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绯姬登时要退开,金弥天已经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上了床铺,翻身一压,把她的双手扣于头顶之上说:“不过这还真是条想象不到的大鱼呢?怎么了,手下没人可以使唤,居然自己跑来做刺客?我还以为娘娘是宁可脏污别人的手,也不会让血喷到自己身上的人呢!”
男人的身体牢牢地把她钉住,绯姬羞辱地红着双颊说:“你果然是装死的!”
“噢,不,娘娘。您认为小的没中毒吗?错了,我的确是中毒,只是不是您放在糕饼中的毒,而是我自备的。所以在吃了早有准备的解药后,我现在才能恢复一点力气,躲过您那一刀。”
金弥天俏皮地眨眨他那勾人的丹凤眼说:“一直想见上您一面,看看这闻名遐迩的妖姬是以什么美色迷惑吾主。想不到……也不过是乳臭未干的扁胸丫头嘛!吾主也真是的,这种丫头有什么好迷恋的?!女人得要丰丰满满、白白胖胖、香香女敕女敕的才好啊!”
“住口!你敢拿我和那些母猪相比!”
呵呵,真有趣。我说的是人不是猪,您要自贬身价,我是无所谓啦……”一耸肩,金弥天的凤眼滴溜溜一转。“怪怪,娘娘竟会和我认识的某人生得三分像?虽然我觉得贤儿的脸还标致点,可是被他听到,一定又要臭骂我了。”
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了!
他举止轻浮,言语却像孩子般天真好奇。他垂涎的名声远近驰名,但自己和他腿对腿、月复贴月复,他竟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哪像过去无数的男子一把她压在身下,立刻丢下圣人面具,露出急色鬼的模样,上下其手,婬言秽语不绝于耳。
难道他不觉得自己有魅力?
“金大人……”卸下先前的敌意,绯眨着无辜的长睫,以她拿手的蹙颦微笑,眼中还楚楚可怜地闪烁着泪光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和您作对,我应该和您合作才是!您已经在今天证实,您的智谋高我一筹,我甘拜下风。”
“哪里,娘娘太客气,这些点子也不是我想的。”
绯不让他转移话题,还将自己的身子往上一蹭,一脚勾住他的腰身说:“其实……我会这么恨您……都是您不好啊!”
金弥天挑起一眉。“娘娘请说。”
“自从我听过您的鼎鼎名号以来,便知道您是与众不同的,是男人中的男人,是堂堂的英雄……我千方百计想接近您,您却拒我于千里之外。爱之深责之切,日久下来,我不靠着恨您,怎么度过这思念的长夜呢?”适时地让眼泪滑落,她晓得多少硬汉也难以抗拒这一招。
“娘娘的意思是说,您爱上我了吗?”
闭上双眼,以千百倍胜于平日的演技,绯暗哑地说:“是的,金大人,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对您……”
差不多了吧?到这种程度,不会有男人拒绝送上门的“佳肴”,除非是个冷感、不举的男人。
“哈哈哈哈……”笑得开怀的金弥天,松开扣住她的手,说:“这真是我所见过最糟糕的演技!连刚出道的戏子都演得比妳好啊!”
什么?!
金弥天摇着手,遗憾地说:“我不管妳是什么宠妃或妖姬,现在看来,妳只是个顽劣又不听话的姑娘家罢了。愚弄人不是件坏事,但以为自己可以愚弄天下人,却是件不可原谅的错事。”
他干么用那种同情、可怜的目光看我?我最痛恨的便是他人的同情!我不需要同情,我会替自己讨回公道,我不稀罕……
“我真为那些因妳而送命的人们感到不值,妳用这样的手法,想获得什么,我不懂。可是我敢打赌,到头来妳想得到的,一定还是到不了手。”
困窘、屈辱、意外连连,这个不按棋理走的男人,一点点的将绯姬的心防击垮,她显露从不轻易让人看到的“幼小”一面,大声嚷着。“你又懂我什么?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又懂了我什么?”
“哎,我是不懂,也没必要去懂。”突然从床上跳下,金弥天推开窗户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和接应我的人会合,不再多耽搁喽!”
“你想跑?”从床上翻身坐起,绯姬瞪大眼,她不放他活着步出这王宫的誓言,眼看……“来人啊!”
“您没听到吗?外头早就混乱成一片了,谁会听到您的叫喊呢?省点力气吧!我呢,讨厌打打杀杀,生平的原则是绝不杀害弱小的人,您今日命大遇上我,换成别人可能就难说了。”
攀出窗外,临别前金弥天最后一眨眼说:“最后送您一个灿烂的小礼,请笑纳。”
“给我慢着,金弥天!”
奔到窗边的绯,本想搜索男人的身影,可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夹带高涨的火焰喷向天空,也震开她狭小的视线……那边的方向,不正是存放她所有仙丹的库房吗?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
金弥天!除了他还有谁?!
“啊啊啊——”
绯姬痛苦气愤的怒吼,被淹没在那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中,没人听到。
爆发的威力不只是震天撼地那般惊人,打斗中的瀚海与无月双双都被那威力震得东倒西歪,许多连根拔起的树枝也纷纷飞打过来,瀚海立刻扑向无月,以自己的身子覆住她,替她挡住危险。
惊天动地的一刻过去后……
“瀚海,你没受伤吧?”无月连忙推开他,焦急地问着。
“我没什么大碍,只是被一些小树枝给打到而已。”瀚海回头一望,后方已经是片火海。“我们快走吧,会儿火就要烧过来了。”
“往这边走,有人会替我们确保退路!”拉起瀚海的手,无月想也不想地说。
瀚海迟疑了片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随她离开?!他知道自己等同背叛了王上,不可能继续留在宫中,可是加入敌营……
“快走,没时间了!”
望见她忧心哀求的眼眸,瀚海知道自己还不能放下她。他握住她伸出来的手,两人在暗夜中疾奔。幸亏这场爆炸粉碎不少追兵再战的意志,沿路上或多或少有些阻碍,但他们一一联手击退。在侍卫集结起来前,他们已经穿越过小门,往宫外金弥天一行人等待的地方直行。
“贤哥!大伙儿!爷儿!你们都平安无事吧?”
无月一见到伙伴,立即高兴地喊叫着。虽然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也有些人受到轻伤,但似乎都能及时月兑离宫中!
“阿月也回来了,那么人是否都到齐了呢?”金弥天转头望着况贤问。
“最后负责断绝追兵的三人还没回来,其余都到了。”整体情形都能顺利进展到这最后阶段,况贤可说松了口气,他不经意地瞥看无月的后方,讶异地张嘴说:
“岑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大家,保护好爷儿!”
众人纷纷拿起刀剑,把金弥天围在中心。
“贤哥,不是的,不要误会!瀚……我是说岑大人他,不是要对爷儿不利才来的。其实是我坚持要带他过来的,因为……”无月窘困而拙于解释,她不晓得该怎么说清这来龙去脉。
“无月,让我自己说吧。”瀚海搭上她的肩,站在她身旁说。“我已经不是绯姬身边的人了。她要我去杀害无力自卫的金大人时,我便已经拒绝她的要求,所以我想她再也不可能容下我。”
“你的意思是,你背叛了妖姬?”
摇摇头,瀚海说:“我从没说我效忠的是她,我之所以保护她全是因为王上的命令,我到现在为止还是效忠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