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洒月兑得很。”她嘴角冷冷一扬。“当年狠狠刺伤我,现在就来个死不认帐,听你口吻,好像全变成是我在无理取闹、在兴风作浪,以为我吃饱撑著没事干故意找你麻烦。”她的口吻又渐渐刁横。
忍住!忍住!别跟她计较;她前的身体是禁不起发大脾气的,所以千万别跟她吵起来。
和颜悦色地他为伊人轻声细语。“烈枫,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不过弄不懂?我究竟是哪儿做不对、做不好?”
“你还想装傻是不是?好!那我就告诉你,你的不对、你的不好、只有一个!”她怒眼直视。“全怪你当年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他闻言差点崩溃!这——这这未免太夸张、也太过分了吧,要他亲眼看著爱人另投他人怀抱,这算哪条理由?但她居然就拿这条不成理由的理由怨恨他,太没天理了吧!
“就因为你没来参加我的婚礼,所以你不晓得我当天逃婚了、不晓得我在心碎之馀远走他方、不晓得我再次跟我的父母抗战了八年、不晓得我至今仍然是云英未嫁之身。”记忆回到遥远的从前,当天的折磨又再次啃噬她的心房。
辟赤雷这回听呆了、也吓傻了,事情的发展怎和事实完全不一样?她没嫁她表哥?她当年居然逃婚了?
“你很讶异是不是?你一直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对不对?官赤雷,我是那么地爱你,但你回报我的是什么?是什么?!请你扪心自问。”
大帽子不偏不倚地扣在他头上了,他怎能默认。“并不是我无情。当年是你亲口承认,你说爱上了你表哥,愿意跟他厮守终身,还亲自奉上一张红帖子给我,你说说,你教我如何用平静无波的心情去承受自己胸口最痛的一页。”
她反击。“你若真是爱我,自当会不顾一切前来阻止这场婚礼的发生,但你没有,你选择了放弃,你的作为全部证明你对我的诺言全是空口白话。”
天地良心!他当初的忍痛退出全然为她的幸福著想,她怎能把过错全推在他身上。
“你晓不晓得?你表哥曾经来找我谈判过。”话不说清楚看来是不行了。
“什么?”这下反而是韩烈枫傻了。
“他跑来找我、警告我,说我若真是爱你,自当成全你们这段美好姻缘,他要我让你日子过的快乐、过的无牵无挂。但你别以为我会因他这席话而放弃你,我从来不想的,可是你又信誓旦旦地承认你爱你表哥,你要跟著他,思前想后,我才决定不能为一己之私而破坏你的终生幸福。”
“不!当年我说我爱他纯粹是为了气你的,我发红帖子,目的也只是在刺探你的真心,从头至尾,我并没有打算嫁给他的。”她万万没想到,在她试探官赤雷的过程中,居然有个插花者从中介入,搅乱一切。
“但你当年煞有介事的态度,教我如何去判断?”
她简直是欲哭无泪嘛!
揭开了真相,韩烈枫完全傻了,她作梦也没想到他们的分手竟是一场误会,而这场误会的搴事者正是她自己的小心眼,天啊!她的小性子竟为自已招来三十年的孤单生活。
辟赤雷同样两眼一翻,差点呕出血来,被这分解开后的真相弄得气力全消、无言以对。
眼眶渐渐润湿了,心头百感交集,看看,她为自己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烈枫!”他轻唤。
她住后退了一步,无言以对!想想,她为自己所制造的闹剧多精采啊!
辟赤雷不死心地迎上前去,迅速捉住她急退的手。“原谅我当年的失策好吗?”
她敛眉垂眼,泪滴滑落了,对他的乞谅,她无颜回答。
他不禁急了。“那你说,你要我怎么弥补错误才肯重新接纳我?”
好不容易,她才破碎地挤出一句话来。“错的人是我,该乞求原谅的人也是我,全是我的不对,是我咎由自取!怎能怪你呢!”
他终於安心了,也可以开怀地笑了!轻轻地将她拥入胸怀中,这是已经睽违三十年的亲密举动。分离已久的两颗心从此相依相偎,一切已然雨过天青了。
虽然他们足足浪费了三十年的时光,但却是万分庆幸,至少老天待他们是不薄的,总算留有他们回头的馀地。
轻拍她的肩、呢喃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许你再掉泪了,更不许你太过激动,答应我好好把身体养好好吗?”他非常感谢紫纱的耳提面命,也感谢自己今天的好修养,否则在冲突之下,这块谜雾真不知何时才能解开。
“你说什么?”迷迷糊糊的韩烈枫完全不懂他的话意?
“没什么、没什么。”是啊!何必说呢?反正他已立下目标,这辈子将会好好疼惜她,不再让她有生气激动的时候。
窗外阴霾的云夕全消散了,耀眼的阳光破空而出!细细地洒落在这对有情人的身上。
“好幸福喔!”门缝外,欧阳飘和官紫纱偕手呢喃道。
***********************“飘,我能进来吗?”门外,探进了一张无邪美丽的面容。
“瑞儿?”他的头从文案上抬起来。“当然能!”
“在忙啊?”
“还好!怎么?找我有事吗?”
“是有一点事想问问你。”樱之瑞儿走进书房,上半身趴卧书桌上,双手撑住两颊,静静地端看著他,过了许久——狐疑地回望,欧阳飘指著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瞧你看得这么认真?”
她圆圆的眼睛睁得更大,嘴角轻轻扬起,突然惊天动地地说道。“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长得帅极了耶!”
他点点头,咪咪一笑。“大夥儿都是这么说的。”
“而且我还发现,你不单只是人长得帅、心地又好、脑袋也是一流、行为处事充满著正义感,总而言之,你真的是太棒了。”她一脸崇拜。
“谢谢你的赞美。”他从来不知道害躁这两个字怎么写。“来!送你一颗糖。”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不怎高兴的。
“谁说不是!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最可爱的小天使。”
“飘,我长大了,我的年纪甚至都比官紫纱长上一岁呢!”她不满意地继续争执道。
“是吗?不过我老认为你和长不大的女孩一模样,可爱极了。”
可恶!他到底听不听得懂她的暗示,还是故意跟她打马虎眼的?但不管他是何居心,今天她一定要敞明一切讲清楚。
她挺了挺骄傲高耸的胸部,薄纱的罩衫几乎掩盖不住她那对浑圆的双峰。
“飘,你难道不觉得我已经到了可以为人妻的年纪吗?”
“瑞儿……”他勉强一笑,正欲发言——“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她紧迫钉人续道。“虽然我们是青梅竹马,但我从小就没把你当成是大哥对待,而且我也不相信,你的眼中会没有我的存在。”
“我们的眼中当然有你。”他试图化开这种尴尬气氛。“我和逸一直把你当成是个谈得来的好妹妹,至於其它的,完全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是这样吗?”她忽然轻笑出声!却是好冷好冷。
欧阳飘不禁暗自叹息,“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她突兀奇怪一问。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接招回道。“我当然知道你的身分,樱之家的唯一宝贝千金。”
“既然你猜测得出我想说什么?再提醒你此件么?那你还不愿意考虑吗?”
他漠然摇首。“钱财、势力、并不能代表一切。瑞儿,记住我的话,当一个男人是受惑於你的家世时,你该小心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