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理智告诉韦劭妏,不要进去,进去之后,事情会发展至她措手不及……
“砰!哗啦啦——”
里面传来物品摔落的声音,以及路克的痛苦咆哮,让她马上把理智对她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去。
她连说一声也没,拿出麦特给她的钥匙,直接打开推门而入,伸手打开灯。
只见书房凌乱不堪,那张原本摆在红木书桌后的小牛皮办公椅不见了,窗户则被砸了全毁,她想,那张椅子现在应该倒在屋外的草坪上,而小东西被丢了一地,她得小心翼翼的走过才没被绊倒。
“路克?”她细声轻喊,寻找他的身影。
她在阳台上看见路克正在抽烟,地上一堆烟,心想着他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的?他为了她不喜欢烟味,戒烟了不是吗?
他身上还穿着参与葬礼时的黑色西装,但领带早不知被丢到哪去,衬衫扣子被扯掉数颗,胸膛微敞,他倚着阳台,任凭飘雪落在他身上,金发、肩膀都是细白的雪花。
深沉哀痛的蓝眸没有焦距,这样的路克有一股颓废的气质,令人不忍心,像是受伤的猛兽,想帮帮他,却怕转身被咬一口。
她就知道不会有好事,韦劭妏现在的心跳得好快……这样的路克勾起她压抑掩饰的在乎。
“路克……”她走向他,轻触他的手,拿走他的烟,以及一旁的烈酒。
他没有阻止她,任凭她为所欲为,但双眸却像掠食者,锐利的盯着她。
纷乱的思绪有了出路。
他想起母亲告诉他,她曾在这座庄园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才惊觉是自己的忽略。
他在商场上意气风发,叱咤风云,全心一意的往前冲,在外头倦了、累了,回到停泊的港口,她以笑脸迎接他,抚去他的身心俱疲。
可却忽略她温柔笑脸下的故作坚强,没有察觉她的忧郁、她的寂寞,是他的过错,又想起她是如何一人熬过生产的过程,是否心心念念着他呢?
现在的她是否……怨他?
母亲的逝世让他哀痛逾恒,以为自己恨她,但才发现他并不恨萝兰,他根本恨不了她。
“为什么我恨不了她?你呢?你恨她吗?”像是要寻求志同道合的同伴,他冲动的开口问韦劭妏,口气很急,像是亟欲知道正确解答。
她无法淡漠的回答他,她的口气,第一次有了冷静之外的抖音。
“她……只是一名母亲。”
因为同样身为母亲,所以她能够释怀,那份想要给孩子最好的心情,萝兰爱路克,这是千真万确的,她怎能苛责一个母亲呢?
尽避她犯了错,做了可怕的事,可是她也得到了报应,自己还有什么好怨的?
韦劭妏这句话让路克的眼眶泛红,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激动的握着她的肩,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她的话释放出他心底的哀痛。
“我以为我会恨她直到她死,我一滴眼泪也不会流,在她骗我、背着我赶走我深爱的女人,告诉我你为了一千万美金离开我……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但是他现在心中的懊悔,又从何而来?
“我对她和欧文不闻不问了六年,但她却为了要我快乐把你找回来,送到我眼前,那么骄傲的女人,为了我……坦诚面对她的错误……”他说不下去,转过头去掩饰他的狼狈。
韦劭妏无言以对,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但是错的人,只有她吗?”这才是路克痛苦难以自持的原因。
萝兰生前以赎罪的心情度过,将所有的错都往身上揽。千错万错都不会是儿子的错。
但若不是他的疏忽,他今天不会如此懊悔——
“路克,你抓痛我了。”实在受不了他加重在肩上的力道,韦劭妏才开口。
“Sorry。”他说,但只稍微放松力道,没有放开她的手,只是这一句抱歉包含了太多情绪,他的愧疚她感受到了吗?
她黝黑的瞳眸如他记忆般清亮有神,带着他眷恋的温柔。“你……恨我吗?”
她轻轻地摇头,若是她恨,她就不会来了。
“那么,别离开我。”他将她纳入怀中,激动的吻着她。“别抛下我,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劭妏,留下来,为了我留下来,我爱你,一直一直爱你。”
“我不——”她到口的拒绝被他的热吻侵袭,开不了口。
他的口中传来浓烈的酒味,令她皱眉。“你喝了多少?你醉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月兑序?
吻越来越深入,覆在她身上的大手越来越往下移——
“放手!”她开始推拒。
但在力气上,怎么会是他的敌手?
“你是我的,永远待在我身边,劭妏,回来,我们重新开始,让我追求你,让我拥有你。”他激情的将她抱起,走出书房,回到两人曾经一同生活的房间,将她置于大床中间。“你是我的,我的……”
“路克……”她咬着下唇轻喊。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要推开他!把他踹飞出去,不准他解她的衣服,叫他住手不准月兑她内衣,还有不可以碰那里——
“嗯……轻一点……”所有的拒绝全部变成了婉转申吟。
她舍不得拒绝他,舍不得。
她的身体为他的触碰发烫,女性象征为了他而柔软。
原来这六年来他一直住在她的心底,爱从来没有消失,她只是在演戏,否则她不会再回来这里。
“让我弥补你,我不会再错过忽略,给我机会,不要再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在激情时,路克仍不断的说着不要离开他这种话,韦劭妏不敢告诉他,她不能。
只能主动伸出双臂拥抱他,接纳他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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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迈阿密,美国的度假天堂,阳光、沙滩、比基尼女郎,这是个适合享乐的地方,除了玩,就只有玩。
四月的迈阿密,开始进入夏天。
坐在沙滩伞下的韦劭妏戴着墨镜,身上穿着红色比基尼,衬出她一身雪白的肤色,展现曼妙的好身材,拿着防晒乳很用力的在身上抹着。
然后她趴卧在毯子上,解开比基尼背扣,晒、太、阳。
“嘿,需要我为你服务吗?”高壮黝黑的年轻人,拿着一罐防晒乳过来,对她挤眉弄眼,表示他可以帮她在背上涂一涂。“或者,你有别的想法?”
韦劭妏抬头朝他看去,漾开一抹笑。“我想……”她才要开口,立刻被凶神恶煞打断。
“我妻子不需要你的服务,不过,我需要。”晒得一身古铜色的路克,穿着四角泳裤,全身肌理健硕,面色不善的瞪着来搭讪的年轻人。“我不介意你为我们父子服务!”
而且他腋下还夹着玩水玩疯了的欧文。
“妈咪!妈咪!我回来了。”欧文朝母亲挥动小手,好不快乐。
“啊,等等,妈咪穿衣服——”她欲反手穿好比基尼,但路克早一步上前,亲手帮她扣好。
“好了。”扣完还不忘偷吃一下豆腐,指尖轻佻的在她腰间游移。
她一翻身,右月复上那条剖月复产子留下来的疤痕,清晰可见。
搭讪的海滩男孩一脸不敢相信的指着她,“你结婚了?”怎么可能?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竟然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妈咪!”欧文扑进母亲怀里。“爸爸好厉害!好好玩。”叽叽咕咕的说着跟父亲在海里玩的疯狂游戏。
“我离婚了。”韦劭妏飞快的回答男孩,然后低头跟儿子说话,拿饮料给他喝,一边为他擦拭身上的水珠和湿透的头发。
“哦?”男孩眼睛立刻大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