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哼,“我单天恩的字典里没有不敢这个字!”
于是,她就跟着这两个大男生展开了旅程,一玩就是一个月,她本来就活泼外向,喜欢户外活动,任何极限活动都跃跃欲试,只是家人不准,因为危险。
然而跟章彧在一起,他不会制止她尝试,所以她就像月兑了缰的野马,玩疯了。
后来他们至一小镇补给时,正好碰上小镇的圆游会,单天恩开心的去挑战斗牛机,屡次从机上被甩下来跌进泥巴晨,但她只是哈哈大笑,就又继续挑战。
“你过来。”章彧也是个疯子,自然也在泥巴堆里摔得乱七八糟,可看见她那种玩法,却板着脸把她扯了下来。
“什么?我快赢了耶!”她气急败坏地瞪他,再维持两秒钟,就两秒钟,她就可以拿到奖品。
奖品是一箱啤酒,不过她为的不是奖品,而是为了赢。
“你够了!”章彧瞪着她脏兮兮的脸,沉声恐吓,但单天恩只给了他倔强不认输的表情,任性回瞪。“你想死吗?”被那挑兴的眼神激怒,他的大掌往她肩膀一握。
她这才觉得痛,又倔强的不喊疼,只有苍白的唇色泄露出她的不适。
“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你活着!白痴!”章彧对她吼。“疯也要有个程度,你的生命很珍贵,挑战极限不是叫你挑战死神!”
在她不死心的一试再试下,机主烦了,厌了,斗牛机被调到极限,想刁难她,挫挫她锐气,但她就是死不放手,结果让自己受伤。
她的肩膀八成月兑臼了,为了一箱啤酒,值得吗?
单天恩瞪着对自己咆哮的章彧,这个认识一个月的男人,总是像风一样,随心所欲,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看他笑的样子就能感觉生命的美好,因为他是那么认真享受当下的事物,并乐在其中。
她也想像他一样,拥有恣意的快乐,所以拼了命的追赶,不自觉的把自己逼到极点。
眼中看见他的怒容,耳中听见的他责备,肩膀的痛开始加剧,锁骨也隐隐作疼。
生命很可贵,但也很脆弱,否则不会只剩下她一个人,爸爸和妈妈……以生命为代价,换求她生命的延续,如果不是父母的牺牲,现在哪里还有单天恩?
所以,她真的是做错了。
看着他的怒容,思及家人担忧的心,尤其是大堂哥,她就更加明白自己错得彻底。
每一个人都在担心她,其实她不是一个人,不必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她活着。
“对不起……”泪水忽地涌出眼眶,她哭着道歉,不只是对眼前的男人,还有担心她多年的家人。
章彧不知她为何情绪忽然溃堤,但他把一个女生弄哭,身为男人,他还是会对这种事情不知所措。
“知道错了就好了。”他别扭的模模她的头。“你很乖。”
安在头顶上的大掌,温暖的融化单天恩心中的枷锁。
“那……还可以继续跟你们玩吗?”她问,怕他有好玩的事情不找她一起了。
章彧没辙的翻白眼。“先找医院处理你月兑臼的肩膀吧!不会痛吗?”他恶劣的戳她肿起来的肩,她却不喊疼,只是用杀气腾腾的苍白脸色,狠狠瞪他。
实在忍不住了,他喷笑。“比男人还爱面子,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你?”
“你吵死了!”她痛得直冒汗,但还是可以踢人。
在那一次争执之后,他们的友情更深了,殊不知因为单天恩未回家,又长达两周没有发电子邮件给亲人报平安,把单家上下搞得人心惶惶,甚至惊动了单天齐亲自出马到美国,探听堂妹下落。
当她被送到邻近医院处理伤势,所有检查、包扎都结束了后,单天齐也搭乘直升机赶到医院了。
看见躺在病床上鼻青脸肿的堂妹,以及她刚接回来的月兑臼的肩膀,他满脸肃杀之气。
“哥?”单天恩暗叫不妙,对堂哥的背影伸长了手。
单天齐走出病房,在护理站看见一身泥泞的章彧正一脸莫名其妙的告诉突然冒出的警方,是他开车带着单天恩从美西打算到美东。
“所以,就是你绑架我妹妹,害她现在躺在病床上?”
