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不见得。”他还是没有放松他的眉头。
“那你是想要我月兑下它罗?”不怪大胆的勾勾他左眉上的结。
彻里曼迅速的捉住她的手,“你敢,我就揍扁你的小,教你坐立不得。”
“逗你玩的。”不怪吐个舌,“你自己也没比我穿得好到哪里去。”
这也是真话,彻里曼的衣服也是以布扎起来。两条结实的臂膀完全没遮没掩的果裎著,比不怪露得更多。
“男人和女人不同。”他傲慢的说。
不怪哼了一声,暗中踩了他一脚。在他未及报复前,就笑脸迎人的转开去。
“长毛,我们可以见你们巫师了吗?”
“他已经等候两位很久了。”长毛一弯腰说:“请跟随我来。”
庙门内不如外表华丽庄严,相反地,它非常简朴。当不怪踏进这屋子里头时,她最先注意到大殿内,那尊足有二人高的石雕像。它既非菩萨也不是佛陀,那是尊以云石雕成的树神,她又一次大开眼界。
若仔细看的话,那尊树神底下,有个背对他们的华发老者,驼背弓身盘腿而坐,他没有十分移动,所以不易被发现。
长毛只带他们到大门口,恭敬的说:“智者,我带来了你要见的外来人,他们就在这儿。子弟告退。”
大殿的门也在长毛出去后被关”。烧著寥寥数枝蜡烛的庙内,透著一点阴凉与黑暗。
“过来一点,两位。”巫师说话,“我想看看你们。”
握紧彻里曼的手,不怪走在他身后。当他们走到一定的距离,能看见那位巫师的同时,他便停下脚步。
“你就是能够告诉我们,怎么样才能回到外界去的人?”彻里曼问。
驼背巫师并未转身,不怪看见巫师的座前原来摆了一盆火,此刻正旺盛的燃烧著,他手往地上一点说道:“请坐。”
这次不怪与彻里曼动也没动。
巫师又强调的说:“坐下,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
冲著这句话,不怪拉著彻里曼坐到摆著草垫的地上,并且说:“我们坐好了,请告诉我们如何回去?”
“放松,不必担心。”巫师喃喃低语毫无意义的咒语好阵子,盆内的火在他的舞动下,怒张狂吼,顷而又消灭下去。“我的神告诉我,你们两位是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一个人身怀许多仇恨、血腥、阴影与暴力。是你吧?年轻小子。”
不怪可以感觉到身旁的彻里曼变得惊讶而僵直,他不喜欢听见巫师的臆测是可以想像的。她害怕彻里曼会太过冲动而毁了他们离开的机会。所以她紧握他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这与我们想回去有什么关系?”彻里曼终于压下愤怒,较为冷静的说。
“你来自西北方一个遥远的国度,不远千里。”巫师又说。
“我必须完成我的诺言。”
巫师沉默了下来,他开始念咒语,高伸双手向天,做出祈求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停下,“你的敌人未死,前面还有著许多的关卡等著。你会回去的,年轻人,很快。天意不可违,就算我也不敢挡在命运之神的前面,他要你回去完成未完成的。我们都只是他谦卑的奴仆罢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
“我是个巫师,年轻人。”驼背巫师双臂平展伸直,“我接受来自他的旨意,再转告给众人。如此而已。”
“所以他要你救我们的命?为什么?”
“我身为一个巫师有许多年了,所有我知道的,全都是他让我知道的。所有你的问题,我没有解答,等待他向你显示吧!”
虽然搞不懂这名巫师的把戏,但不怪知道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回去呢?”“当明日太阳落下,你们已回到各自的地方。”
不怪皱起眉头,“各自的地方?”
“是的,你回你的,他回他的,你们方向有所不同终点自然不同。”巫师双手伸回,“你们可以离去了,长毛会带你们休息。其它的事我自会安排的。”
就算不怪有任何想追问的意图,她也没有机会再开口。那位巫师在一阵轻烟之后,就消失于祭坛之上。
彻里曼只是摇头说:“装神弄鬼,我看八成是另一个方术之士,懂一点星文天象,鸡毛蒜皮的东西。就算让他说对一点,误打误撞的成分还比较大,不值得一听。”
“我认为那听起来像真的。”不怪说。
他怒眉冷目,“那就别把它当真。你会和我一块儿回去,懂了吗?”
谤本没必要对她大叫,错又不在她,难道说实话也犯法?不怪抬抬眉,“如你所愿。”
“很好。”他捉起她的手,劈头往外走。
夜晚在村中的大会堂前,大家替不怪与彻里曼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对这群从未见过外来者面目的侏儒来说,或许真正想办宴会的理由,是因为可以正大光明的观察他们两人,比较看看是否有所不同。
但不论理由是什么,不怪意外的发现她玩得很开心。
大部分的人都对她非常客气与和善,他们会以特殊的乐器与鼓拍打出奇妙的音乐,在月色下火光边跳舞,女人们甩著长发、男人们咬著长刀,一种非常强烈而又独特的舞步。
喝著自酿的水果酒,吃著香料与干果一起煮的肉,现摘的野菜。在这片安静宁祥欢乐的气氛中,外界越形遥远而不真实,究竟是现在她身处梦境呢?或是以前外界的种种都是她在作梦罢了?
她是真的摔下悬崖没死?或者她进行的不过是另一段人生的插曲?她想不清楚,这该如何是好?
棒著升起的烟,不怪望进彻里曼的双眼。
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微笑著,是梦也罢,是真也无所谓,只要这刻存在,她就能活下去。他在那儿,以那双具有魔力的绿眼,莹亮的注视著她。
她看见他转头向身旁的长毛等人说了些话,然后站起来走向她。当他伸出手拉她起身时,不怪觉得轻飘飘的,凡事都笼罩上一层迷迷蒙蒙幻梦般的魔法。就连东歪西倒也都很有趣。
彻里曼扶住她离开众人走进夜色中时,不怪咯咯笑著。
“什么事这么好笑?”他问。
“每件事都很好笑。”她下停的傻笑著,她自己也没法度。
“你醉了。”他说。
不怪又咯咯笑了好一会儿,“不,才没有,打自出生起我就没有醉过,我酒量最好。”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你在叨念些什么?”她皱起眉头。
“没什么。你该上床睡觉去了。”
“不要。”不怪挣扎著,“本姑娘还不想睡,你瞧,我可以跳舞,还可以耍剑给你看!”
那件薄纱状的衣服可经不起折腾,彻里曼抱住她以免曝光,“不许胡闹。”
“不许?”她尖声叫著,睨看彻里曼,“谁说不许?你越是不许我越要做!来啊!拿剑给我,我要舞剑。”
看样子道理是讲不通的。彻里曼撇撇嘴,干脆弯腰一把将她抱起。
“你在做什么?”她歪头问道。
“服侍你上床。”
她噢了一声,皱著头,“可是今夜月色好美,我不想上床。我想唱歌、跳舞、练武,还有……我想玩水摘花。”
“明天再做吧。”
不怪突然亲吻他,转不过反应的彻里曼先是愣了一下,面对醉酒美女送上前的香吻,他还没有伟大到推开的地步。她的吻带著酒香与花气,抵不住的热火狂野的窜烧起来,放肆的越过理智屏障,让他松懈一点戒心,放她下来。
双脚一著地,她立刻嘻笑一声推开他,转身便往黑暗的林子里跑去,施展轻功的她在夜色中宛如银白的狡兔,蹦蹦跳跳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