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亦不再赘言,径自走向左侧的玻璃门内,喧哗的水声,刺激得她心悸更形的厉害。
怎么办?怎么办?等会儿真的要把身子献给他吗?
宋蔷麻木中只得死命抓住那件所费不赀的丝质睡衣,狂紊的心跳彷佛要迸出胸臆一般,整个人紧张得不知所措,甚至连萨亦洗毕出来都不自觉。
“你怎么还不换上睡衣?”
她的心情差点支离破碎。“我……”
“算了,反正一样要月兑掉,倒省了这道烦人的手续。”萨亦说得极为自然,像家常便饭般。
宋蔷心一冷,不敢相信他会这么无谓,他是这般的亵渎爱情,把神圣的合欢当做是场无关紧要的床上游戏。她不由得心生不甘,自己纯洁的身子竟然得给这种声名狼藉的风流公子给占有。
她所憧憬的恋爱美梦……
“你究竟怎么了?过来!”萨亦坐在床沿,黑魅的双瞳锐利地盯望着她。
宋蔷踌躇不决,脚步怎地也迈不出去。
蓦地一把大掌蓦然窜出,拉住她的柔荑,他猛地一拉,宋蔷柔软的身子整个跌进床榻上。
“你到底在做什么?”萨亦坚实的身子反身叠上她的,牢牢实实压制她惊惶的蠕动。
“我……”她慌张的闷喊一声,所有的抗拒却迅速封缄在他唇下。
“嗯……”她唤不出声,红唇承受他狂热如猛涛的攻击。萨亦熟练狂放地在她嘴上辗转吸吮,深刻的勾引,企图要引燃她身体的沸腾……
体内渐渐凝聚一股热气,宋蔷大惊!微存的清醒教唆她双手成拳抵住他的胸膛,拚命想推开加诸于身的体热。但……但是炙热的唇却完全不放过,伴着一双不安分的手,一颗一颗解开碍眼的圆扣,探进浑圆的肩头,纤柔的肌肤,慢慢绽露……
宋蔷倒抽一口气。“等……你等一下,我有话……”
“你只管尽你伴的本分。”他枉然地吮者她雪白的胸脯。
宋蔷气喘叮叮,他的攻势怎会这般凌厉。“萨……亦!”
“别跟我玩花样。”他又覆住她欲言的红唇。
她便尽力气才得以别开脸,抓住机会道:“拜托,请你不要跟野兽一样,只会贪求一时的欢乐行不行?”
所有的动作乍然停止!一睹冰墙在瞬间隔起。
“你说什么?”面对着面,那张狂野俊俏的线条完美的呈现在她眼前,不得不咏叹造物者的神奇,让他能够轻易夺走她自认为钢铁般的强烈意志,要知……她沈溺不得。
宋蔷勇敢承担那对眼眸放出的慑人光芒,鼓足勇气为她的五千万跨出第一步。
“我是说……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除了上床共享翻云覆雨之乐外,应该还有其他的共处方式可以激起另一种层次的快意吧?”
