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庄……好熟的名字,不奇撑着头想了想,哦,就是那个……“你就是江湖第一美女?”她眨眨眼问着。
董婉儿笑了两声,“那是以前我在江湖上走动时,一些无聊人取的外号。怕是嘲笑我是心狠手辣蛇蝎美人吧!你是不是听司徒烨说的?真想不到他这么碎嘴。”她摇摇头,鬓发上斜插的钗花五翠叮当直响,煞是好听又好看。
“司徒烨人在哪里?”不奇转头看着房内,寻找着人影,“我为什么不记得我来到这儿?我是怎么来的?”
“你忘记自己中了飞镖吗?”董婉儿温柔的说:“幸好你命大遇到了烨兄弟,有他迅速的急救,加上几颗承天仙授丸,你这条小命才保了下来。那只镖上的毒可是用一种百步夺命的黑白花蛇所淬炼而成,如果在百步的距离内没有服解药,是必死无疑的。”
这一说倒真让不奇想起来了。
“至于烨兄弟,他一连照料了你三天两夜,看你今晨气色好转月兑离险境后,我才特别命令他去休息,换我来看护你的。”她又说着,“也真难为他了,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把你送到我们董家庄来。我家相公直呼着你能有这条命在,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相公?那么这位江湖第一美女已经结婚了?不奇突然发觉自己喜欢眼前这位说话温柔却又不失爽快味道的美丽少妇。“真是叨扰你们了,我又与你们素不相识,却……”
“什么话,烨兄弟的朋友就是我们夫妻的朋友。你别见外,我们和烨兄弟可是拜把的交情呢!”董婉儿站起身来,“瞧我只顾着说话,你来把这碗药先喝了,等一会见我们再聊。”
看不出来那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字来的闷葫芦有这么多朋友。想起王知府和这位董夫人,不奇由不得好奇他是怎么办到的。边想她边喝下了那碗苦得直叫人皱眉头的汤药,董夫人笑着说:“良药苦口,姑娘可得多忍耐。”
药喝完后,她就连打了两个呵欠,连董夫人在她耳旁问了些话,她也没精神回答,再度沉沉睡去。
等到她一觉醒来,已经又是一天清晨了。
满室明亮的阳光中透着淡淡的兰花香气,不奇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司徒烨那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窗口,想来是董夫人告诉他——她醒了。
“人要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碍眼,起码也该体谅我们做病人的痛苦。你这样挡住窗口,不是让我嗅不到半口气,想把我闷死吗?”不奇调侃的开口。
司徒烨转身,黑眼透着些许神秘的光彩,“就算你闷死了,你的嘴巴头一个会找我算帐。早,小野猫。”
“不早了,日上三竿,太阳晒到上了。”不奇伸个懒腰说:“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我饿死了。”
“你这样子论谁见了都不相信你刚刚死里逃生。”
不奇冲着他一笑,“你倒说看看,死里逃生的人都该像什么样子?无病申吟?愁眉苦脸?我可不会这几招。不如你教教我!”
司徒烨并不理会她的胡闹,走到床边坐下,一手拉过她的腕搭脉听搏,过了半晌,“嗯,都恢复正常,你又可以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了。”他低沉的嗓音和往常一样平静,可是不奇却听得满心欢喜。
他在乎她,关心她的身子状况。
“喂,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啊?”她故意假装好奇,顽皮的问道。
用那双黑不溜丢高深莫测的眼睛瞧了她一周圈后,司徒烨用淡淡的口气说:“侍女我再找一个就是,何难过之有?”
呕死人的家伙。不奇嘟起嘴来,自他大掌中把手用力抽了回来,“那你不会当我已经死了,找别人陪你去消遣娱乐好了。”
低声笑着,他温柔的手执起她下巴说:“侍女死了我不难过,可是全天下就只有一个不奇,你可不能死。”
心情一百八十度大回转,不奇羞得脸颊粉粉红红的,只是一张嘴巴却还不饶人的说:“哼,我不过是个讨人厌的男人婆,有什么重要的?”
