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不会?”瑾琳好奇的问道。
“最近我听到一些辈短流长,说是如絮为了飞上枝头,不惜以自己的清白为赌注,去勾引某大企业钜子,原本我还不信呢?现在看如絮这个样子,好像不只出卖了清白,甚至还怀有身孕。”如苹大胆的猜测著,从如絮霎时反白的脸庞,她肯定如絮已经怀有身孕,她看好戏似盯著妹妹。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瑾琳惊愕的看著如苹。
“如絮不可能这样的,你别胡说。”向云天一点也不相信妻子的话,只是无限怜惜的看著如絮。
“是吗?你又不是如絮,你怎么能肯定她不会呢?”
“如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怀孕了?”瑾琳怒不可遏的看著如絮,“你说话呀!”
如絮心如死灰的看著她的亲人,她忽然觉得好冷好冷。家竟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亲人竟不是精神抚慰的根源,这样的地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为什么不说话,既然敢做就要有胆子承认。”如苹不屑的看著妹妹。
“是的,我是怀了孕。”如絮心冷的看著她的亲人,飘忽的说道:“这样的结局你还满意吗?‘姊姊’。”她特意的加重“姊姊”两个字。
“你是什么意思?”如苹冷笑的问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想说出那些不堪的事,我只是很难想像你的残酷,到底要伤害我到什么地步,你才会满意?”如絮悲励的问道。
“你……你……”瑾琳指著如絮半天,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忍不住挥了她一掌,叫骂道:“你做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非但不检讨,还想嫁祸给姊姊,你还有没有廉耻心啊!”
如絮呆愣的捂著自己的脸颊,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尽避母亲从不留关怀过她,但出手打她却是第一次。
瑾琳也没想到自己会动手打如絮,但现在不是她心软的时刻,她冷硬的说道:“明天你就到医院去把孩子拿掉。”
一向温驯、逆来顺受的知絮,再也无法忍受了,她站起来坚定的说道:“不,这是我的孩子,我绝不会拿掉我孩子,而且我会是个比你还称职的母亲。”
恼羞成怒的何瑾琳,忍不住再给了她一个巴掌,气愤的叫道:“如果你要这个野种,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们绝不容你破坏柳家的门风。”
“妈,有事慢慢说,别这样……”向云天见妻子与岳母如此压迫如絮,心中自然万分不舍,忍不住要站出来护卫她,此举很自然的惹怒他的妻子。
柳如苹愤怒的叫道:“这是我们柳家的事,你没有置队的余地。”丈夫竟然如此偏袒如絮,这教她情何以堪呢?结婚至今,如絮一直是他们吵架的根源。
“如苹,她是你的妹妹耶!”妻子的冷酷无情让他难以置信。
“她做了这样不要脸的事,早已没资格做我的妹妹。”柳如苹一脸不屑的说道。
“她不要脸?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自己……”
“够了,你们夫妻俩是嫌这里不够热闹是不是?没事还要插上一脚……”骂著的当儿却看到如絮静静的走向房间,不由得大声叫道:“事情还没解决呢!你去哪里?”
“离开这里。”如絮面无表情的丢下这句话后便走入房间,锁上了房门,片刻后她便拿著一个简单的行李,苍白却坚强的往外走。
“今天你要是走出了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这个家再也不欢迎你。”何瑾琳气愤的嘶吼著。
“这个家曾经欢迎过我吗?”柳如絮凄惨的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没有爱的地方。
“如絮,你别走……”向云天想唤回如絮,但它的妻子硬生生的拉回了他,一场争执吵闹再度展开。
***
乌云轻轻笼罩著天空,阳光被覆盖在黑暗之后,整个海边笼罩在阴冷的细雨中。
柳如絮窝在一处岩洞之中,时而昏睡时而凄迷的看著大海,时光毫不留情的消逝,终于黑暗的夜晚过去了,光明的一天又来到。
她凄楚的一笑,尽避此刻乌云慢布,但总有散去的时候,大地将重见光明。为什么它的人生永远没有光明?为什么她总在黑暗中盘旋?为什么老天要给她这么多的磨难?
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这大概是所谓的命吧!就像她母亲说的,她是“红颜薄命”,注定了一辈子沉沦,而所有与她亲近的人得不到任何的好结局。
她心痛的轻抚自己微隆的小肮,曾经她期盼著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她要用爱来抚育自已的骨肉,用自己过去得不到的幸福包围著新生命,可是结局却是如此不堪。
这些日子她害喜得很厉害,谁愿意雇用一个需要人家照顾的女人呢?别说是工作了,就连生活都成了问题,她原本就没有什么积蓄,最后只能坐吃山空了。
甭立无援的她,带著身上仅存的行李袋,买了一张通往恒春的车票,就这样茫然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不是说台湾饿不死人吗?不是说台湾是充满奇迹与希望的宝岛吗?是吗?真的是这样吗?说这些话的人真的曾到阴暗角落看过吗?是的,台湾当然饿不死人,只要她肯放弃尊严回头。“最多”只是得到无情的奚落与耻笑,而她可以继续活下去。
她凄厉的一笑,自己或许从没有过好运,但最起码的尊严她还有,她绝不会回头向家人求助,因为那是比死还难堪的选择。
她轻轻的站了起来,虚弱的身子使她跟蹲了一下,她想办法平衡了身体,拖著沉重而虚浮的脚步,一步步的攀登上高耸的岩石。
她的身子在寒风中飘摇著,气候不佳阻隔了人们的游兴,只剩海浪拍打海岸的声响,与她的形只影单的在这里看著海。
说来可笑,她生活在海岛国家,却从没有看过真实的大海,因为“海”在柳家是一大禁忌,谁也不敢在家中提起这个字眼,当然更别说到海边游玩了,而她却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到海边。
海风刺骨,她身上的衣物阻挡不了一波波的寒意,望著在脚底下的海浪,她的心沸腾著,也许这里就是她人生的落幕之处吧!
她虚弱的张开双眼,茫然的看著眼前陌生的环境,这一切仿佛在梦中,她眼珠转也不转的看著前方随风轻轻飘动的白色窗纱。
我死了吗?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我再也不用去面对现实的残酷了吗?
“你终于醒了!”她身旁忽然响起的声音,残酷的将她拉回现实中。
她苦恼的转头看著出声的人,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是谁?”
“我姓李名正英。”他简单明了的说著。
“你怎么曾在这里?”
“我?”他讶异的扬眉,微笑的回答道:“因为这是我家。”
“你家?那……我在这里做什么?我是说?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眉头紧蹙的问道。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惊愕的看著一脸苦恼的她,见她茫然的看著他,于是细心的回答道:“三天前我在海边发现了你,及时的将你从死神的手中救出,后来你昏倒在我的怀中,我就将你带回家中,直到现在你才醒过来。”
他的话敌破了她一层层的保护膜,残酷的记忆像洪水般涌进脑海中,死里逃生对她而言竟不是一种喜悦,反而更像是一个残酷的谊咒。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就此解月兑?”她痛苦的嘶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