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热情的抱住了女儿,并且高兴地大喊着:‘你终于回来了,仔仔。老爹想死你了。’
包夸张的还不仅于此,五辆车上同时下来了四名黑色西装打扮的男人,他们一致地
单膝着地,恭敬的说:‘欢迎大小姐回来。’
‘老爹!’晓中实在忍耐不住。‘闹够了没?马上让他们回去,否则我这辈子绝不
再开口和你说半句话。’
‘仔仔,你怎么可以跟老爹说这么过分的话?老爹会心痛耶!’段汉强抱着她一边
膀子,不高兴的鼓起双颊。
‘妈咪人呢?’也只有她老妈有办法可以治老爹了。
‘哼,都不关心我,一回来只会找你妈咪。’段汉强抬起下巴勉强的一指,‘她人
在那儿,还是和以前一样,说什么她害怕会冒火的车子,硬是要坐马车来。瞧,那边慢
吞吞来的,不就是她的马车吗?’
一辆纯白镶金边宛如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四驹马车缓缓驶达车站前,车门打开了,
走出一位风韵犹存、身材高挑的中年美妇。‘仔仔,你爹地硬是不听我的劝,真抱歉,
傍你惹麻烦了。’
‘妈咪,你管管老爹啦。我才刚回来,他就已经抱着我不放,我可不是回来当爹地
的枕头。’
‘真小气,我段汉强怎么会养出这么小气的女儿呢?连抱一下下都不肯。唉!’
旁人眼中看见这一家族的人,恐怕会将他们列入最奇怪的家族之一吧!斑挑美丽的
母亲与矮小胖个儿的父亲,生出像段晓中这般苗条、帅气的酷姊儿。三人谈话的方式不
像孩子与父母的对话,反而像是熟识已久的老友呢!
对于从来没想过晓中父母模样的勾烨来说,他既是讶异也是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平
凡的家庭要如何教育出这么不平凡的女儿呢?可是他倒没想到晓中的父母竟是如此‘不
平凡’。在一般人眼中,可能会认为用‘怪异’更合适吧!
好不容易在晓中妈咪的出面干涉,晓中爹地终于放开女儿的手。‘我们快点回家吧
,爹地已经吩咐大厨为你准备满满一桌子好菜,当然啦,还有你最喜欢的……’
‘爹地,我不能跟你回家的。’
‘为什么?’
‘你们父女俩也差不多一些。’晓中妈咪介入两人当中。‘孩子的爹你没看到吗?
晓中有朋友在一旁,当然不能就这样子回家啊!晓中你怎么不将朋友介绍给爹地、妈咪
认识呢?妈咪没教你这么不懂礼貌。’
对了,差点都将勾烨忘了。晓中转回头,没想到会让勾烨以这种方式见识到她奇怪
的家庭。‘这位是勾烨,此次多亏他协助我从上海回到香港来,帮了我许多忙。勾烨,
这是我的爹地与妈咪。’
晓中母亲眼尖地看到女儿脸颊淡淡的晕红,然后又看了一眼勾烨,他出色的容貌让
段母留下深刻印象。晓中会脸红不是没道理的,段母轻轻一笑说:‘很高兴认识你,勾
先生。希望这一路晓中没有给你添太多麻烦才好。’
‘孩子的妈,你说什么呀!人家长得这么漂亮,分明是个女的。你却称呼人家“先
生”,太失礼了。’段汉强上上下下打量了勾烨一番。‘虽然没见过长得这么高的女人
,不过……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她”当成男的。’
晓中巴不得钻个洞把头埋进去。她羞怒的对老爹说:‘你胡说八道什么,爹地。勾
烨他──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啦!’
‘男……男的?’段汉强那不可置信的神色,恐怕对勾烨才是最大的伤害与笑话吧。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勾烨淡淡笑道。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搞错的,因为我以为晓中绝不会和一名陌生男子
结伴回家来,所以……’段汉强模模头,‘哈,不过这样也好。我还挺担心这孩子是不
是有啥问题呢,老是穿着男装跑来跑去的,哈哈哈。这次带男人回来,也让我安心多了。’
‘爹地,你又胡言乱语了。’
‘好好好,老爹不再乱说话,咱们快些回家聚聚吧。’
晓中皱起眉,‘我刚刚说过了,我不会跟你回家的,爹地。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
,这趟回来我有我的任务,等我有机会时我会回家将这件事向你和妈咪报告。’
‘你是指“组织”吗?晓中。’段汉强溺爱的语气一转而为犀利。晓中警觉地注视
着父亲。‘关于那件事,爹地已经知道了。不过,咱们还是回家再谈吧,这种事不宜在
这么人多口杂的地方说。’
晓中马上看出父亲欲遮还掩的态度,必定是隐瞒她暗中做了些什么。‘爹地你是不
是又──’
‘想要知道的话,就跟我回家再说。’段汉强转向勾晔笑道:‘也请勾先生一并到
我家做客。我要向你好好道谢,谢谢你将晓中平安无事的送回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勾烨以目光询问着晓中。
晓中摇摇头,叹口气。‘我和你回家就是了,爹地。不过,勾先生对这件事毫不知
情,你不可以为难他,知道吗?’
‘当然不会啦!仔仔,你怎么不相信自己爹地呢?’段汉强拍拍勾烨的背,‘我只
想好好招待你这位朋友到我们家玩玩。你这么久没回家,大家都很想念你呢。所以,放
下心,乖乖跟爹地回家吧。’
第九章
‘抱歉!竟然把你牵扯进我的家务事里。’
坐于黑色劳斯莱斯的后座,因为与爹地不同坐一辆车,所以晓中可以放心地和勾烨
说话。
‘不要放心上。’勾烨皱起眉说:‘你爹地究竟是什么人?普通人不可能拥有这么
多辆昂贵的车子。’该不会她爹地也和他同行;同为黑道中人吧?
晓中笑了一下,‘我差点忘了,我没向你提过我爹地,也难怪你不清楚。我爹地拥
有全东南亚最大最好的煤矿山脉,在商场上还算是占有一席之地。’
段汉强……煤矿?‘啊,该不会他就是人称煤矿大王的’
‘不过是家族产业罢了。以前在我爷爷那一代,他们以为那几座山是无用的林地,
哪知道到了我父亲手上才发现底下蕴藏有丰富矿脉,一夜之间我们段家就成为煤矿大王
了。’
‘很幸运啊。’
‘因为爹地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年确定了矿脉的地点,所以全家人都认为是我带来的
埃气,爹地更是认为我是他的幸运宝贝,从小把我惯坏了。你相信吗?我到了七岁还不
会自己换袜子,因为从小到大事事都有人服侍。后来,年龄大一点之后,进了私塾,我
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才慢慢有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我家
先花光了钱,就是我的一生都将理在钱堆里,没有半点人生意义。所以十二岁那年,我
要求我父亲让我离开家乡,前往欧洲求学,学习自己如何独立成长。’
‘相信那时候你一定经过一番抗争吧。’
晓中陷入回忆里,她点点头,那段过去她不想再重提。‘我在欧洲待了六年,结交
不少好友,确实独立成长了不少。在我毕业的前夕,我首次接触到革命的思想,从此以
后,我就选择以革命做为我奉献的目标,终生的职志。’
‘从掌上明珠到革命分子,你父母能接受这样子的事,他们也相当开明。’
‘其实,我爹爹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剪掉头发,参加革命党。’
这也不难想像。从刚刚段汉强黏着女儿的样子来看,要他放手让晓中从事这么危险
的政治活动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应读猜到了,我之所以会那么生气认为你想左右我的生活目标,其实是来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