全退。萨亦起身半生,点燃一根烟,透过袅袅的白色烟尘凝睇她莫名的奇异。
“你废话了老半天,就是想不让我碰你。”他沈下脸来。
“至少现在不要。”
他冷寒一笑。“你要了我的房子,刷了我的金卡,我付清买你身体的款项,当你得手后,竟敢反过来要求我不许碰你。”萨亦此时的表情,像极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猛狮。
宋蔷微微头着,拉好半敞衣的襟口。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不过是想让一成不变的寻欢游戏有另一套更有趣的玩法。”她深深注视着它的不以为然,豁出去地道:“想想看,在我之前与你同虚的女人,在和你有过肌肤之亲后,其结果是如何?都很快的相互厌倦对不对?你每每换玩伴,总不消几日就又得便上拋弃游戏,多累人呀!所以找才敢突发奇想,建议我们改个相处模式,别一来就猴急着上床,先留给对方一点神秘的底限,也给脑子一丝遐想的空间,然后在彼此最合契的时刻融合为一,那是件多美好的情事。”
他嗤之以鼻。“玩恋爱游戏,我没兴趣。”
“这并非懋爱,也没有束缚,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份被情人宠爱的甜蜜,我甚至可以依循你的喜爱而来改变自己。”她一副委屈求全的娇柔。“比方说,为你下厨,为你布置一个充满罗曼蒂克的心窝,随时等候你的‘驾临’,当然:做这些事全是出自我的心甘情愿,你不必负担任何法律与道义的责任,要是大少爷您一个不高兴或觉得乏味了,拍拍随时走人,我也无话可说。”
“听来全是有利于我的安排,但你忘了算计一点……若你爱上我,可怎么办?”他嘲讽地盯望她。
“放心吧,我很明白这是一项你情我愿的交易。况且凭你萨亦的风流艳史,我向天借胆也不敢妄想要求你来爱我,我愿意这么做,只是想让你愉快,即使分手,你也不至于亏待我。”她打着捞一票即走的姿态。
奇怪?每个女人都想拴紧他,巧立任何各种可能的机会,只为达成与他相守一世的心愿。而她,从一开始就将自己当做是一颗任凭男人摆布的棋子,也只愿和他来上一段露水姻缘,觊觎的只是分手费,实在潇洒的令人不敢置信。
“当然,我不敢勉强你一定得答应我的提议,毕竟我只不过是个拿钱听命的弱势女子,这次胆敢突发奇想,纯粹是为了想让平凡无味的性游戏添加另一种风味,我可是用心良苦呀!”宋蔷幽幽地道。
萨亦蓦然起身,抓起衣服,不发一语的穿上。
宋蔷大骇!完蛋了,他果然生气了,出师未挺身先死,她临时溜出的出其不意,果然是出其不意的先把自个儿给三阵出局掉。
呵,呵,呵,她的五千万……泡汤了。
玩完了。
宋蔷颓然无力地埋进棉被里,娇腻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买卖不成仁义在,既然你没有尝到甜头,那么这栋房子就还给你吧,我不敢要了。”哇哈,她可真仁慈呀!算了!算了!敝老头的五千万既然赚不起,那干脆就放弃掉好了,了不起再另辟战场嘛!反正她的身价应该还值几个钱,到时偷蒙拐骗齐上,债务应该可以还清泰半,她撑得过去的。而这头骄傲的狂狮既然招惹不起,还是趁早收手的好,以免被判骨扬灰、尸骨无存,连想洒骨灰都找不到粉末可以用。
萨亦回头的深眸胖闪过一丝讶异,不过他隐藏的极好。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前例,我想得到的猎物,也不曾让她逃过我的掌心外,三天后,我会再来!”
暴烈的声喝像是道傲然的圣旨,萨亦高傲的颁下后,又倨傲地转身踏出这间屋子。
什么意思?宋蔷杏睁大睁。
不会吧?误打误撞的结果是让她成功的跨出第一步。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喃喃自语着。
※※※
沉厚的黑劫天幕,织绘出一幅沈压的窒闷,凛例的风势一刷,身上那件黑色风衣随之起荡,下摆化为一层一层的波满、高高低低,宛如他起伏的心情……
“瞧你一脸凝重肃穆,怎么?欲求不满呀!”
萨亦寸步出大厦,调侃的声音立即追来,不必回头,光凭这大胆犯上的挪揄,便知来人是谁。
他停下脚步,口吻平静无波地道:“你吃饱太闲了?专程跑来探人隐私。”
“好奇嘛!”水寰亮晃晃的眼珠子凝满趣味地见到萨亦面前,比了比大厦方向推敲地问:“这女人是不是相当与众不同啊?”
有着二十多年的交情为依盾,萨亦当然明白他所谓的与众不同绝不是探究私密的疑问,会让这家伙如此的关心,其中必然有蹊跷。
“水寰,你话中有话。”萨亦凝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