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介意,让我为她写封推荐信,我有个同事的研究室缺人手,她可以在下年度入学前,先学一下那位教授的风格,年纪轻轻观念清晰,这很难得。”
“那就多谢博士了。”邬汉文没料到事情会急转直下。过去跟博士接洽,他总是爱理不理,把人当成傻子要,现在却一反疯癫,正色讨论起俐亚的事情来。
“至于你有意愿投资我研究这件事……”
学术上的事情,周俐亚还能听得津津有味,但商场上的谈判、利益分配,她没兴趣听,两眼一直看着邬汉文意气风发的脸庞,适时的当个安静的女伴,不插话,让男人们谈论正事。
只要邬汉文稍微分个神,就会看见她微笑凝望着自己,她不若以往参与类似聚会的女伴,总是急于展现自己的才干,抢话题、抢注意力。
不需要语言表示,也能明白她对自己的在乎,他喜欢这样的陪伴。
“你是称职的女伴。”与TC博士讨论完口头合约,确定了合作关系后,在回程路上,他这么对她说。“你表现得很好,我喜欢你的陪伴,算起来……今天的合作能够成功,还多亏了你。”
邬汉文一点也不否认,自己是名奸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除了想带她出来让大家知道她的存在外,也因为她有工学院出身的底子,也许能与TC博士攀上话题。
原本他并不抱任何希望,但没想到她笨拙、不甚流利的英文,真的帮她谈成这次合作方案。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周俐亚全然不解。她只是在旁边听而已,他却说今天的成功多亏了她。
“你只要做你自己,自信一点。”可爱得让他爱不释手,不顾车子正在行进,不顾前头还有司机,他捧起她的脸。“Dr·TC愿意为你写推荐信,也许不用太久,你就可以重回大学了……”该不该告诉她呢?TC博士被哈佛从加拿大请来,将在哈佛客座一年,他口中的同事,自然同样是来自哈佛。
先不要告诉她好了,她一定会吓坏。
拇指流连的覆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想像是自己的唇覆于其上,他从来不曾在她清醒时吻过她——没错,他趁她熟睡时偷吻了好几次,迟钝的她从来没有发现。
如果现在,他情难自禁的吻了她呢?她会不会更踏实一点?不会再露出迷惘困惑的神情?
“今天每个人都在看你,因为你太可爱了,如果可以,我想把你藏在只有我看得见的地方!”赤果果的展现出他对她的占有欲,凝望的眼神不再只是温柔,还多了野性光芒。
周俐亚觉得自己像被头猛兽盯上,令她动弹不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她突然问闻得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味,因为他越靠越近……
禁不起这等刺激,她双颊早红透了,下意识地想逃离,却被紧紧锁定。
俊颜在她面前放大,终于不再有距离,温热的唇,覆上了她的。
他吻她,但这软软、温暖的感觉,怎么这么陌生,却又觉得熟悉呢?
他吻得小心翼翼,让她情不自禁地颤抖,感觉自己像是他掌中的珍宝,这感觉……好幸福喔!
“唔……俐亚,你这副迷离动情的模样,不准让我之外的人看见,听见了!”她迷迷糊糊的模样像迷路的小女孩,好惹人怜爱,也让人好想狠狠地欺负她。
蛰伏在心底深处的那头兽,不耐烦地探出锐利的爪。
邬汉文笑了,黑眸却带着前所未有的侵略,他按下后车座及司机间的分隔板,待视线被阻隔后,他闪电般出手,将仍呆呆傻傻的周俐亚纳入怀中,捧着她小脸,孟浪、地吻她,圈抱住她之于他仍过于纤细的身躯,不让她逃离。
他的耐性,已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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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俐亚除了得忙着语言学校的课业外,还得适应步调极快的纽约生活,虽不需要像以前打工、学业两头忙,也不需要为钱烦恼,但她却比以前在台湾那段日子更辛苦。
尤其在她和雅焌分别收到哈佛的入学通知书时,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雅焌是个天才,过目不忘的他能够申请到哈佛,她不意外,但是……她耶,台湾大学没有念完,当初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面试,她竟然上了!
一年前的她,作梦也想不到自己有天可以成为名校的学生。
为了暑假后进入大学做准备,她努力加强自己的实力,除了语言学校之外,还固定一三五去指导教授的研究室学习。
此外,她还得应付邬汉文要她以女伴、妻子身份,陪同他出席社交场合。
“我妻子。”他很愉快的逢人介绍,她是他老婆。
一开始她担心自己会格格下入,但邬汉文始终在她身边,就算是暂时离开与客户谈话,也一定会在她视线范围内,让她不致忧心。
他专注的凝视,亲密的小动作,还有一个又一个火热独占的吻,每个人都说她很幸福,用艳羡的眼光看着她,原本只想默默的等待他的垂青,但她忍不住变得贪心了。
她希望他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语言学校课程快结束了,学校与他公司近,他几乎每天接她下课,开车带她出去兜风,假日看展,美术馆、博物馆,总之有做下完的事情。
但也很保护她,尽量不让她上报,才让她保有现在的宁静和谐。
“怎么还没好呢?”穿着合身亚曼尼的邬汉文,倚着主卧室的门口,意外她竟未开始妆扮。
她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双手抱着他为了今晚宴会亲自为她挑选的小礼服。
“不喜欢吗?”他走到她面前,语气小心翼翼,没有一丝不耐烦。
周俐亚抬头,见他耐性十足的望着她,以往那些不敢想的,现在,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不是应该要开心的吗?
她被重视,备受珍爱,也建立起自信心,并在他的引领下,走进他的世界,多少人夸她年轻可爱,聪明才智。
但是她的世界也不再单纯了。她不能再天真的思考,即使表面上对她热络的贵妇们,背地里却也说了她不少闲话。
最爱拿她和邬汉文上一任女伴做比较,那个美丽、聪慧、家世傲人的银行家千金,Joanna。
这些闲言闲语像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她突然清醒了。无论她怎么努力融入邬汉文的生活,学英文、学化妆、学穿衣、学跳舞,像个家世傲人的千金般说话,但事实上,她仍是那个笨笨的小女生,她的出身永远也改变不了。
虽然她拚命想要追赶,想要当个站在他身边不致失他颜面的Lady,但无论她怎么拚命努力,也没有办法跟他前任未婚妻比较。
“我没有不喜欢……”她收回线视,不再看他,越是沉溺于他温柔的眼神,她越是难以克制对自己的埋怨。
什么都没能为他做的她,不够好,也配不上他!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邬汉文担忧地捧起她未上妆的小脸,额贴着她的,探看是否发烧。“一脸没生气的样子,怎么了?累了?”
对,她好累……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她忍不住哭了起来,瞬间哭成了泪人儿。
邬汉文顿时错愕。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急着坐到她身旁,搂着她肩膀,必疼地抹掉她落个不停的眼泪。
“我好累,我不想去……”她抽抽噎噎的哭着。
她可以预料到晚上的宴会是什么情形,在奢华的豪宅里举办,可能是位于四十楼的大楼顶楼,背景是繁华的纽约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