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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情深 第16页

作者:李葳

把马儿小心在林子里藏好,索慈与赵骞一前一后的跨入庙门里,她先是虔诚地合掌拜了拜土地爷,谢过祂老人家好心收留,接著就四处打量起来。

赵骞月兑上的长披风铺在地上,勉强算是个地铺。“不坐下吗?”

“噢。”应了声,但是她还是立在原地,动也没动。

“怎么了?”

索慈对他摇摇头,退了半步,“没事,我到外头去一下……呃,就是……你知道的,去解决一下。”说完话,她飞快的冲出庙门外。

其实不是生理的呼唤急迫到她得用跑步的,而是她精神松懈下来,身体的需求全然复苏了,体内的催情剂也不断在作祟著。想到自己与赵骞孤男寡女的独处,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就如浪涛般不住地在她脑海中反覆出现。像是赵骞的吻,赵骞的手,他温暖的健壮的身躯……天呀,她从没像现在这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与赵骞相互间的引力,竟会如此强烈。

她希望这全都是那些药在作祟,是药让她变成了一个不知廉耻、渴望男人的花痴。

颤抖著手,索慈打了一桶水上来,绝望地想用冰凉的水浇息体内的无名火。带著这满脑子异色的念头,她怎么也不敢回庙里面对赵骞!

索慈怎么去了那么久?赵骞在庙里久候不到佳人,又不知出去找她适当吗?万一她需要一点隐私,自己去了不是打扰她了吗?但是他实在很担心她不会在外面遇到了追兵吧?霍地站起身,他索性朝庙门外提高声量问道:“索慈,你还好吗?”

几乎是立刻,索慈颤抖地回道:“我……我很好,你别过来。”

声音都发抖了,怎么会很好?赵骞冲出门外,才走没两步,就看到井边湿答答的她。春寒料峭,她竟把自己弄湿了?她在想什么呀!这丫头。“你是栽到井里去还是怎么了?一身的水?想冻死吗?”

索慈倒退两步,“叫你别过来嘛!”

“要我眼睁睁看你冻死呀!”赵骞冲进庙里提起披风又冲出来,“把湿衣换下,快点。”

“我没事,你别多管。”

“冻得唇都发紫了,还说没事!等会儿要是发烧怎么办?瞧你的脸红得像关老爷似的。不许再争辩了,快些儿过来。”

模模自己热烫的脸颊,索慈无助地摇摇头,“不行,你不明白,我……我就是不可以靠近你嘛。”

“为什么?”突然失魂散的威力浮现他脑海,该死,他为什么没有及早点想到,一定是宋灵给她喝的解药与那些茶水里的催情剂在作怪。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赵骞倒希望自己没那么大嘴巴,因为索慈羞窘的脸孔,在在说明她现在有多难堪。

他没有解药可以给她,这是最糟的一点。

“就像你所想的……我现在……不太适合和你独处,所以……拜托你回庙里面去,别管我吧。”索慈撇过头,低声地说。

“抱歉,我太粗心,竟忘了……”

“你快走吧!”索慈此时既羞且愧禁不住怒吼:“算我求你,行吗?”

走也不是,留也不行。赵骞两难地呆立著。他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受苦,可是留下的话,那就不可避免会发生一些事,但事后她会不会悔恨不已?

他可以跟任何人虚情假意,可是对索慈却万万不能。她是如此单纯正直的姑娘家,他的确该真心以待。可笑的是他早是个无心人,又有哪点资格跟人谈真心呢?没有办法给她要的真心,又哪能轻率的占有她?

这么犹豫不决的态度,连他都不相信这会是他。

见他动也不动,索慈干脆掉头说:“你不离开,那我走!”她想去牵马儿,但是手腕一紧,被赵骞握住了。

“你做什么?放手!”她的身体好热,像有座热泉不断的自下月复烧上来。她已经快控制不住了,为什么他偏要为难她呢?她不想在他面前失态,这点自尊是维持她自制力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我们成亲吧。”赵骞艰涩的说。

索慈差点跌倒,“你……”

“抱歉,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

他是基于道义责任吗?索慈想用力扯回自己的手,但是赵骞并不放手。

“我不是你心目中的夫君人选,这点我非常明白。可是眼前我们也只有这个选择了,不要再拖下去了,索慈。我可以……帮你……”

她扬起空著的手,清脆的巴掌声在夜空里分外响亮。“你把我当成什么?就算再痛苦,我也不要你勉强娶我。为什么我要为了这种事,赔上我的一生?”

赵骞眼神微暗,“也许在你眼中我是个差劲的夫君人选,可是我们难道有别的选择?你真能忍受得住……”

“住口!”禁不住想再挥他第二掌,可是索慈没打下去,她硬生生地拉回手,“赵骞,到目前为止,我还把你当个朋友当个男子汉看待。所以,放开我,别让我后悔自己看走眼了。我没兴趣和一个满脑子迂腐思想的人沟通。”

“你有更好的法子?”

“放开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你打我,我也是不会还手。”

“你!你真可恶!”索慈瞪著他,“你再不放,我就……我就……哭给你看!”瞧,竟逼得她拿出女人原始的手段,要不是她的耐性与忍耐度已经到达极限,她才不屑以此要胁。

想不到赵骞却突然微笑著说:“那也成,可是你只能哭给我看,不能哭给别的男人看。”

索慈一愣,真是斗不赢他。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她真的全身的力气全都气光了,再也气不上来了。“我好累,赵骞,我什么都不想想了,我觉得所有的事像九连环一样,全都紧紧相扣在一起,没有解开的法子。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解月兑体内毒素的作祟,可是我又不希望因为这样而害得你非和我成亲不可,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千金,当然也知道我现在这些异色的想法全都是……告诉我,赵骞,告诉我该怎么办?”

“什么异色的想法?”他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你是指希望我这样做?”他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还是这样做?”他轻咬著她的耳朵。

“啊……”实在太舒服了,索慈忍不住轻呼了一声。“你根本……越帮越忙……”她有些言不由衷地埋怨说。

“是吗?”赵骞抱紧她,将脸埋在她馨香而潮湿的发海里,“或许就这么一夜我们什么都不想。就算九连环也罢,总之我们俩已经是无法分离的牵扯在一块儿了。进庙里去吧?我点个火,让你取取暖,可不能真的著凉了。”

疲于应付与对抗体内的热火,她不再反抗自己后,反而觉得很轻松而舒服,晕陶陶的感觉也让她体内的火焰不再嘶吼狂乱地寻求宣泄,她舒畅得想忘却一切……该发生的事、不该发生的事、不论如何总会发生的事、不论如何都不该发生的事。她已经不愿再去想了。

吹熄了庙内的火,赵骞在庙后方一座放杂物的小屋里,点起了一束柴,蒙蒙火光为小屋点燃出一片橘黄光雾,映照著他们两人的面孔,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外界夜寒的风被摒除门外,只留下越烧越烈的柴薪所发出的僻啪声响,静得让人心情不安。

赵骞移到她的身后,为她解开发束,湿答答的黑发落入他的手心里,像匹上好的黑缎。不发一语的,他以自己衣袖为她拭干发丝。索慈闭上双眼,他修长的十指穿梭在她发海中的感觉,是无法言喻的亲密。当他开始缓慢地按摩著她发根,恰到好处的力道,让她不禁轻叹出声。若不是此刻体内有一股焦躁的热焰在折磨著她,她想必会就此舒服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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