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弥补?”
不怪话才问出口,他的唇便火热的覆了上来,熟悉的热焰袭卷过她,他缓缓的戏弄她的唇,缓慢而悠闲的品尝过每一分的她,当她回应的接纳他的唇欢迎他的热情时,他发出满意的低吟。那种无比正确的感受再次的发生了,那是种魔力,每次他碰触都加深那份激情,她丝毫没有意思要抗拒。
但这次他采取了行动,当逐渐上升时,他抽身而退。不怪依然未察觉到他的意思,双手自动的爬上了他颈项,直到迟迟未等到他的下一步表现时,她睁开双眼。
“我要和你谈一谈。”
谈?不怪拚了命挤出这个字的意思。“你是指……”
“用嘴巴把脑子里的想法,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他叹口气告诉她。
不怪噘起双唇,“我可不是傻瓜,我当然知道‘谈’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想谈些什么。先说明白,有关于我为什么趁你睡著时离开,其实是个大大的意外。你可能不相信,可是我没有偷偷模模的离开——”
“我知道。”彻里曼打断她说:“如果你想要走,今日我上去找你时,你绝不会乖乖跟我下来,你根本不是那种听话的料子。从你没抗议的跟我走那一刻,我大概就猜得到一二。”
“好阴险,还故意诱我上当。”不怪不满的瞪他一眼。
“总要满足一下你愧咎心发作后,难得的温顺德行,不用你八成会忘光了。”
“净耍嘴皮子。”她啐道。
他亲亲不怪的颊边,“听话,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我有预感,我又要接受一堆命令了。”她抱怨呢喃道。
彻里曼神情微黯,他不是个容易会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的人,在他人生的空间中,没有多大空间给后悔、退缩或是回顾。他专注于家族使命及承担重任,没有空去思考他自身的处竟。
但在最不该想起这些陌生已久的情绪时,他感到一种接近后悔的情绪。如果他没有莽撞的、直觉的占有不怪,现在他的心情也不会如此复杂、难解。他这趟来到中原,本来就是没有未来打算。
他计划复仇,而里面总有万一……万一他葬身于此地……就连黛妮莎他都不愿意订婚,以免危害了她的将来。现在他遇见自己终其一生都想与之共度的女人时,他却发现自己成为不怪生命中最大的危机。她已经无可辩白地属于他,在没有婚约的状况下,他把不怪的名誉带入最可怕的处境中,如果再加上怀孩子这种种可能性……他是犯错的人,但付出代价的却是她。
“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不怪低声说:“该不是你受的伤又痛了?”
彻里曼握住她关心的小手,“我的身体很好,再好不过。”
“但你的脸色!”
“别管我的脸色了,不怪。”他深吸口气说:“我要你立刻嫁给我。”
不怪睁大眼,“什么?”
“这是为了替你著想,只要你嫁给我,那么就算我发生任何事……别人也不会说你半句闲话。我全安排好了,我会依这儿的习俗及我国的习俗进行仪式,申请一切必要的文件,证明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彻里曼,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不怪皱起眉,“会发生什么事?别人说我什么闲话?文件是什么意思?合法又合哪个法?”
“你不必懂,只要立刻嫁给我。”
“不。除非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不会答应嫁给你的。”
“该死,我不是求你嫁给我,事实上你非嫁我不可。”彻里曼微怒的说:“你在这件事上没有选择余地。”
不怪抬抬眉,“我一点也不该死。我活得好极了。”
“别为了这事和我吵,不怪。”彻里曼有时希望她不要这么固执己见。“结婚是为保护你而非做不可的事。”
“你到底在瞒我什么?为什么突然间要我非嫁你不可?而且是立刻?”不怪更加好奇起来。“你担心我所以要保护我,可是你担心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来,你与我一起坠落山崖又共同获救,就算你曾被我俘虏的消息没有外传,你我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发的。我担心你会受到谣言攻击,不被社会所接受。”不怪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可我总觉得你还有些话没说。”
“你多心了。”
她叹口气,“好吧,就算我多心。可是我多谢你的好意,但这法子行不通的。”
“你指什么行不通?”
“你娶我好断他人之口舌。”不怪摊摊手,“如果我没有经爹娘允许就嫁给你,别人只会更大肆谈论,私奔难道不算丑闻吗?偏偏我爹绝不可能答应让我嫁给你的。”
彻里握紧拳头,没错,他把最重要的事给遗忘了。没有经过朱武王爷的许亲那不怪也不算真正嫁给他。
“我习惯大家的闲言闲语了,说起来,那也没什么。”不怪耸耸肩说:“过去他们谈论我江湖背景,喜欢背后说我们姊妹是江湖魔女之类的,我都习惯了。你真的不必替我担心,暂时不会有事的。”
彻里曼苦笑了一下。
“给我点时间,我慢慢去说服我爹娘。等他们对你改观后,再谈论我们的婚事好了。”
时间是他所没有的。如果他明日决斗场上意外失手……他怎能一边担心著不怪的将来,一面与人决斗呢?他需要头脑冷静,现在他却发现自己自制力仍有漏洞,那漏洞的名字就唤做“不怪”。
“不,私奔总比你一人承担谣言要好多了,私奔你依然是我的妻子,你会得到我彻家的保护。私奔也罢,你今日就要嫁给我,就这么决定。”
不怪确定他心中一定还藏个秘密,没道理他突然间会下令,非要她“立刻”嫁给他。他这么迫切的提出他的保护,让她成为彻家的一份子,为的是?
正当不怪迟迟未决,试图把情况搞清楚时,他们之间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彻里曼的手下之一,白面书生急忙的自秘道口出现。
“爷主子,时间所剩不多,该走了。安普西快把战帖都发完了。”
彻里曼镇定的点点头,转而对不怪吩咐说:“今日午后我会在你房内的秘道入口处等你,我会安排结婚的细节。”
“等一等。”不怪拉住他,一面问著白面书生说:“什么战帖?”
白面书生先征询了彻里曼的眼神,识相的躬身,“我会在外头等你,爷主子。”
“不要走。”但白面书生仍旧走了。
不怪拦不下白面书生,心中却也模到了几分,他们之间言谈的严肃性代表事情的重大。“你让安普西去派发什么战帖?告诉我,彻里曼。”
“你不用担心,我只想尽快把事情解决。”
但她的心已开始发冷,头皮也渐渐发麻起来,“我早该想到的,这就是你真正急著要娶我的原因?你打算一次算清彻家的血债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召集所有的仇敌,我猜对了吧?什么时候?”
不需要他的回答,自脸色她就可以得到答案。彻里曼以接近冷漠的淡然态度,每次他一提及报仇时就会转为冰冷无表情的面孔对著她。
“明日上午,太白山八仙台上,一次决斗。所有我还没有算帐的人,我都下帖子邀请了。
她变得苍白,面色如灰。“现在预做安排,难道你认为你会……失败?”
“世事难料,万一有任何事发生,我不要你自己承担后果。我的属下会保护你,不论你想留在这儿或是回我的故乡,你都会得到大批的财产。彻家拥有庞大的家业,足以供给你生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