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七月!’她皱起眉头,‘好痛喔,你掐我的手做什么!’
‘你胡言乱语什么,晓中可是女孩,和什么“七月”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可能,
王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怎么会把‘七月’与晓中联在一起。暂且别惊慌,王苹无法证
明这一点。
‘省省吧,烨。我听得一清二楚,当你和她亲热地闲话家常时,我就在一旁。可是
你没注意到我,你眼里只有那个粗线条的男人婆,没有其他人存在。所以我全部都听到
了,你要护送她到香港的任务,你和她是假扮夫妻,她现在是受到追缉的革命党,她就
是“七月”!你们两人亲口说的,现在否认也没用。’
一切真相大白。没想到王苹会偷听到他与晓中的谈话。他的确太不小心,竟没有事
先注意身边情况。这么说来,当时他有那种不舒服的被偷窥感,就是因为王苹在场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烨。’她的身体再度贴上他,娇声笑道:‘我怎么会害你呢,
对不对?为了你,我什么都会答应你,可是你……也不要忘了人家的存在。我这么听话
,你总要给我点鼓励吧?’
他沉思中的脸庞,俊美的有如画一般,王苹不觉看傻了。接下来如画似梦的他对她
展开一抹惑人心弦的笑,冷漠、绝美,不属于这世上的笑容。那是……穿透形体,死神
的笑容。
修长的美丽的指尖碰到她的颈子,冰冷的毫无生气眸子望进她的双眼,‘王苹,在
组织里面,一旦外泄的机密,就像是断线的风筝,对于它将飞往何方是无法掌握的。唯
一能把机密留住的方法,就是消灭那只风筝。你明白吗?’
‘你……你……你……’寒颤打从心底而起。他要——杀了她!
平日性感的唇弓成冷冷的笑,‘你有什么要想说吗?’
他要她交代遗言,他会杀了她!王苹摇摇头,连倒退的力气都没有。
指尖缩起来,吋吋缓缓地收缩在她的喉咙处,‘现在你该明白,到处炫耀自己听到
的秘密不是件聪明的事,有时候,避而不谈才是聪明之举,反之则会招来杀生之祸呢!
’
不,她要死了,她会死在他的手下!‘你……你不是勾烨,你是魔鬼!’
‘勾烨,不要。’
门忽然被打开,晓中站在门外,看着那一幕让她心惊肉跳的景象。而王苹看见救星
般地大声叫著“救命!救命!’。勾烨刚一放下双手,她就夺门而出,跑得像是背后有
表在追,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这下可好,前功尽弃了。’勾烨低喃道。
‘你说什么呀!’晓中生气地走进来,砰地把门关上。‘我还拚命祈梼这不是真的
,想不到我的直觉再次对了。我不是故作清高的卫道之士,但我有自己的原则,除了在
起义时正式进攻交战的场面,那些不可避兔的生死关头,我是绝不会残害任何人的性命
,更不会为了要保自己的命,就教别人为我送命。所以——’
‘闭上嘴,现在分秒必争,没空和你为这种事辩论。’他捉起她,‘快回房去整理
你的行李。这回不用带什么漂亮的服装了,越简便越好。’
‘你以为我还会想和你这种杀人凶手一起行动吗?简真难以置信嘛!’晓中此刻义
愤填膺,‘我无法再信赖你这种人了,“八面玲珑”。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别把我算在
内。’
偏偏挑这种时候与他作对,勾烨真想捉着她双肩摇晃,晃出一点理智。‘去整理行
李,否则就算要我用扛的,也要把你扛出这艘船。’
‘你大可试试看。’她不让步地瞪视他。
‘很好,我会的。’勾烨动作迅速地找出行李袋,将自己的衣物简单地塞入袋子里。如果可以,他会把她也塞进去,省得麻烦。当他收拾好,看见她仍双手插腰,气嘟嘟
地站在原处,那种择善固执的姿态,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了。
‘我只问你一句话。’勾烨冷淡地说。
晓中心里早预备好答案了,他若是要问她要不要跟他走,她一定会一口说‘不’。
‘我会是滥杀无辜的人吗?’
‘你没有打算要杀她?’
‘换做你是我,她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你会做什么选择呢.杀还是不杀?’
‘有第三个方法啊!’晓中急忙说:‘可以吓唬或警告她,让她乖乖保住秘密,不
见得非杀她不可。’这时,她发现自己的回答不正也是刚刚勾烨的举动嘛!在做的事,
他那吓人的面孔,掐住对方的行径,或许都是……‘你真的没有要杀她的意图?’她非
得做最后的确定。
‘若是我有意图要杀她,会挑在我自己的房问里做吗?你认为我像是哪一种笨蛋?
杀人还不在乎让人知道的那一种吗?’
‘我误会你了,抱歉。’晓中愧疚的说。她太自以为是,认为只有自己高尚,其实
她才是最卑鄙的人,把他人视为恶徒。
‘愿意走了吗?’
‘当然,我马上去收拾东西。’
贝烨看着她迅速离去的背影,微微苦笑。率真不忸怩,反应迅速聪慧过人、与众不
同的正义感与善良,任何一点都像散发光辉般的星子吸引着他。光是发现的这些,勾烨
已经越来越难想像当任务告一段落后,那不可避免的,他们俩分道扬镖的日子来临。
‘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
王苹没命地往前跑,撞倒了人也没发现,她与对方同时跌坐在地。当她定睛一看到
对方是张总捕头后,立刻捉住他的手臂大叫说:‘快,快点救救我!我就要被杀人灭口
了,你一定要保护我。’
‘哪来的疯女人呀!’张总捕头一脸恶心地甩开她的手,‘像八爪章鱼似的,快点
把她给我拉开来。’他吩咐左、右的手下道。
‘你不是捕头吗?你应该去把坏人捉起来的,你看,我这儿还有他掐伤的痕迹,你
快去把他捉起来,否则我就会被他杀了。快一点!’
‘真倒楣,为什么我会碰到这种歇斯底里的疯婆子,我以为大部份的疯子都留在上
海了,哼!’他看着两名手下将她拉开,好不容易能爬起身。‘将她撵走,别让我再看
到这疯婆子。’
‘你这笨蛋!’王苹月兑下高跟鞋朝他扔了过去,‘难怪他们明目张胆在你眼前犯罪
都无所谓。去死吧!你这辈子都休想建什么大功了,我告诉你,七月就在这艘船上,而
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的,笨蛋。’
‘哪呢?(什么)你这疯婆子,竟触我霉头啊!!’张宗玉以中指对着她鼻尖说:
‘说什么我捉不到七月,七月在这艘船上,你是痴人说梦还是白天撞鬼了你!’
‘我没有说谎,我亲耳听他们说的!’气死她了,差点被杀死,好不容易九死一生
的捡回这条命,结果这个胡涂大笨蛋竟把她当成疯子。这真是她这辈子最倒楣的一天。
‘你不知道,七月就是段晓中,她假装成勾烨的新婚妻子,打算瞒天过海抵达香港,就
只有你这个笨蛋还不肯相信我。他为了不让我泄密,刚刚在他房间差点将我掐死,要不
是我命大逃了出来,现在我已经成了不会说话的死人了。’
‘……’目瞪口呆、张目结舌了整整秒钟后,船舱爆出阵狂笑声。‘哇,哈哈哈,
炳哈哈哈,这真是我……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张宗玉狂笑不歇,‘七月是
蚌女的,哈哈哈哈。’
‘不要笑,我是说真的!’
张宗玉笑得连眼泪都跑出来了,‘我说你疯子还生气,告诉你好了,七月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