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瑞克按住他的肩膀,朝他摇摇头。
“雅缇……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哥都支持你。”瑞克坚定地道:“放心生下孩子吧。”
雅缇的泪水再次决堤。“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想帮忙,却成了你们的负担,对不起……
Zepar,对不起,请你不要恨我,对不起……
***独家制作***bbs.***
“恶……”
强烈的恶心感让雅缇悠然转醒,她在梦中回到了过去,压迫感悬宕在心胸,令她呼吸不顺,头昏恶心。
这种感觉让她痛苦,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房间床上,而不是客厅冰冷的地板。
她踉跄的下床,跌跌撞撞的冲向浴室,抱着马桶狂吐。
是心理压力造成的生理反应,她吐得连胃酸都吐了出来,满嘴的苦涩。
一条干净的毛巾递到她身旁,她顺手接过,擦拭嘴角,轻声说:“亚蒙,谢谢……”
她虚弱的爬起来,扭开水龙头在洗手台前漱口,双手掬满清凉的水往脸上泼,小手覆在脸上,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然后猛然回想她昏倒前在家门口看见的——Zepar的狞笑,亚蒙被绑上车!
那递毛巾给她的人是谁?!
雅缇倏地抬头,从化妆镜中看见倚在浴室门口的Zepar,想吐的恶心感瞬间又冒上来,她立刻转过身,惊魂未定的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他。
她张口欲发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又呐呐的阖上嘴。
十三年……好漫长的十三年,他变了好多,记忆中那清俊的青年,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更成熟了。
比起当年,他变得更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就连呼吸也未见凌乱,平缓规律,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她忍不住猜想,他望着她时的莫测高深,代表什么意思?
她好多话想对他说,但他愿意听吗?
他……恨她吗?
见她那一副千言万语说不尽的模样,Zepar紫眸转深,敛起心绪,嘴角微扬看似愉悦,但笑意不达眼底。
“嗯,我该怎么处置你的两位哥哥呢?”他声音低沉好听,说出口的话却饱含着恶意。
她刷白了脸,想起数年前杜威叔叔的抑郁而终,她不想哥哥步上叔叔的后尘。
“求求你……不要针对我哥哥,他们是无辜的……”她软声哀求,神情凄切。
Zepar笑意更深。“噢,这是久别重逢后,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呢!真令人感动,啧啧,兄妹情深啊……”
他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语,将她的心吊得老高,分不清楚他是高兴还是生气。他比起十三年前更为深沉难测,喜怒不定!
“我……这一切都跟他们没关系,Zepar……”
她用哀求的语气,软软的喊着他的名字,那点燃了他的怒气。
“谁准你喊我的名字?”冷冷的排拒有如利刃,直刺她的心脏。
她连喊他的名字都不被允许?他恨她……
她无法抑制涌上的悲伤,红了眼眶,看着她最爱的男人。
无论隔了多少年,她就是爱这个人,愿意付出一切,得到他的疼惜。
他曾让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特别、最完美的女人,可如今他已不再用独一无二的眼神凝望她,搂抱她,给她满溢的爱。
她心碎得无法维持冷静,因面临了她最怕的情况——他恨她……
雅缇捂着嘴,忍住差点倾泄而出的哭泣。
“你凭什么?”Zepar咬牙狞笑,她那副泫然欲泣,望着他的哀伤神情,令他愤怒。
“呀——你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女人!”
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扯着她的手腕出浴室,将她推倒在床上,高大的身子随之覆上,粗暴的撕扯她的衣物。
“不要这样,求求你,Zepar……”
“住口,谁准你叫我的名字?!这是你欠我的!”Zepar紫眸盈满愤怒,满腔的怒火急欲发泄。这个骗了他的女人!将他耍得团团转的女人!
听见他愤怒的咆哮后,雅缇身子一僵,放弃了抵抗。
他要她用一辈子的时间来乞求他的原谅,这是她欠他的,她该还。
她闭上眼睛承受他的粗暴,他的愤怒,他的怨恨,及他的不甘,他甚至未褪去身上的衣物,未也有耐性的好好待她,直接扳开她的腿,霸道的长驱直入。
她咬着下唇,忍耐那撕裂般的痛楚,一滴泪无声滑落脸颊,小手紧绞着枕头,心痛。
不单为他恨她而感到心痛,也为自己对他造成伤害而痛。
他不是这样的人,可见他一定很痛,比她还痛……
靶觉身下的女人痉挛紧绷,强忍着不适痛楚,Zepar有一瞬间欲抽身,不愿藉由伤害她来平复自己的怒气,但立刻又为自己反复不定的心性感到愤怒。
他怎么这么没用?为什么这个女人依旧能打动他的心?她该死的骗了他啊!
她该死的让他以为她嫁给别人——在利用完他之后,带着他留在她身上的心,嫁给了别的男人!
他不禁想起,他此生最痛苦的月夜……
***独家制作***bbs.***
Zepar怎样也没想到,当他处理完所有工作,提前回到雷蒙盖顿时,即刻收到“贝莉儿”闪电结婚的消息。
“贝莉儿……结婚了?何时?”
“前天……”那传达讯息的下属,害怕的看着大受震惊的族长。
他觉得自己像被打了一巴掌,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灰影脸上的神情,不愿在别人脸上看见同情。
他是Zepar,雷蒙盖顿的族长,他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他是Zepar,恶魔,恶魔不需要同情,他是无敌的!
“灰影,将保险柜中最贵的那套钻石首饰,派人送去给贝莉儿,祝她新婚愉快。”难怪他总觉得她心中有牵挂,他一直不去深思那是什么,没想到竟然是……笑话!
尽避心痛得要命,他仍坚持维持最后一点尊严,绝不流露他的脆弱。
“是……”灰影不忍的转过身,听命办事去,留给心高气傲的族长伤心的空间。
Zepar踩着虚无的步伐离开书房,回到他的寝室,映入眼帘的黑色大床,刺痛了他的心。
多少个夜晚,他俩在此纠缠到天明?
他最爱看她在身下因高潮酡红的小脸,无助的望着他,搂着他的肩膀,破碎的喊着他的名——
Zepar,Zepar,Zepar……
一声声温言软语,一幕幕排山倒海而来的甜蜜回忆,如今想来竟是如此的令他心痛与懊悔。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何她选择别人而不要他?匆促嫁给别人……
“嫁给别人……”他为她退让,明知她父亲意欲为何仍是要她,结果呢?
她却嫁给了别人……
Zepar眼前出现幻影,她蜜色的长发披散在黑色床单上,泛着粉色光泽的娇躯蜷曲着,玫瑰色唇瓣泄出悦耳的嘤咛。
可抱她、爱她的男人,不是他。
一个看不见脸孔的男子幻影,趴在她身上尽情冲刺——
那幻觉咬痛了他。
“啊啊——啊——”Zepar痛苦的咆哮被雷声掩盖,嫉妒使他眼红。
他抱过的身体,他所爱的人,带着他爱她的这一颗心,投进别的男人怀里,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举起一张椅子往那幻影砸去,砸烂了那张古董床,但砸不碎他心底的痛。
然而最让他不能原谅自己的是,尽避如此,他还是奢望她能出现在自己眼前,告诉他,她错了,她只是一时迷惑——
对于如此没骨气的自己,Zepar痛恨到了极点,愤怒蒙蔽了他的理智,他将眼前所见的一切破坏殆尽,像是这么做就能驱逐他的不甘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