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不帮我介绍一下?”唐谦一把她夹在身侧,自己则往前一站,护卫的姿态很明显,其傲慢的态度,丝毫不输眼前的男人。
“这是本公司营建部部长,村上行。”步薇琳心不甘情不愿地介绍对方,神情冷淡外加不满,看得出完全是针对村上行这个人。
原来这人就是村上行!唐谦一眯眼而笑,但笑意不打眼底。
“你是?”村上行露出疑惑的神情,望着眼前气焰不下于自己的男人,故作大气的做表面功夫,先行伸手。
“唐谦一,幸会。”他微笑握住村上行伸来的手。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劲意味,从眼神交会的一瞬间立即迸发,连一旁的步薇琳也感受到那股压力,如火山爆发般一股脑迸射开来,而起火点是——她。
从村上行略僵的表情来看,唐谦一这一握的力道一点也不小。
村上行冷汗点点滑落,唐谦一则笑容越深。
鞍日前,他与经纪人尚哥做好事前沟通,将女乃女乃托付给尚哥,并在谈话间告知他与步薇琳交往的事,尚哥并未反对,但在祝贺前却有明显的停顿。
没等他开口询问,尚哥直接道出,“再见到步薇琳之前,我听过不少关于她品行不良的传言,因而对她有先入为主的偏见,见面后更加深我对她的反感……你知道的,她很美,我认为她是没有半分势力的花瓶,所以死都不愿意把你的东西交给她,甚至狠狠刁难她……”听说,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但凭的不是真本事,而是出卖!所以她来找他时,他才会事事为难她。
“不过,她并没有生气,不气馁的卷土重来,不断提出精彩的企划书,一次又一次跟随我的行程与我交涉,展现她的诚意、毅力和聪明才智,我才发现我被传言误导得有多离谱——她绝不是没有脑袋的花瓶。”
“至于传言内容有多精彩,我就不多说了,连不在日本的我都听见了,我想,这次你赴日听到的不会比我少,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了解一下传言中的另一位主角——村上行。”
对于步薇琳,唐谦一完全相信她,丝毫不曾怀疑过,因此他调查了一下村上行。
要调查有“名气”的人其实不难,只要上网Google一下就会有一堆,一长串丰富的绯闻及花名册,连薇琳的名字也在其中,此外,他还有个来头不小的议员千金未婚妻。
而深入调查此人的风评后,唐谦一为这人下了注解:害虫。
而这个害虫此刻正在他面前。
“据闻村上企业有个特别的纪念馆?其中有一张图,我很有兴趣。”唐谦一一松开手,故作没事地笑道。
心高气傲的村上行敢怒不敢言,右手反背在身后舒张,从未落于下风的他,这会矮人一截,令他无法接受。
“想不到谦一大师对小小纪念馆有兴趣,不知是哪幢建筑让大师这么在意?”他的脸是笑的,但心中却对唐谦一充满不悦。
闻言,唐谦一刻意低头望向身旁的步薇琳,用非常亲昵、宠爱的语气喊道:“薇琳?”
他不若其他人喊她小步,他只喊她的名。
那种带着独占意味的口吻、态度、行为,村上行怎会不明白?顿时怒火中烧。
“会馆所出,仅有一张立面图,年代分类是一九四0至一九五0。”步薇琳马上告知。“唯一没标立建筑师姓名的那张图。”
本来以她公关的立场,她应该站出来化解两人之间的冲突才是,但看看村上行讨人厌的嘴脸,她决定今天睁只眼闭只眼。
闻言,村上行蹙眉,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精光,“唯一没标立建筑师姓名的图?我不记得纪念馆曾收藏这样一张图,你一定搞错了,女人哪分得出来房子有什么不同。”
连客套一下说回去查都没有,就一口咬定没有,那么肯定有问题。
唐谦一保留态度,再试探道:“原来是误会一场,那真是可惜,听说那张图与我老家外观相似,让我非常想一探究竟……”
见村上行不语,但脸微微抽动,这下他可以肯定有那张图,但是村上行不愿告诉他。
“最后再问一个问题——村上家是否有个叫村上俊彦的男人?”唐谦一再次丢出问题。
也许别人没发现,但是唐谦一看见了,村上行瞳孔收缩,闪神了一下。
“没听说过。”村上行否认。“很抱歉帮不上你的忙。”
“无妨,问问而已。”他淡淡的哂笑。“那么就不打扰村上先生宝贵的时间,很高兴认识你。”
抛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他搂着步薇琳走向其他人,但还是能感觉到,身后有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独家制作***bbs.***
他知道了吗?知道她与村上行……
步薇琳双眼因醉意而迷蒙,双颊酡红,微醺的模样娇媚迷人。
这次慈善展暨拍卖会暖身的聚会,很成功,但在结束前,因为村上行的事,她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
“坐下来,我给你倒杯水。”因为她喝醉了,而他投宿的饭店较近,他先带她回他房间。
唐谦一将她安置在床上,月兑下西装外套挂在椅背上,顺手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望着中的水杯,再抬头看他,唐谦一给了她一个微笑,模模她的头,仿佛在安抚小孩子。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为什么都不问?用这样的表情对她笑,他就一点也不怀疑她吗?
怎么办?她好想哭。
长大后她很少哭,但自从遇上他、爱上他后,她变得很容易落泪。或许是因为太在乎他,担心失去他,才容易感伤吧,她变得快不像坚强的自己了。
“你……听说了对不对?”虽然他们来日本没多久,但看今天在聚会上他对她的占有欲和对村上行的态度,想必他听到了一些流言。
唐谦一站在她面前,看她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的凝望着自己的模样,甚至拉着他的衣摆,想怕他转身离去——她在害怕!意识到这一点,他轻轻捧起她的脸亲吻,温柔、热切,与以往没什么不同的吻。
“你不是那种人。”他对她说。
一句话,吹散了步薇琳心中的疑虑、担忧、害怕,忍不住开口道出事件的原委,这是她头一次对人倾诉——
“我是因为策划村上建设而跟村上行接触,一开始只是上班时帮对方带杯咖啡进公司的默契,后来他曾在加班深夜吃完宵夜送我回家,但我们从来没有正式约会过——当时,他并没与订婚。”
“我不确定关于传言你听到多少,那真的只是传言,我没有明知他有婚约仍苦苦追求,只是因工作同进同出而被人误会,后来他否认,并抬出议员千金未婚妻来挡,那时候他订婚的消息才传出来。”
“结果大家都传言说我离开日本是因为逃避他订婚的悲伤,实际上并非如此,那是因为他已有未婚妻了竟还说可以‘照顾’我,我逃避的是他无耻的纠缠,我觉得恶心!我原本以为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不需要在意流言,管大家怎么传都不关我的事,因那并非是我在意的事,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在乎你的感受,我真的害怕你会受到流言的影响而对我……”
想到他有可能会离开、想到村上行在宴会上接近她,这些压力和不安让她全身不住的颤抖。
唐谦一见状,不由分说地将他纳入怀里,“我相信你,从来不曾怀疑,不管流言传得如何,我都不会受到影响,所以不用怕我会离开,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想到瘦弱的她是如何承受外界给予的压力、和压抑内心的不安,就让他觉得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