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家小姐不可能回答你。”徐大娘边试著挣月兑赵管家的手,边大声的说著。
“为什么?”上官逸仁眉头微锁的问。
“因为她没有办法说话,从她出生至今从没有开口说过话。”
“是吗?”上官逸仁心痛的看著于心雅,她则自卑的低下头。
“不,不要躲开我的眼光,我已经等了你一辈子,不管今生的你是何等模样,我都要定了你。”他温柔的握住她的下巴,凝视著她的眼眸,“你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我可以从你的眼神与动作中了解你所想表达的事,今生今世,谁也别想再拆散我们。”
“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徐大娘一头雾水的看著他。
“嘘!别说话。”赵管家以眼神示意她保持安静,以免被撵出书房,不能继续看好戏。
面对上官逸仁深情的眼眸与真情的告白,于心雅只觉心里一阵狂乱,直觉的想挣月兑他的怀抱。
“不,别再逃离我的怀抱,这一辈子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从我身旁逃走,我会紧紧的抱住你,也抱住我们的幸福。”他用力的收紧手臂,呐喊著:“难道你忘了我们前世的情缘吗?你忘了我们曾相约到来生吗?”
相约到来生!这句话深深的震撼了于心雅的心,一股无法舒解的疼楚忽然涌入心头,痛得她虚弱的跌落在上官逸仁的怀中,她茫然无助的看著他。
“你忘了吗?我们曾生死相许的共赴黄泉,临终之际立下了相约到来生的誓约,这是你送我的手绢,上面不但有著你的鲜血,也盈满了我们的深情。”他将手绢自怀中拿出!轻轻放在她的手上。
当手绢碰到于心雅的手时,?那间,她仿佛触电般一震,手绢犹如一把时光之钥,开为了她前生的记忆,她终于记起他们之间的深情,也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种种,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她的脸。
“别哭!你哭得我心好痛。”他心疼的将她拥人怀中,温柔的问:“你记得我了吗?虽然我的形体改变了,但我的灵魂却是与你相约到来生的那个,我相信你应当是上官如冰转世的,是不是?我们终于找到彼此了,是不是?”他情绪激动的问著,根本忘了她不会说话。
于心雅泪眼婆娑的望著他,千言万语皆梗在喉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会说话,请你原谅我的粗心。”他心痛又愧疚的说。
“冉冉红尘残若梦,往事岂堪再回首。千言万语无从诉,万般痴情皆成空。今生相守已无期,莫若化?痴心魂。幽幽飘荡轮回道,与君相约到来生。”根本没有打开手绢的她,却突然开口念出手绢上的诗句。
“你……”上官逸仁吃惊的望著她,接著激动的将她拥入怀中,“你果然是冰儿,你果然是我的冰儿。”
“我的天啊!我们家小姐竟然会说话!”徐大娘震撼不已的说。
“我们都听到了。”赵管家感动的望著眼前的有情人。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开口,有一位得道高僧曾告诉过心雅的父母,想让她开口说话,唯一的方法就是帮她找到前世的夫君,到时她自然会开口说话。我还当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说的都是真的,心雅竟能开口说话,她……唔……”
赵管家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抱出书房,不让她的聒噪声响破坏气氛,一直到走出书房才松手。
“你在干什么?”徐大娘杏眼圆睁的叉著腰。
“你不觉得我们在里面有一点碍眼吗?让那对多情人尽情的倾诉他们之间的深情吧。”他知道陷入爱河中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仰慕了他们家小姐一辈子,但身份低微的他从不敢有任何奢想,生怕亵渎了他们家小姐。
“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却像认识了一辈子似的,还说什么相约到来生!凡人怎么可能记得前世的事呢?我们家小姐又为什么突然开口说话,这一切太叫人吃惊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来龙去脉,但这世界上本来就充满了奇?,也许是孟婆汤难抵他们之间的深情吧,只希望他们这一辈子可以白首偕老。”赵管家感慨的说著,突然他发现徐大娘长得挺标致的,不禁开口问道:“你现在可是单身一人?”
“要死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一向落落大方的徐大娘竟然不知所措的红了脸,最后干脆快步走离。
“喂!你等等我呀!”赵管家决定要向少爷学习,好好捉住自己的幸福。
***
上官学文轻轻推开女儿的房间,果然发现妻子就坐在里面。上官如冰虽然已经去世多年,但他们却原封不动的保留著她所住的阁楼,这里也成了顾秋如思念女儿与封闭自己的地方。
见妻子失神的坐在绣架前,上官学文感慨的重叹一声,缓步走向妻子,温柔的问:“夫人,你怎么又跑到这里了呢?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花园里的花都开了,我们到外面走走好吗?”
彼秋如抬头看了丈夫一眼,沉默的摇了摇头。她失神的?手轻触绣架上尚未完成的刺绣。明明应该是一对恩爱的鸳鸯,但偏偏少了雄鸳鸯的影子,而它也因为绣架主人的离去永远空白,就像她空白了二十年的心一样。
“或是你想到城里走走?我们去挑选一些布料,好吗?”
他继续问著,而她依然冷漠的摇头不语。
“夫人,你别这样好吗?”上官学文无助的看著妻子,这些年来他努力的想让妻子走出丧女的阴影,但总是徒劳无功。
“女儿死了二十年,你郁郁寡欢了二十年,也怨了我二十年,这还不够吗?”
她哀怨的看著夫婿一眼。是的,她的确对他有埋怨,如果他在女儿历劫归来的时候不要对她这么苛责,她就不至于伤心的随沙也天离去。如果他没有写信给女儿,用亲情的压力逼迫她与沙也天一同赴断肠崖,那么女儿或许还在人世吧!虽然她一样不能留在她身旁而与沙也天浪?天涯,但至少她还好好活著。
“别这样看我,难道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我何尝不希望女儿重回我身旁,她是我唯一的孩子啊!”他轻轻将手放在妻子身上,哀伤的说:“逝者已矣!咱们再怎么悲伤也改变不了事实,现在连友菘都比我们早走,我们年纪不小了,还能有多少时间呢?”
“我们经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爷对我们真残酷。”顾秋如泪流满面的说著。
“或许这是老天爷对咱们的考验吧!至少我们还有一位孝顺的孙子,只要你能走出过去的阴霾,我们还是能安详的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
“可是我好想如冰,只要一想到她,我的心就好痛。”她伤心的哭泣著。
上官学文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这是命,也许我们跟她的缘分就只有这样,若是我们与她的缘分未了,下辈子再与她结缘吧。”
“或许不必等到下辈子。”上官逸仁眼眶湿润的走进房间。
“逸仁!你怎么来了?”
“我替你们带来了你们朝思暮想的人。”
“你说的是谁?难道是……不,不可能,我们朝思暮想的人早已……”上官学文哽咽得说不下去。
于心雅缓缓的走进房间,当顾秋如见到她的容貌,立即惊喜的冲向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惊喜的喊道:“如冰!是你吗?你真的回到我们身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