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年的蓝鲸吗?好……好难得……”几乎绝种的蓝鲸,还是成年的,就在这片海域里。
“它偶尔会冒出来呼吸,晒晒太阳、赏赏月亮。”劳尔从她身后抱住她。“秋月,等你能放下你心中的重担,就来这里陪我吧,嗯?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已经同意让一支队伍每年来做一次纪录,岛的南部有海豚栖息地,在这里你能做的事情很多,未来有你忙的。”
他还是这样,不给她压力,做好了她会离去的准备。
来这儿时,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很单纯的想要见他,就只是想见他而已。
现在她怎么舍得走?但她又怎么能留?
妹妹还小,工作呢?她怎么能说走就走?自私的丢下一切留在他身边?她办不到。
秋月回头,就着星光凝望他的脸,他还是这么好看,这么粗犷的男人,却有细腻的心,让她……好爱好爱他。
小手在他的胸膛游移,让掌心感受他的体温,一股冲动让她主动——踮起脚尖,环住他的颈子,吻他。
不敢给承诺,也不敢要承诺,她有抛不掉的责任,而他也是,所以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把握现在。
“抱我回房间。”她脸红,唇贴着他的,轻声说。“你是我的!”独占让她变得霸道。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要回房间,她往往都是半推半;就,这让劳尔感觉中了大奖!
“我会轻轻的碰你。”他低笑,含住她敏感的耳垂,惹得她惊喘。
“少来,每次都这样说!”她才不信,他哪有轻轻的?每次都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全身酸痛不已,但是过程……嗯哼,还不错。
劳尔大笑,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进房间,轻巧的将她摆在床上,高壮的身子随之覆上。
这一夜,他没让她睡。
第10章
她站在白色沙滩上,面对着浩瀚大海,太阳西沉,将海面映成一片橘红。
翱翔的海鸥成为夕阳中的黑点,浪潮声不断,风声在耳边呼啸。
海风吹动她的衣衫,赤果的双脚踩着柔细的沙地,一波波的浪潮溅湿了她的足踝,她没有闪避,直挺挺的站着,任凭海水沾湿她长及脚踝的裙摆。
海水退散,色彩斑斓的寄居蟹钻出湿透的沙地,拖着沉重的壳,在沙地上走出长长一条痕迹。
在岛上已经待了七天,美丽的大自然生态仍让秋月百看不厌,她蹲来,看着寄居蟹拖着壳走。
“Fall。”呼喊她的声音从远方传来,秋月抬眸,望向白色沙滩的另一端,有群穿着浅蓝色洋装的部落少女,朝她挥手,然后快乐的向她奔来。
她微微一笑,站起身,等待女孩们靠近她。
“老师你看我找到什么!”围绕她的少女们个个拥有小麦色的肌肤,皮肤光滑,几乎看不见毛细孔,每一个女孩的五官都清丽非凡,黑发、大眼、小脸,笑容迷人,身形修长,就像常见的南美洲美女,但说出口的英文带有部落的腔调,眼中充满纯真,对这世界充满好奇。
秋月耐心讲解,告诉她们从海边收集的贝壳种类、习性,以及小笔事。
女孩们的英文能力比她想像中高出太多,她们很聪明,学习英文不到两年时间,但已能做简单的沟通,这一群女孩年纪约十二到十六岁,每一个都很聪明,学习很强烈。
这几天秋月和妹妹几乎都待在充当学校的木屋,代茹丝的课——不知为何,那女人突然慌慌张张的离开岛上,甚至自行开了小飞机离开,不知道在躲避什么,问了劳尔,他只是淡淡的说,她可能有要紧事要办,办完了自然就会回来。
不管如何,秋月讨厌那个爱招惹她的女人!离开了,她也清心许多。
某天在课堂上,正好有个十四岁的女孩初经来潮,痛得昏倒,虽然在茹丝的教导下,她们已经知道现代卫生用品的方便和干净,但秋月给她们的是甜甜的巧克力,以减缓经痛不适。
从此这些少女们把她当成偶像,跟进跟出。
她不觉得烦,反而很喜欢,这些孩子们很单纯很善良。劳尔告诉她,这座岛上的原住民,非常严守男女之别,因为女孩的数量太稀少,被族人层层保护着,连上课都不允许男性教师任教,而茹丝又太随性,教学没个章法,她来这里真是帮了他很大的忙。
霜月教她们绘画,用纸笔勾勒出线条、图腾,秋月则教她们常识、跟她们说故事。
“感觉好像回到小时候喔,姊。”霜月站在姊姊身边,跟她一起教授这些不解世事的少女们。“小时候你也是这样教我的,啊,好怀念喔!”
