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个性我当然心里有数,但若只是这个原因就损失了你,那将会是我这一生当中最大的遗憾。”他显得有些个不胜唏嘘。“这年头,像你一样肯苦干、实干的人已经不多了。”
“那又如何,政治圈的浑水我本就不想趟,我只求在工作上尽、心尽力,外头的恶言批评,我问心无愧,所有的冷言冷语我更是不会去在意,虽然表面上我被神秘人一连串的逮人事件损了名誉;但反过来说,维护治安多了一支生力军,岂不是全民之福。”
“你的胸襟一向就宽阔。”
“为了求得名利,就学那些不入流的东西——阿谀谄媚。”他冷冷一笑。“这种同流合污的工作,我不会!”
“就冲著你这句话,我绝对会竭尽所能帮助你,不过,我也期待你能早日查出那名诡异的神秘人究竟是何许人物。”
“不只是你想知道,就连我也想早一点会会这名厉害角色是否长著三头六臂。”
***********************“官先生,有位韩小姐在会客室里等您很久了。”
“烈枫?”机要秘书的报告让官赤雷不禁耸起眉头,看看手腕上的表,也才不过九点整!她怎会一大早就来警局找他?难不成是出了事或遇上了困难?快速的步伐如闪电般急速掠向会客室。
“烈枫?”
风情万种的笑容洋溢在她不见年华老去的脸庞上,不只是刚进门的官赤雷,就连坐在韩烈枫身旁的顾云都因她的笑靥而失了神。
“早啊!”轻轻松松地朝他打了声招呼,她立即状甚亲密地挽住彼云的臂弯,笑颜迷人地道著。“一大早就来打扰,不会妨碍你吧?”
“不会!”见他们如此亲昵,原本沸腾的情绪瞬时降至冰点,坐入对面椅子,他克制自己看起来是沉稳八面的。“你们这么早就来找我,有事?”
“没事,”韩烈枫跟顾云眉目传情的,看得官赤雷心头完全不是滋味。
“是我和顾云刚才一道用早餐,闲来没事嘛,又刚好路过这儿,所以就顺便进来看看你喽!”
“哦!”原来如此,她只是恰巧路过这里、顺便探望而已,全然不是他所以为的“特地来访”。
“怎么啦?瞧你脸色发白、额头冒汗的,你工作太累了啦!”
“没有!”他怎能说是因为她。
“不是工作累,难道是挨刮了?”她试探地问。
辟赤雷不禁抬眼凝睇她,这脾气依然与三十年前一模样的韩烈枫,为何会无缘无故地跑来警局跟他玩旁敲侧击的游戏?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挨刮了?”
“不为什么,这种事用膝盖猜也可以猜出个所以然来。想想,这阵子你们警方老是跟在人家后头捡现成的便宜,不需花费一丝力气就可以收拾一堆烂摊子,这等好事怎不教别的政府部门眼红呢?这也难怪你们被人嘲笑办事毫无效率,简直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金钱,事情都搞到这种田地了,你这个做署长的人还能不挨刮吗?”
辟赤雷沉默不语,终於明白她今日是特地来损他的。
“赤雷,看在我们是多年老友的分上,要不要我帮忙?”
“帮忙?你想帮我什么?”
“抛掉这烫手山芋啊!怎样?想不想调到有好差事的位置上,这样一来,你就不必要受那些人的窝囊气了,不妨告诉你!我有个朋友正巧在总统府工作,而且是个说话极有分量之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烈枫,你说这种话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官赤雷脸色僵硬,不满地回视她,她应该很清楚他的性子、更应该了解他的脾气;然而,她却讲出这番杀人不见血的讽刺之语,这女人,难不成对他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也是一番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横眉竖眼地瞪著我,别忘了!我们可是老朋友。”
若不是老朋友,他早轰她出去。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况且对象又是她,那一分从未变迁的情感也教他不忍、不愿——与之撕破老脸。
“烈枫,你们要是没其它事,恕我不继续奉陪了。”他下逐客令。
“我们是该走了,对了!有空到我别墅喝茶。”她和顾云携手走到大门时,还不忘回头再损一句。“想通了就来找我,犯不著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啊!”
辟赤雷为之气结!
***********************国际赫赫有名的大财团、大机构,果真不同凡响。光看办公大楼的摆设—就足以令人咋舌,教人完完全全感受到它的无与伦比。
扁可鉴人、有资格当镜子的昂贵大理石砖,铺满整栋三十层大厦的每个角落,水晶琉璃灯是照明的唯一设备,得花上一般上班族半年薪水的桧木办公桌椅更是人人坐拥一套,更遑论价值惊人的高科技电脑产品及周边设备也几乎充斥在数千员工中的身旁。
盎丽堂皇、应有尽有的布置是冷氏财团掌门人——冷繁毅,最起码的要求,富可敌国的他当然要向世人炫耀他的荣华、他的地位、他的尊崇、他的非凡。个性睥睨一切,性喜君临天下的冷繁毅挟其庞大的财富以雷霆万钧之势操纵著数百万人的生活,而此人的所作所为,得到的当然是正反两面的极端评价。
而官紫纱若不是因为急於帮助父亲查出神秘人的下落,又加上行政院的最高首长,秘密下令指示官赤雷要保护冷氏财团不受匪徒袭击,阻止冷氏集团的动荡造成国内经济活动受到严重伤害的话,她实在很希望永远高高在上的冷繁毅能尝到苦头。因为根据情报显示,向来攻无不克,专门窃取商业机密的石清和似乎决定以冷氏集团为犯案的下一个对象。
“紫纱!”
一道愉悦的男中音突然在耳畔响起,震断了她的冥思,转过身,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和神形飞扬的黑眸立即跳入瞳眸之中。她顿时有些质疑,她没看错人吧?冷夜?这家伙怎么可能主动“自投罗网”的回到冷氏集团来?
“你也觉得很惊讶是不是?”他笑说著。出类拔萃的身影正以无人可以模仿的优美步伐靠近她,身上所摄放出的男性魅力足以与欧阳飘抗衡,这等风流个傥的男人一看即知绝非泛泛之辈,的确;他确实不是没没无名之徒,他是个享有盛名的男性模特儿,也拥有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更是冷氏掌门人的唯一亲孙,是这家大财团的继承人;但是紫纱明白,冷夜是极端厌恶、极端痛恨这个继承人的名号,他甚至亲口说过,若流尽血液是斩断他与冷繁毅之间至亲关系的唯一方法,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抽光它。
“你用不著工作吗?不然怎有时间来看你爷爷?”既然明知这对祖孙的关系已经恶劣到极点,她岂能火上加油。
“你想,我的工作做得完吗?”他笑吟吟地反问。
这倒也是,这颗光彩夺目的巨星已经忙到连睡觉都教奢侈了。
不过她仍觉奇怪?他今天怎么会拨空亲临他最不愿意涉足的地方?
他潇洒地耸肩,高深莫测地回答她的疑问。“不是我想来,而是没办法。尊贵的皇帝已经下了圣旨,说我若再不去见他,他就要轰了我的经纪公司,你知道的,他那个人说得出做得到,我要再不去觐见他,岂不是害一大群人失了身家。”他又比了比身后两个训练有素的魁梧保镳。“所以只好让人给押来了。”谈笑问,尽是对他祖父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