开,我闪身进去,按下顶楼。
越往上越感觉到危机感沉沉地压在心上,我的心跳加速,双手紧紧地握住,心中暗暗地祈祷:邵霆,你一定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地等我。
电梯门打开,迎接我的是一把上了膛的枪。
邵霆在三个月前发现公司有大笔资金流向不明,他跟智囊团经过一番调查后终于发现原来是公司的财务部长中饱私囊;在丑事爆发后,又发现业务部的经理在几笔生意中收回扣、损害公司利益,而业务部经理是财务部长的妻侄。财务部长是从邵氏总公司调到这边来的,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当初曾在干爹创业的时候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因为不满公司把他调到邵霆的手下,又因为他认为邵霆是个毛头小子、没有把他这个元老放在眼里,因此铸下大错。
邵霆收集到他们的证据,设计让他们吐出了巨款、露出了马脚。结果义愤填膺的公司员工打电话报了警,财务部长被收押入狱,而业务经理则在混乱中逃跑。
之后的三个月,警方通缉业务经理王传春。而公司在这三个月怪事不断,电梯断电、停车场车祸、恐吓信、骚扰电话……无一不是冲着邵霆来的。
邵霆倒不把这些小把戏放在眼里,但前几天的一封信却让他害怕——那天早晨秘书送进来一撂信件,其中有一封已经开了封,是近段日子以来连续在公司发现的恐吓信件。
看完以后,邵霆气得差点把安全主任革职。让他生气的原因是那个匪徒要挟邵霆,小心身边的人跟他遭殃。
而他身边最重要的人,就是小苹果。于是邵霆把小苹果带在身边,生怕有一点闪失。
顶楼已经进入全面警备状态。邵霆已经报了警,警察埋伏在各个容易发生危险的地方,小苹果的行动也有保镖全程跟随,但邵霆还是害怕,总觉得只有把她拴在身边才安心,而小苹果这几天已经闷得快发疯了,常常偷溜出去透气。
我上楼的时候,楼下的警卫已经通报了上头。所以,一开电梯门,一把枪就指着我的脑袋。那是邵霆新雇的专业保镖,拨枪的速度很快,声音冷冷的,“把手举起来。”
“呵呵,老兄,在楼里还戴墨镜,能看清路吗?”我面不改色,举起双手,向他提了一个问题。
邵霆循声出来,“关心?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很惊讶,脸上也写满了不相信。听那声音,不象是欢迎我。
“好吧,干哥哥。对于久别重逢的人来说,你的态度让我很不满意。我觉得最起码你也得过来给我一个拥抱啊。”我冲他摇摇头,“不过,看在这把枪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来吧,干哥哥,给我一个欢迎吻吧。”
他不悦地摇头,“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在他的示意下,保镖收了枪,但还是很谨慎地看着我。
我知道在这种时候他不会相信任何人,但我和邵霆的关系他也不知道,所以我不怪他,而且,有这样的人在邵霆身边,我还会放心一些。
进去他的办公室,里面一片狼籍,几个高级阶层的管理人员正灰头土脑地坐在那里,个个面无人色。
“好可怕呢,干哥哥,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吧?”我拾起地上那只宋朝时期的小花瓶,“花瓶很贵呢,你不想要的话说一声,送给我啊,我正缺钱呢。”啧啧有声地叹息、摇头,我状似可惜地对那些花瓶、古董投以同情的目光。
“行了,别演了,你来干什么?”他很不耐烦地说。
“想你们啊,就回来看看你啊,想看看你和小苹果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笑着说,“干哥哥,如果你们今年结婚的话,我可是不会参加啊,我有事,所以喜贴不用寄我了;我也没钱,礼金也不送了。”
听着我的话,他想笑,可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发出打雷般的声音,“小苹果?小苹果呢?她怎么还没回来?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回事?快给我联系那些保镖!”
看着他暴怒的样子,我想他真的爱惨了小苹果,我从没见他对我这么关心过。他这一喊,那些保全人员又开始兵荒马乱,有往外冲的,有打电话的。然后我听到小苹果的声音从办公室的对讲机里传来,“霆,不要喊了。我听到了,你真吵。”
“好好,我不喊。你在哪里?快些回来吧。”他好声好气地贴着对讲机安慰小苹果。
“讨厌死了,霆,我不要回去,好闷的。我要在外面玩……”
“听话,小苹果,快回来。乖,等这件事过去了,你想去哪里玩都行,我陪你去。”他许下承诺。
“不要!你那里好闷的,我如果再呆下去的话我就要闷死了,霆,你也舍不得我死掉吧?”她在那一头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