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禁忌,我绝不是因为我绝不能碰你,所以才越想碰你的。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无法
克制自己……瞧瞧我,甚至语无伦次起来。’
她很想回答他不要紧,但是她自己也是颤抖得说不出话来。那轻微的一吻所引燃的
烈火太强大,让她也有着和他一样的疑问。假如小小一吻都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她不晓
得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时,那又会变成什么样──也许是世界大战。
‘你好香,我喜欢你的发香,淡淡的柠檬味,不像一般香皂。’
‘那是我随身带的自制皂,我不喜欢外面浓重香气的香皂。’
‘我也喜欢你的颈子,纤细优雅,让人想一口咬下去。’他低声笑起来,‘也许我
潜意识是个吸血鬼,碰到你之后才发现这一点。’
她模模自己脖子,‘我……我不知道……你真的这么觉得?’
‘如果我说不止是这样,不止是你可爱的颈子、你的唇、你的腰,你的每一吋我都
想吃,你该怎么办呢?’他氤氲莹亮的黑眸邪恶地闪动着。
热潮涌上她双颊,‘吃……吃了我?’他是讲真的吗?
实在是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太可爱了,勾烨不禁笑开来,也放开了她。紧绷的性感
气氛顿时瓦解。也直到这时候,她才晓得自己被他寻了开心,被耍弄了。
‘你好坏。’
‘抱歉。’他抹去眼角的泪,‘看到你的表情,让人忍不住……’
晓中叹口气。唉,遇到这个‘八面玲珑’,她也只有认栽的份。
‘我看我该走了。’他边说、边站起身,‘今夜也真是折腾太多了。你一定累了,
早点休息。’
她点点头,理智很同意他的话,心里倒是有点近似恋恋不舍的情感。他就真的这样
走了吗?
‘不要。’
她眼中流露出问号。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个男人,不是个圣人。’他唇角含笑地说:‘如
丙不是我们彼此都有任务在身,需要完成。现在你绝对赶不走我的,晓中。我会把你压
倒在床上,为所欲为。’
‘你这人说话真不懂得含蓄。’她其实感谢他的体贴。
他以食指贴住自己的唇,然后压到她的唇上,‘晚安。’
当门关上时,晓中贴在门板上,双膝发软的瘫坐到地板。唔,这一回是安然度过了
,下次不,没有下次了。绝对不能有下次!
※※※
‘我到处在找你,原来你在这儿。’
晓中从她手中的书抬起头,一口洁白的牙与俊美的笑脸映入她眼帘。她自然地回以
一笑。‘闷在船舱好热喔!所以干脆上来这边,晒晒太阳,顺便看看书。’
贝烨坐到她身旁的另一张凉椅上。‘呼,好不容易三天风平浪静过去了,只要再两
天,我们就安全抵达香港了。’
‘再两天吗?现在靠近哪里了?’
‘咱们正进人福建的范围,即将到福州外海的白犬列岛处。离香港不远了。’他侧
头看向她手持的书,‘自由政治主义?你竟然在看这么严肃的书。’
‘现在世界各地都有各式各样的政治主张兴起,总要研究一下每个主张,新中会的
孙先生也特地到英国去请教一些名师。我希望自己能了解每个主张,决定哪一种比较适
合我们广大的祖国。’
‘你不怕明目张胆看这种书,会让张总捕头紧张吗?’
‘我怎么不晓得张总捕头竟然看得懂英文,他会知道我在读什么?’
‘哈哈哈,骗不过你。’
‘我已经学乖了。’
贝烨愉快的笑声传过甲板,看在隔了一段距离的王苹眼中,宛如一把烈火烧在她的
心头。这三天来,船长刻意隔开她和勾烨,害得她连靠近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
坐在这艘船上,非得让船长管不可,她早就让那光头落腮胡的笨蛋好看了。不论是谁,
只要阻扰她与勾烨的人,全都无可饶恕。
他们在谈什么?为什么会笑得那么愉快?
王苹不禁妒火中烧,勾烨和她在一起时,从未有过什么亲密的谈话。看似亲切温柔
体贴的他,却对他自身的事绝口不提,以甜蜜的言语哄得她心花怒放,他是世上最美妙
的情人。没错,这样的勾烨怎么能够专属于一个女人呢?她绝不允许那高大得像竹竿,
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女人独占他。
她紧紧握着楼梯铁栏干,对于自己必须藏在这边眼看着他与其他女人谈笑,内心极
度的不平。‘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将他们拆散。’
贝烨觉得身后有道强烈的目光正穿透他,他回头却不见人的踪影。‘奇怪,是我多
心了吗?’
‘哪里奇怪了?’晓中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甲板上太阳大,没什么人走动。
他耸个肩,‘只是一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我,或许是我多心。’
晓中低声轻笑,‘原来如此。那八成是你那张俊脸又给你惹麻烦了,不知何处有位
泵娘家又看你看呆了。’
‘胆子真大,竟敢取笑我。’他促狭一笑,‘小心我的报复喔!’
‘真冤枉,我还以为说你有张俊脸是称赞,怎知一番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晓中
似假还真的抱怨道:‘那我改说你有张丑脸,将那些女人吓得看呆了,这样总成了吧!
’
‘伶牙俐嘴的女人。’
‘小心眼的男人。’
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一秒后,互相被对方气呼呼的表情逗笑了。
‘算我输了。’勾烨好风度的承认。‘你这样实在让人无法与“七月”联想起来。
我第一次在戏院里见着你时,怎么也想不到你私底下是这么有趣的人。’
‘彼此彼此,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心里还在想著『龙帮”为什么派个绣花枕头似的
男人来帮我呢!’
‘竟把我比喻成绣花枕头,真是失礼。’
‘我那时又不认识你,也根本不知道你就是“八面玲珑”啊,’晓中回想起初见面
的那一刻,仍然觉得很不可思议。谁能料到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竟会是上海十二少之一
,她以为人家称赞‘八面玲珑’是上海第一美男子之辞,不过是一种场面话等等。‘就
当我有眼不识泰山好了。’
‘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勾烨微微一笑,‘对了,当初我问你为什么要以
“七月”做为代号,你还没告诉我呢!’
‘代号是组织给的。我们以月份组成十二个小组,我所领导的小组就是七月组。当
然啦,这和我们行动日期无关,只是方便辨认而已。目前既然我的代号已经曝光,等我
抵达香港,新的组织将会给我新代号。以后我就不再是“七月”了。’
‘哦,原来如此。’勾烨点点头,‘想不到革命份子们已经如此有组织了。这个法
子也很聪明,代号曝光后,重新更换新代号,这样一来,那些绿衣们也是捉不胜捉,更
别说他们连“七月”是名女英雌都不晓得,更别想要捉到你了。’
‘当我投效组织的那天起,我就心里有所准备了,哪怕是被捉到……我也不会为自
己投身革命事业感到后悔。’
贝烨眸子一暗,他无法忍受想像晓中被人以革命党的身分捉到,遭受种种酷刑,最
后被处死的画面。‘我绝不会让他们捉到你的。’这句话轻易地溜出口。
‘谢谢。’晓中没有听进他的言外之意。‘我晓得你会以完成任务为己任,不过,
遇到危险时还是请你别勉强。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这次麻烦你与我假扮夫妻
,真是给你添麻烦,我以前不习惯这样依靠别人的,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