“绑架?”来不及解释,章彧就被一拳打飞。
“哥,不是啦……”单天恩阻止不及,害章彧被堂兄狠揍,费了好大的心力才阻堂哥没把章彧揍死。“其实,是我……一个人骑自行车横越洛矾山脉,车子半路爆胎,求助无门才认识了他……”
“单天恩!”单天齐闻言瞪眼,对她咆哮怒吼。
她自觉理亏,缩了缩肩,以堂哥现下抓狂的情况来看,会揍她一点也不意外。
但是她没有被责备,反而被搅进兄长怀里,有力的双臂将她环在胸前,她这才清楚的感觉到,单家人眼中优秀卓越的继承人,其实也会害怕的。
她顿时热泪盈眶,心中充满对兄长的歉意。“哥,对不起……”
往后,她会收敛,她不是一个人,章彧说得对,她的生命很珍贵,她会为了爱她的家人好好珍惜。
无辜被揍的章彧,没有跳起来对单天齐叫嚣,只是揉着被打肿的眼睛深深望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开。
就是那样的体贴,让单天恩心动了。
第5章
“喂,你们感情那么好,干嘛不交往啊?”一个似远又近的声音传来,嘻笑怂恿。
“说的也是……那,你觉得呢?”章彧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回过头来询问她的意见。
压下返跃飞腾的心念,单天恩故作冷酷的回答,“随便。”
“好吧,那就在一起吧。”他的笑容荡开,爽朗耀眼如阳光。
他们手牵手漫步在金黄沙滩上,满脸笑容,幸福洋溢。
但当太阳缓缓降至地平线,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脚步越见沉重,直到阳光不在了,四周一片漆黑阴暗,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见他黑瞳中闪烁的认真。
“我还是没有办法把你当成女人。”他皱着眉说。“感觉不对,恋爱不是这样吧?太平淡了,当情人太浪费,朋友才能长长久久,我们还是继续当朋友吧。”
什么?上一秒才说在一起,下一秒就说他感觉不对,没有恋爱的感觉?!
她在笑,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呢?明明心好痛,好痛好痛的啊!
但是她却微笑点点头说好。
“好啊,随便。”
听她首肯,章彧又笑了,太阳再次升起,有只美丽的人鱼浮出水面,梦幻的甩着宝蓝色鱼尾,朝他两的方向微笑。
章彧也笑了,对她说:“我对她一见钟情。”然后就抛下她,跳进海里,游向那只美丽的人鱼。
四周都是阳光,只有被留在沙滩上的她被黑暗笼罩,像被打了一巴掌。
“回来……”她站在沙滩上,看着和美丽人鱼嬉戏的男人,声嘶力竭的大喊,“章彧,你回来!我不要分手,我很爱很爱你——”
但是沉浸在爱情海中的男人没有听见她的告白,她头上那片乌云越来越浓密,闪电,雷光交错,下的不是大雨而是尖锐的冰箭,将她刺得遍体鳞伤,可那些冰箭落在身上却不觉得痛,反而……
软软的?
“嘻嘻嘻嘻……”稚女敕的压抑笑声在单天恩耳边响起,将沉睡的她从梦境中拉回现实。
她缓缓睁眼,触目所及不是那可怕的沙滩海岸,而是柔软舒适的房间,以及漂亮可爱的小女孩。
“小泵姑起床了——”坐在她床上的小女生见她睁眼,开心的又笑开,献宝似的把绑好的头发给她看。“小泵姑你看,卷卷的,好漂亮噢,小懿好喜欢。”
小女生穿着粉蓝色小洋装,黑发绑成可爱的公主头,还上了发卷,看起来超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