“你好烦。”秋月被糗得有点脸红。
“我以为你累了呢。”不识相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女孩们脸上的笑容消失,像受惊的小动物般躲到秋月身后,像母鸡带小鸡。
秋月没好气地抬头,看着眼前迎风而立的魁梧男人。
他的笑容很放肆,双手环胸,身上的T恤沾上泥渍,头发以部落图腾的头巾包起,他脏得要命,一副去泥坑打滚回来的模样,但秋月却觉得,他帅得要命。
劳尔朝她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白得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牙齿。
“明知道女孩们怕你还来,你是故意的吧?”她眯眼抵挡海风,故意乱讲。
其实他根本没有靠很近,距离她们有十公尺远,加上海风狂吹,讲话得用吼的才行,他离这么远,是因为部落的少女们从小就被教导不可以随便接近异性,大人甚至用夸张的恐怖传说恐吓她们,因此只要男性接近,就会让她们如惊弓之鸟般逃离,直到结婚的那一天。
“欺负小女生是我的兴趣。”他故意露出邪恶的表情,但不是针对那些少女,而是她。
“你不信我飞踢你?”秋月眯眼,出言恐吓。
劳尔闻言哈哈大笑。“看你这么有活力,我放心了。”听说中午她没什么吃,还吐了,有一点中暑迹象。她还是不习惯这里炎热的天气啊——劳尔眯眼思索。
“住得舒服吗?”
“还可以,马马虎虎。”故意挑剔,其实她在哪里都好,只要有他在。
“那可不行,身为主人,让宾客尽欢是我的义务。我知道岛上有个很棒的地方,可以看见很美的夜景,你一定会喜欢那里。”他抛出诱惑。“你想,在星空下的沙滩上,摆一张铺着白色餐巾的小桌,点一盏香精蜡烛,冰镇的香槟佐沾蜂蜜的草莓,我一口一口喂你——”他眼神透露他想做的,不只是喂她吃草莓这么简单。
“停!”喊停的人不是秋月,而是害羞的霜月小妹。“你们可以不要在我面前调情吗?欺负我会中文?我好命苦喔!”
秋月忍不住笑出来。这一周,是她笑容最多的时候了,连妹妹也变得活泼大方,不那么害羞怕生。
应该是因为这岛上以原住民居多,这里的男性对待女性温柔而敬重,让霜月感到安全。
完蛋了,她喜欢这里,不只因为这里有劳尔,还有身后这群单纯的女孩外,以及……
“姊、姊,你看,大威利又出来了!”霜月兴奋的尖叫,看着距离岸上约一百公尺处,那头冒出来SayHello的成年蓝鲸。
“噢——”秋月发出证叹,虽然看了很多次,但每一次还是让她很感动。
她喜欢大自然,喜欢这种不需要跟人斗心机的生活,喜欢把自己所学的教给别人。
越待在这里,越不想离开,但是……回家的日子渐渐逼近了。
这天,秋月望着大海,却忍不住落下眼泪。她舍不得劳尔,不想离开他,就算他很忙,一整天都不见人影——他忙着沟通、翻译,因为只有他懂部落的语言,为了让部落保有珍贵的文化资产,与现代生活共存,他必须花很多的时间、心力从中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