“你如果死了,谁来提供我刺激的休闲生活。可不是天天都有个小丫头挂在树稍耍猴戏给我看,三不五时还会闹笑话给我听,你当然重要了。”他揶揄的往下说时,不奇已经由窃喜转为愤怒,小脸绷得有如濒临爆点的火山。“你可是我的开心果、延寿桃,要知道一天三大笑可保身强体健。”
“司、徒、烨!”不奇抡拳打着他说:“你太过分了!”
那些拳头落在他身上怕不和蚊叮虫咬一般,半点都伤不了他,而且才打了不过两、三拳,不奇的拳头就疼得发红,手也酸得像在做苦工一样。“你不是人,你是铁打的玩意儿,痛死我了。”最后放弃时,还连声抱怨着,“都是你害的啦!害我手痛死了。”
“自己找的。”他回答,大手拉过她的一双小手,“还打不打?”
不奇自鼻腔中哼了一声做为答案。
他笑了笑,大手一面灵巧的揉捏着她小手的指关节,为她疏通瘀血的地方。看不出他那么一双大如蒲扇的手,力道却恰到好处,修长的指头熟练的按摩着她的手,强有力中不失温柔,不奇看得都出神了。
“好了,我不痛了。”她红着脸收回手来,怕自己再让他揉下去,心都揉掉了。
他站起身,“既然你好多了,我去请婉儿过来看看你需要什么。”
“等一下。”不奇急忙说:“我……我……听婉儿姊说你……花了很大功夫……救我和看护我……谢谢你了。”她说完后索性窝回被窝中,用棉被蒙着头不见他。一来害羞,二来她也不想让脸上那片火烧的晕红泄了秘密。
她终于对自己承认,她喜欢上司徒烨了。
“跟我道声谢这么不好意思,要躲在被窝里头说吗?”他淡笑的声音自外而内的传进她耳窝内。“我想这声谢未免太没诚意了些。”
“不然你想怎么样?”她也不掀开被头,蒙声问。
一个使劲,他掀开了棉被向她说:“想讨一点小奖赏不算过分吧?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你犯了错要罚,我救你一命立了功你得赏我。”
“哪有奴婢赏主子的道理?”不奇转开脸不看他,“我没东西可赏你!”
司徒烨握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说:“怎么会没东西,我眼前看的便是天大的宝物,最好的东西。”
“你!”既羞又怒,“我不是东西!”她怒叫。
“你当然不是东西。”他又以不奇最痛恨的平淡笑脸对着她说:“你是个姑娘家,怎么会是东西呢?”
“那你刚刚说……说甚么来着?”拧着眉心,睁大眼不奇问着他说。
他的脸缓缓挪了过来,越靠越近,近得足以让不奇嗅到他那散发清新味道的身体、发味,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一块巨大的磁石给吸过去。
“我说的东西指的是你最香甜的……”他双手捧住了她的小脸蛋,唇离她的不过半寸,“吻。”然后,他们之间的距离消失了。
她曾经被他吻过一次,禁忌的喜悦与受诱惑的狂野感受,她不止一次在午夜梦回中偷偷回想过——如果他再吻她……而她不要去抗拒的话,他还会做出什么邪恶却又甜蜜的事呢?
现在,再一次置身他温暖宽厚的臂弯之中,再一次感受那强烈的热火自心底窜起,不奇大胆的放纵自己,微微吟叹,投入这场旖旎多情的幻境中。滑过她双唇的他,用无比坚定的美妙手法封住每分她逸出的渴望,毫不迟疑的以舌尖撬开她的齿间,煽情的吮吸着、移动着,就像是把她的柔柔申吟全数都含入了他的口中,再一分分的还她。被他拆卸成一片片的理智,终于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