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害怕我,我会照顾并且保护你,你现在是我娘子了。”他蛮横口气中充斥的占有欲。
这却正是平凡所怕的。“你并不想让我走,从一开始就没有休妻的打算?”
“紫仙娘子,”他低下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对一个“假”妻子没有兴趣。
而且,”以甜美邪恶的微笑夺走平凡的呼吸后,他的唇刷过她的脸颊,徘徊在樱唇与玉颈问,“我正计划要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真真正正的小娘子,我的女人。”
他的热语让平凡四肢酥软,她不恐惧却止不住颤抖,她不想看却不得不注视那双具有幻力的黑眸在霭霭烛光中散发狂野的火焰,融入她的骨子,吸取她的灵魂。
“我不要。”她低语。
鹰飞笑了,笃定而且毫不迟疑,“我们走著瞧。”
***
重重罗帏下的世界,是独属于恋人的空间,所有的不满、偏见与战争都在这空间内自动的消失。
“嗯——啊——”惊叫自帐内传出。
鹰飞低下头在她珠汗密布的额上印下深情的吻,“忍耐一下,娘子。”
汗水自他宽肩滑落,在晦暗朦胧的光线中,平凡清晰的纳入他壮硕体格的每一寸,不论是那厚实的胸、结实的手臂,或是此刻因为极力自持静止而弓起的背线,她都完完全全感受到了,而且爱恋不已。
清了清喉咙,平凡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好怪……你……在……里面。”
鹰飞痛苦的申吟一声,“亲爱的娘子,你会杀了我。”
“你快死了吗?”平凡紧张的绷直身子。
他的反应是更大声的低吼,两滴汗水滴落枕旁。“噢,天老爷。别……快躺回去,别动。”“但……我不晓得这样会害死你。”她闻言又躺回去,完全忘却先前他初次进入时的疼痛,一心挂念著他,“或许我们最好先停下来。”
“这辈子休想。”他迅速的回答,“别提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沮丧得失去控制,害得你我失望一辈子。”
平凡想抗议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让人沮丧,可是她尚未将想法付诸言辞时,他突然缓慢移动起来,他的唇霸道的占据她喘息的叫喊,舌尖毫不温柔的索取她的回应,就在那瞬间她体内啧出滚烫宛如融岩的火花,呼啸过耳边。
他在她上面,火热专注掌握著原始的节奏,不知足的双手紧紧拥住她,强迫她一起飞奔在爆发融化的火山岩口,直到两人谁都无法再负荷那股激情的驱使,携著她的手,跃过无法想像的限界,他们直达星空璀灿的彼端,似梦亦真的极乐天堂。
良久良久,鹰飞才好不容易找到力气,自她的身上离开。怀疑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有过许多女子,却没有一位能像平凡这样令他激动的忘我而无法自持,甚至没有这般惊心动魄的高潮,让他希望能永远留在她体内,再也不分离。
他俯视著红晕未退、发丝紊乱,颊边有两朵微笑小涡的妻子,他的妻子,他的平凡姑娘。“还痛吗?”
她睁开眼,带著不好意思的笑容摇了摇头,“你呢?”
“我?”鹰飞愣了一下。
“你不是快死了吗?”恶作剧的火花调皮的在她眼中晃动著,“依我看,需找个大夫来看看。”
“好哇。”他唇边邪恶的蜷起,“刚刚成为女人,就知道取笑夫君了吗?瞧我不给你一点颜色,岂不让你翻了天。”
平凡警觉的想要翻身坐起,“原来你输不起,明明是你自己说——啊呜!”
敌不过鹰飞迅速的动作,他大手顽皮的在她敏感脆弱的脚丫和腰窝搔痒,“刚刚我说什么——你再说来听一听啊!娘子。”
“呵……呵……不要闹了,好痒喔!不要啦!”平凡一面喘气一面求饶说:“算我失言,我向你陪礼道歉就是了,鹰飞大哥!不要啦!”
