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的说著。
他轻吻了她一下,“美好的时光或许不能永远停留,可是它会永远留在我们心头,谁也没有办法消灭它。”
“嗯。”上官如冰眼中泛起薄雾,轻声的说:“除了到断肠崖看夕阳外,今天我们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我只想静静的陪若你。”
“好,当然好。”沙也天紧紧的拥著她。
***
冬尽春至生机盎然,万物欣欣向荣,蓝天碧草?背景,百花齐奏灿烂之曲,鸟儿雀跃的合鸣,蝶儿随之翩然起舞。
漫步在如此绮丽美景中,本当笑逐?开,但上官如冰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因为每往前迈进一步,就代表死亡的阴影更接近了,她好几次想开口叫他回头,可是却又屈服在世俗的压力中,任由万般苦涩纠缠她的心。
她的哀伤痛楚尽人沙也天的心头,但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无言的随她向前。
“你还好吗?累不累?”一路上他总是体贴的将手轻环著她的柳腰,以轻功助她轻松上山,但他还是不时关怀的问著。
上官如冰愁肠百转的凝视著他深情的眼眸,脸色沉重的点头,“我很好。”
“反正离夕阳的时间还很长,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好吗?”沙也天体贴的询问。
“嗯。”她轻轻点了下头,沙也天温柔的扶她坐在石头上。
“那边的花好美,我去帮你摘来。”说著他轻轻一跃,须臾间便带回一束花,温柔的献给她。“谢谢!”上官如冰微笑的接过鲜花,幸福的吸嗅著沁人清香,思及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为她摘花,不由得又有些许惆怅。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的朝著目的地而去。
沙也天伸手指著前方,“前方不远处便是断肠崖了。”
“就要到了吗?”上官如冰的脸色突然发白,神情仓皇的拉著他的手,大喊著:“我不想到断肠崖了,我们回去好吗?”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滚落。
沙也天心痛的将她拥进怀中,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嘶哑的说:“不,为了不让你背负大逆不道的罪名,为了不让你活在愧疚与悔恨之中,我们必须如约出现在那里。”
上官如冰震惊的看著他,难以置信的问:“你……你知道这是个陷阱?”
“嗯。”沙也天悲伤的一笑,“你向来藏不住心事,那天见你如此伤心,我心中已经有了底,接著在火旁发现了那封信,便完全明了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来?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上官如冰愁肠百转的看著他,泪水早已模糊她的视线。
沙也天心痛的拥著她,“因为我爱你,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旁,哪怕是一步步走向地狱,我亦甘之如饴。最重要的是我不忍心看你被道德包袱所折磨,如果唯有面对这一切才能让你解月兑,我岂能退缩。”
“你……你……”
“别哭,”他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若我能活著离开断肠崖,那么请你放下世俗的一切枷锁,陪我浪?天涯,找一个安静而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度余生,好吗?”
“好,我答应你,若我们真能度过这一劫,从此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分开我们,倘若老天不成全,那么就让我们一同魂断断肠崖吧!”她泪盈盈的说著。
“不,我不要你?我牺牲生命,若天意注定我们今生无法相守,那么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把你的下辈子留给我,那就足够了。”
“我现在无法给你任何承诺,因为世事实在难料。”上官如冰哀成的一笑,“让我们把命运交给老天爷吧!谁知道等著我们的是什么呢。”
“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让我们一起面对吧。”他再度轻轻环著地的腰,缓缓的登上断肠崖,两人紧紧的依偎著。
“你真的来赴约了。”申友菘冷冷的打断他们的宁静时刻。看著上官如冰柔顺的偎在沙也天怀中,他感到心如刀割。
“我能不来吗?”沙也天转身看著申友菘,咬牙切齿的说:“我或许罪该万死,但你怎么忍心给冰儿这么大的压力,你知不知道她受了多少折磨?”
“废话少说,为了替武林除害,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值得。”
申友菘痛心的看著上官如冰,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脸色也突然转白。
沙也天心痛的收紧手臂,低头安抚了她几句,他的温柔呵护令她的脸色转好一些,感激的给他一个笑容。
他们之间的真情流露令申友菘恨得牙痒痒的,愤怒的吼道:“你放开她,出来受死吧!”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沙也天狂妄的一笑,压根不把他当一回事。
“你别想用如冰当你的护身符。”
“我跟你不一样,我把冰儿的安危与感受置于我的之上,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沙也天冷冷的回答,而后他将上官如冰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温柔的叮咛几声,这才再度转身迎敌。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能耐。”他毫无惧色的说。
“别忘了还有我们。”几名武林人士出现在申友菘身旁,其中一人开口道:“诛灭黑道是我们责无旁贷的事,今日说什么也要杀了你。”
只见他们轻轻一?手,四面八方忽然飞出各式暗器,朝著沙也天的方向射去,显然他们早已事先安排好了。
沙也天眼看暗器会波及上官如冰所站立之处,当下飞向她,细心的将她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自己却因而承受了不少伤害。
“你们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对他?这太卑鄙了!”眼见沙也天为了保护她而遍体鳞伤,上官如冰不禁悲愤的喊著。
“对这样的魔头,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算卑鄙。”
“冰儿,你还好吧?”沙也天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反而细心的检查她身子,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上官如冰泪流满面的摇头,心痛的轻怃著他的伤口,“你受伤了。”
“我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沙也天再度将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然后转身看向围剿他的人,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们怎么可以使用暗器,万一伤了她怎么办?”
“哈哈!因为我们知道她是你唯一的弱点,唯有如此才有可能伤了你。”
因上官如冰与沙也天之间的亲密而黯然神伤的申友菘,眉头紧锁的看著他的盟友不满的说:“你们没有告诉我你们打算用暗器。”他再怎么想除去沙也天,也不可能拿表妹的安危开玩笑。“告诉你根本成不了事,再说你表妹也没事,不是吗?”
“现在先别讨论这些事,你赶紧行动吧!我们在暗器上涂有毒药,任凭狂魔的功力再高,必然也会受到影响,这是你除去他的最好时机。”
“这样的手段会不会太不光明了?”申友菘陷入良知的挣扎中。
“对这样的恶魔还讲什么光明,别忘了你表妹也著了他的魔,再不除去他,只怕她一生就要毁在他手上了。”
“没错!你不趁著这个时候除去他,我看你想再亲手杀他,恐怕是难上加难,别因一时的妇人之仁而错失良机。”
沙也天知道自己的功力,在毒药的侵蚀之下已经严重受损,想要活著离开的希望渺茫,但他没有任何悔恨。
他再度转身看著上官如冰,在她唇瓣印上一吻后,柔声道:“别靠近战场,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说完,他神色绝然的步向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