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雅治强忍着怒气,按下最后一个音符,气冲冲的到两人身边,伸手把安平的身子从安德山的怀里抢回来。
安平笑靥如花、双眸紧眯,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你给她吃了什么?"雅治瞪视着安德山。
"不过是一口酒而已。"安德山仍笑得自信优雅,他握着安平的右臂,不顾退出这场战争,"我送二位。"
三人一同来到大门,而翟家的司机早已等候多时。
"别忘了这个。"安德山取出一只白信封,放到安平上衣里的口袋,执起她的手印下一记深吻,她竟然没抗拒,还咯咯不停的笑着。
直到上了车,离开安德山的别墅,雅治才出口,"你竟然接他的吻?你说我是蚊子,对别人却这么大方,你真的好坏。"
"雅治……生气了……"才喝一口酒,安平的理智就全消了。"别气喔!乖乖。"
"我才不要乖!乖乖的看你被人追走啊?不!我才不要看你成别人的!"
"亲……哈哈……"安平疯狂的推倒了雅治,趴在他的胸上又抓又捏、又咬又亲的。
"小醉鬼!这不是亲……安平……唉……又睡着了。"雅治面抵抗逐渐亢奋的身体反应,一面还得应付滔滔不绝的奇袭,原来喝醉酒的安平是个暴力份子呢!"我得去打探打探,安德山让安平喝的是哪种酒才行。"将酣睡的柔软身子抱上膝头,雅治的目光不经意的与前座司机在后照镜交会。
"蒋伯伯,"雅治比安平在翟家吃得开的理由是,他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和职务。"明天得替我作证,安平欺负我很多下喔!"
伴着老司机的笑声,雅治凝聚在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了,而安平也睡得更熟哕!
※※※
第二天,安平仍和往常一样早起。一口酒给了她一夜好眠,也留给她晕眩的头疼,但,那些不舒服感全在她拆开上衣口袋那只白信封后烟消云散了。
这是她的第一笔收入耶!
安平迫不及待的要把满满的得意跟雅治分亭,庆祝他们共同创造的第一次演出成功。
"雅抬,起驹搬看看这个——"他们的房门从来不落锁,所以安平得以畅通无阻的走到他房里。"你看!这是支票耶!我们的第一笔收入喔!"由于她实在太高兴,忘了他根本没穿衣服。
瞪着送到眼前的支票,雅治突然双手掩脸,哀声惨叫,安平赶忙放下自信封和支票,一脸奇怪的坐到床畔,"干嘛?捂着脸做什么?见不得人啊?喂!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雅治挣扎了半天,还是敌不过安平的要求,这才露出好不容易挤出两滴珍贵泪珠的脸。
看他这个模样,安平的心更慌了,焦急的连连追问;"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吗?告诉我呀!你别哭嘛!"
"你看看这里——"将她温暖的手心拉上喉际和平坦的胸膛,让她更近距离的看着他。
没想到他的身体模起来如此平滑……很难形容的触感,反正,安平的手不自觉的多模了他好几把。
"安平,你吃人家豆腐!"
"我哪有!"安平急着收回手,但雅治迅速的按牢她放在自己胸前的贼手。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雅治咄咄逼人。
"我……你不要色诱我啦!"突然意识到雅治的男性魅力,安平忽然变得口干舌燥、浑身滚烫。
"我哪有色诱你?我是要你看这里——"他将她纤长的手指与胸前的红印做比对。"还有这个。"他抬高喉际,让她看清那一颗颗草莓。
"被虫咬的?"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安平,语气冰冷的问着。
"虫?对!你就是这只虫。"雅治哀怨的瞅着她,"若是不信,我还有人证,司机蒋伯伯会替我作证,你昨天晚上是如何在车上对我施暴的。"
"车上?老天哪!"不!这绝不是真的。"我不可能做这种事,少编故事唬弄我,司机有可能是你的同党。"
"我就知道。"他紧紧环绕住安平,如擂鼓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还说我胡说,但我还是想赌一赌你对我的信任,但你果然不相信我!这太让我伤心了,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她该说什么?被他狂热的怀抱住,她的脑筋是一片混乱。
"难道你忘了,安德山那坏蛋给你喝酒,还把你抱得紧紧的,两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共舞,他甚至还亲你……"
"亲我?"安平吓坏了,出生至今未曾沾过一滴酒的她,不过才小酌一口,就……
她恍惚的记得,自从喝下那口酒之后,所有的东西全都交召虚无飘渺,可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呀!
"来!咬咬看,说不定会唤醒你的记忆跟良心。"他伸长自己的脖子。
瞪着那怵目惊心的"草莓印",安平如何敢下口?
"不想咬脖子,还有这里——"奉上噘高的唇,趁她还来不及躲开前,他的唇已重重的落在她的唇瓣上。
顿时,两人的眼睛全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灼热感从两人的嘴唇逐渐蔓延到全身。
安平的身子慌乱的向后撤倒,雅治却一刻不放松的吮吻着她的唇瓣,直到她肺里的氧气全被榨光。"安平,我是你的人了,你得认帐。"他就这么大刺刺的靠在她身上柔软的部位。
"才亲嘴两次,认……认什么帐?安德山也亲过我咧!"最后她终于得到了自由,但也累得气喘吁吁。"昨天亲亲嘴又不算什么,有从一而终的观念才可笑,啊——"她发现自己说溜嘴,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安平知道昨天我有亲你——"
"没有!厚——趁我睡着时偷吃我的豆腐,太可恶了你!"她不容易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雅治的声音却幽幽传来。
"你忘记拿走支票了。"等她转过身,他又补上一句,"安德山亲的是你的手,你的嘴……只亲过我喔!"
闻言,安平立刻落荒而逃,而雅治开心的蒙着被,笑了许久……
第七章
生命里的变故,让雅治对自己萌生了放弃的念头,虽然此时他正温和的对着别人微笑,但他知道,对于别人,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他可以将十六小节的十六分之一的拍子弹奏得正确无误,情准到连教授都要起身拍手,可是,他知道,要不是想着安平的一颦一笑,他弹奏的乐曲情感不可能如此丰沛。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知道安平是他生命的全部,她会使他的心灵澎湃热情、活力十足,她是他在人世间最后的依恋,他相信这是比爱情更深的系绊。
虽然他年轻,但不代表他不懂情爱,生命的磨难磨光了他对生命的希望,而安平却给了他光和热。
如果这种情感不算爱,那还能算是什么?
安平,是他生命的一切。
他知道这么说会吓跑她。任何事她都可以勇敢面对,唯独感情二事她是避之唯恐不及,他表面上是不在意父母的婚姻,实际上却介意得要命,否则她不会跟男生保持距离,或把男生都当哥儿们,一直到十七岁了还是T恤牛仔裤,不追偶像也不为吸引异性而装扮自己。
就因为如此,所以他不急着占有她,宁愿花很长的时间等她承认自己的感情,他相信这样的守候会让这场恋爱谈得更加甜蜜。
他已经思考得如此透彻,怪不得安平的姐妹们并不把他当成纯粹追求妹妹的男生,而是把他当成家人——一个不知多久后,会成为安平丈夫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