“还喊我鹰飞大哥!”他大手紧揪住她腰窝,将她压往床上道:“我可是你的夫君,应该喊我相公才对。”
“相公?多不习惯。”平凡对著他那张硬板出来的怒容撒娇一笑说:“我喜欢喊你鹰飞大哥,好不好嘛!”
“不行。”他重施故技,专挑她最怕痒的地方下手,“我要听你喊我一声相公。
否则绝不罢手!”
“哪有人那么霸道……哎哟……哈……呵呵,不要闹啦!”平凡在床上又滚又翻就是躲不开他无所不在的大手,“好嘛,相公你饶了我吧!求求你。”
他一个熊抱自身后抱住了她,不再玩闹的搂著她说:“承认我是你相公了?”
“是,相公,老爷,夫君,随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平凡索性往他怀中更窝深进去,“反正你永远都是我的鹰飞大哥。”
“丫头。”他疼爱的拧拧她的小鼻尖。
平凡握起他的大手亲了亲,“告诉我一些事,鹰飞哥。”
“什么事?”鹰飞自床外端来了小酒壶,预备和平凡对酌浅饮。
“雷家……到底有多大?”
娘子迟疑的口气,让鹰飞最敏锐的直觉再度警醒,“你为什么想问?”
“很多人都传说你有个名号叫“西北无敌”,也就是说雷家在西北是无人能敌的,自然雷家势大财粗威权过人,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大?”
他亲手斟了一杯酒给平凡,语气竭力显露平淡说:“你只需要管照家中的事,事业牧场是我为人夫君的责任。”
接下酒杯,平凡自杯沿瞧了他一眼,“万一家事我一窍不通……”
“家中有个能干的筱娴妹妹,她会教你一切需要的事。”他替自己也倒了一杯,举杯向她说:“你不用担心的,聪明如你一定很快就学会怎么做了。”
不无怀疑的平凡依然点点头,举著杯回向他说:“那,祝我们夫妻恩爱。”
鹰飞大笑起来,“傻丫头。”
“傻什么呀?”她受伤的反诘问道。
哪有夫妻自己祝自己恩爱的?看见平凡那委屈的小脸,鹰飞决定把话收进脑袋中,“没事,恩爱就恩爱吧?只盼我这么努力的恩爱你,能早一天得到好消息,生个白胖的小子出来。”他坏坏的笑道。
平凡脸红的啐他一声,“哼,谁要为你生孩子?”
“由不得你不生。”他挑高眉,并在她又开始发飙嗔怒前,忙灌下一口酒含在口中,嘴嘟上前与她一起同饮下,这才完成了婚礼中的最后一步骤,交杯。
夜,还长著。
***
黎明晨雾未褪,远处一览无遗的漫漫绿原,缓缓的染上一屑金边,那是初生旭日刚露的小脸。平凡紧紧抱住大披风,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地平线升起的金球。
她无法入睡,照理说一夜缠绵过后,她十分疲累才对,但是躁动在内心的不安与对未来的没有把握,都让她辗转难安。
牧场上度过了无比浓烈的新婚三日,鹰飞无时无刻伴随在侧,如胶似漆在小木屋内度过难以想像的甜美时光,但是现实依然是现实,他们关上门不代表远离红尘。
她面对的现实,就是成为雷聿鹏夫人之后,要面临的挑战。
鹰飞已经结束了皇上指派的任务,他为皇家牧场引进塞北最优良的马种,并训练完成一切必要的驭马人才,对整个大明朝未来的军马品种改良,可说是居功顶要。
也因此皇上特赐雷鹰飞一族爵衔,虽然未具任何实权,却也大大提高了雷家的地位。
自平民士贩阶级一跃而成仅次于国公之侯爵贵族,不能不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最重要的,今日雷鹰飞将携带这份荣誉及他新迎娶的夫人,衣锦还乡。回归他雷家势力所在——黄河流域以北的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