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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郡主 第13页

作者:李葳

“杀了吗?还是把我扔给你的手下,”她双手叉腰半点都不畏怯,道“尽避使出来,我不怕你。”

“没错,我是会把你扔给他们。”他使劲甩开她,不怪踉跄两步后又站定,彻里曼咬牙恨声说:“留著你这烦人又多嘴的女人有什么用。”

未曾料到自己会难过,可是不怪的心真的微微作痛的,可是她迅速把那感觉藏在深深的土里,埋起来牢牢覆住。“那么你更应该释放我们所有的人。”

他没有回答不怪这句话,只转头对著白皓罡说:“我乐意亲手取你的性命,可是在你死之前,以这些俘虏为交换,我要拿回属于我彻家的东西,听清楚没有?姓白的。”

白皓罡心头跳了那么一下。那是不舍。当然他会不舍,多年来他握有那宝物,和其他人一样,珍视的程度只差没有把它缝到肚皮里,不让外人知道。就连爱妻也不曾看过他的宝物,那只为他一人而保存……“好,我换。”反正彻家这小子一死,宝物还是会回到真正主人的手里。虽然那宝物只有六分之一,但已经足以发挥许多功用。他怎能舍得在这些年之后,失去它呢?

“我不信任你,姓白的。”彻里曼道。他能清楚的看见此人眼中的贪婪之情,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会被他伪善的面孔所骗。

难道长相端正,模样看似刚正不阿就代表此人的心志如一?错,人面禽兽比起真正的猛兽更要可怕。

当年那批杀手中,他对于姓白的存有最深的记忆,他永远忘不掉姓白的面带笑容的把剑插进三、四岁孩童的体内,好取得他们身后那箱箱的金银珠宝。一个眼中只有财富与权名,全然不顾及良知与道德的恶人。

这让他不觉怀疑世上有多少人,是带著双重面具在过日子的。在认识的人面前是大仁大德的一套,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却又处处为恶,毫不在意天地间的真正正义,甚至嘲笑这世上的善良。唯有付出过惨痛代价的人,才能学习到宝贵的一课,只是它的代价实在太高。彻里曼面色凝重,痛心的想著。

“你握有许多人质在手包括我妻子,我怎可能会骗你?”白皓罡又言。

“像你这种人,诡计多端,能相信才怪。”胖子厌恶的说:“就算我们爷主子怀疑你又怎样?这表示他聪明得很,不会上你的当吃你的亏!”

“哼,小人心度君子月复,婆婆妈妈好不啰嗦。”不怪在他们身后扮鬼脸说。

彻里曼脸色铁青、生冷的绿眼、紧皱的眉头在在都说明他心情的恶劣。“煽风点火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不怪闭上嘴,转开头去。

“我给你一个机会。”彻里曼冷硬的说:“白夫人与郡主在我属下的陪同下,和我们一起上山,只要你试图玩任何花样的话,她们俩谁都没命。一个是你的爱妻,一个是王爷托管的高贵郡主,”他特意凝视著不怪说:“我相信她们的命都很值钱,你应该会小心行事,姓白的。”

***

彻里曼在生气,问题是……生谁的气?

不怪骑在马上,与瘦小矮个、长得颇有点机灵,名唤普西的人共乘。因为他很瘦小,所以两人共骑还是绰绰有余。不怪坐在他身后,却频频看著骑于前方的高大男子。

说实话,她根本不用在乎他生气或不生气!

可不怪若真是诚实,就不得不承认她的在乎。她在乎彻里曼冰冷的面孔,在乎他拒她于千里外的态度,更在乎他显然深受过去所影响的人格。片面的听了他与白皓罡的谈话后,不怪多少了解了他一点。

按仇的是可理解的,过去她也有过复仇的想法,比方说……对于没有善待不奇姊的济南王爷,不怪就很想在他饭里下泻药、酒里加迷药,最好能让他痛不欲生,就像不奇姊难过时一样!

但是复仇的也最容易吞噬掉人的理智。失去理智,人就会接近疯狂、无止尽怨恨与永不止息悲伤,长此以往怎么能快乐得起来呢?怪不得彻里曼的脸上,时而封上一层冰霜。

他想不通这一点,一辈子都不会快乐起来,就算真正报完仇也一样。唉,其实彻里曼的快乐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要取她的命,用以要胁白皓罡的敌人。内心深处,不怪却怀疑地想著……彻里曼真会毫不犹橡的杀了她吗?像心有灵犀似的,他竟回身看向她。不怪忙把脸转开,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总之,等这事一结束后,不怪绝不要在白山派待下去。想那白皓罡过去竟曾做过那么多坏事,而从不为人所知。可想而知他必定花费精力,做出表面工夫。她不同情白皓罡这个人,方才之所以站在他那边为他说话,也是基于那些无辜女弟子的立场,不得不说。语出嘲讽情非得已。不怪并非大家所想的,有勇无谋、一根肠子直通到底的人。她心中也想:若是彻里曼能在公平的决战中,亲手制裁白皓罡,那也是他个人罪有应得!

“到了。”

胖子大叫的声音,让整队人马停下脚步。

除了留于营区内看管那些受俘的女弟子外,所有彻里曼的手下都随他前来,胖子照旧押著白夫人,而不怪则分配给安普西顾著,她们两人颈上各有一柄锐利的匕首。

至于白皓罡,他骑著自己的马,在彻里曼两位手下的严密监视下,从殿后进到白山派大门内。

“东西交出来之后,夫人与郡主就会被释放。收到讯号后,下面的人才会放了你的女弟子。”彻里曼骑至自皓罡身边说:“不管你决斗中是战胜或战败。”

“事到如今我不信任你们,也别无它法。”

彻里曼冷冷看他一眼,策马离开他几尺外。白皓罡自己翻身下马,进屋子里去取“彻家的东西”,所有的人在外头耐心地等待著。

饼了片刻,他又出现,手中抱著一只长方型的漆黑木盒。

强烈的好奇心起,不怪伸长脖子想看那盒内装的是什么玩意儿,可是偏距离太远,什么都看不清楚。一直到白皓罡拿著它走到了彻里曼马前,“东西就在这儿,放了我的妻子与郡主两人。”

“把盒盖打开。”

白皓罡缓缓的把盖子掀起时,大白天竟还能有道闪烁的金黄光芒自盒内迸射出来。强光让大家不觉眯起了双眼,马儿也惊慌的嘶鸣著。

究竟这是什么东西啊!不怪心想,她从未见过这么惊心动魄活耀的金光。简直像要将人的双眼剌伤般的夺目。

彻里曼此时点点头,举高一只手说:“让郡主与他妻子离开。”

这句话,不怪耳中听得分明,心头却隐隐作痛。昨夜的事对他来说,只是寻欢一宿,等他利用人质的价值失去了,她就像是无用的女圭女圭被踢到角落去。她打自开始便晓得两人不就是这么回事,为什么她还要心痛?

她该学他一样,早早把那一夜给忘了。

“郡主,请吧!”安普西先下马,然后伸出手说。

另一方面白夫人也获得释放,她一下马便往白皓罡奔去,却遭到自己丈夫的阻止。“你过来做什么?去带郡主下山,记得!我如果没有下山,你们就尽快护送郡主回到武亲王府上,王爷自会保护你与郡主的。”

“皓罡!”白夫人泪下双行,“我怎么能抛下你……”

“啰嗦,快走。”

不怪远远的看著白夫人与丈夫话别,目光不小心落到彻里曼的身上,他把盒子缚于马背,抬头瞧见她在望著自己,绿眼闪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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