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开始,他一直依照行事历做事,每当他感到烦躁或疲惫的时候,只要打开行事历就可以感觉一股希望在他心中燃起,因为未来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对他而言,时间是不留情的,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它的流失,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充分把握时间,而凡事依照计划去行事是最经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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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咱们在这儿相看两相厌也不是办法,不如下盘棋吧!"漫妮突然开口说。
"哼!"江平云冷哼一声。他恨得牙痒痒的看着漫妮,他刚来的时候,他天天跟她玩角力,或者不停的诅咒她,气人的是她一点也不受影响,好象他只是一条无聊狂吠的狗。
"喂!你干嘛这样看我?"漫妮好笑的看着他气愤的表情,"不理我?"
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她却只是潇洒的一笑,说道:"也好,总比听你狂吠一些没营养的话好多了。"
"你才在狂吠呢!我懒得理你。"
"拜托!我不过是找你下棋罢了!你干嘛那么不耐烦?"漫妮故意说道:"哦!你是怕输给我没面子,是吧?那就算了!"
"谁怕谁?"他果然不服气地吼叫着。
"那就试一试。"他挑战道。
于是两个人开始下棋打发时间,这成了他们下午固定的消遣,关系也渐渐的改善了。
漫妮原本想再过几天,等江平云的火气完全消失后,再好好劝导他,不料江母的再次造访破坏了一切,江母一听张嫂打电话告诉她,说是江平云的情况稳定多了,便迫不及待的前来会晤爱儿。
"平儿,你最近还好吗?"她慈爱的拉着儿子的手。
"不要碰我。"他用力的甩开母亲的手,江母一个不平衡,便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所幸漫妮及时扶住她。
江平云有点后悔,但他依然无法谅解父母拆散他与茜茜的事,于是固执的背对慈母。江母对爱儿的表现,只难受得黯然饮泣。
"你这个混蛋!"漫妮一把转过江平云的身子,怒不可遏的挥掌相向。
江母立即拉着漫妮的手,哀求道:"不要,白小姐,你不要伤害他。"
"江夫人,您一味的宠爱只会害了他,届时后悔已晚。"
"可是他是我的儿子啊!我就是不忍心见他受到任何伤害。"
"难道您希望了就是这样过日子?"
"我……我……"
漫妮劝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受到什么伤害,请你出去,让我跟他好好的谈谈。"漫妮不管江夫人愿意不愿意都将她送了出去,然后关上房门,一语不发的盯着他。
"你敢打我?"江平云绷着脸,呆楞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声音。
"我为什么不敢?你这种窝囊废谁都可以赏你几巴掌。"漫妮不屑的说道。
"住口!"他愤怒的胀红了脸,叫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漫妮轻蔑道:"哼!你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六亲不认、委靡不振,这样还不窝囊吗?"
"你懂什么?相爱的两个人被活生生拆散的苦你能体会吗?我恨他们棒打鸳鸯,完全不肯了解我的心情!"他神情悲愤的嘶喊着。
"那他们的心情你又了解多少?"漫妮反问道:"一个从小捧在手心中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弃父母于不顾,他们的痛楚你知道吗?尤其是你母亲,她夹在儿子跟丈夫之间,她的悲伤你了解吗?你只看到自己的感受,为什么不多为亲人想想?"
"我……"
"你这样对待爱的你的母亲,结果她是怎么对待你?她依旧不忍心让你受一点伤害,背着你父亲把你关在这里,要是我的话,我绝对赞成你父亲的做法,把你丢到现实世界中,让你在残酷的环境中成长,那你就能体会父母的用心了。"
注视着漫妮一脸愤怒和滔滔不绝的指责,他竟找不到话来回答,只感觉到汗颜,他开始检讨自己近日的各种行为。
漫妮静静的看着各种情绪在他脸上流转,知道他已经认真思考整个事件,于是她口气转缓的说:"如果你真的那么爱露露,那我……"
"是茜茜。"
"什么?"见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平云突然开口,她呆楞了一下。
"我是说她的名字叫茜茜。"
"噢!好吧!那就茜茜吧!"说得好象人家取的名字需要她的许可。"如果你真的爱她,也相信她爱你的话,那我们就来安排一场戏证实一下,怎么样?"
"这……"
漫妮扬眉问道:"怎么,你不敢吗?"
"不是!"他否认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漫妮自信的笑了,说:"如果你愿意试的话,那一切就由我来安排。"
"好。"江平云考虑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同意。
漫妮沉重的说:"如果结果并非你所期望的,希望你能承受得住,然后重新振作起来。"
"好,"他点头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漫妮瞪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是先跟你的母亲道歉了。"
"啊!"他张大眼的看着她。
"怎样?你不肯?"她不高兴的问着。
"不是,不是,"他矢口否认道:"只是你的思绪转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怎么谈东忽然就跳到西。
漫妮耸肩,打开了房门。
"他还好吧?"一脸焦虑的站在门口的江母,一见漫妮打开门,立即趋前心急的询问着。
漫妮微笑道:"你自己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她闪到一旁,让江母走进去。
"平儿?"她迟疑的轻唤着。
"妈,对不起!"江平云一脸愧疚的跪下。
"别这样,只要你好好的过日子,妈就很高兴了。"她泪流满面的拉起儿子。
"妈。"终于母子俩紧紧的抱在一起。漫妮感动的看着他们,然后悄悄的走了出去,轻轻为他们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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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敬优雅的拿起桌前的餐前酒,轻轻的啜饮一口,随即放下来,他向来远离那些会令人失去控制的东西,酒即是其中之一。
他的女伴瞅着他冷静的脸孔,她已经跟他交往了近半年,一点也不了解他的想法,但对他的生活习惯了若指掌,他可以说是她见过的人中最不喜欢变化的男人。
认识他以来,他总是选在同一家餐厅,甚至每次点的都是同一道菜。
"子敬,说真的,认识你这么久以来,我一点也不了解你,甚至连你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她终究忍不住靶慨道。
"一个的想法如果轻易让人知道,那岂不可悲。"他嘴角轻扬,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一向认为哭、笑、怒、骂等情绪化的反应的女人的专利,男人嘛!就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如果你不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别人的如何了解你呢?"
"你想了解我什么呢?"他不答反问。
"我……"她迟疑的看着她古井无波的表情,终于开口道:"我想知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占有什么样的地位。"
"你当然是我的朋友。"
"朋友?"甚至连女朋友都不是,她苦笑一声,"那你还有多少这样的朋友呢?"
"这很重要吗?"他眉头轻皱的问着,他向来不喜欢女人过问他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