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盖顿的继承人不需要朋友,只需要手段和谋略,会看人、会用人,才能掌握庞大产业。
除了家人,她不相信别人。
是她让路克走进心里,相信他、爱他,不顾一切的追随,然后撞得头破血流。
敝他吗?不,她比较恨的是自己。
“可是你回来了。”路克霸道地握住她的手臂,态度强势。“我会再度赢回你。”是亏欠,也是因为对她的爱未曾随时间的流逝消失,反而越来越浓烈。
他要他的妻、他的子,这一次他不会再犯错。
“噗。”她轻笑出声。“班德森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她不再喊他路克,划清界线似的喊他“班德森先生”。
“我会再踏进班德森家大门,目的不是为了与你复合。”她的语气冷漠,有如恶魔。“我来要回当年被你们亲手刨下的心头肉——欧文,我的孩子,你我都很清楚,对于当一名好妻子,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人生往往不能尽如人意,我放弃当个好妻子,要当个好母亲。”
路克心一震。“妏……”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这一次。我有备而来。”她微笑朝他点头,翩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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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想当个好母亲,欧文的大小事她都亲力亲为,待欧文不只是温柔怜惜的疼宠而已。
陪他用餐,为他做营养满点的三餐,不许他偏食挑嘴。
欧文做功课时她在一旁静静的看书,与他一起磨耐性。
假日时大手拉小手,一起在花园里和花精草妖们说话,双手满是翻土拔草染上的土壤。
晚上,会为他阅读床边故事,听欧文说着今天一整天发生的趣事。
当然,他的教学观摩日兼园游会她一定会出席。
“妈咪妈咪。”欧文下课后,立刻冲向难得来学校看他的母亲,正要撒娇的抱住她的腰,却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父亲。
他小小声的询问母亲,“为什么父亲也来了?”小脸上有着疑惑不解。“他怎么还没回去纽约呢?”
小孩的天真话语透露了事实。
“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父母怎么能缺席呢?”韦劭妏笑着在儿子耳边说悄悄话。
但是声音却传到路克耳中。现在才来弥补缺乏的父子亲情,是不是……太晚了点?
欧文出生后他们就离婚了,原本满心期待出生的新生命,只剩他和儿子两人,少了她,他心空了一块。
他从此不敢待在老家太久,怕久了会放不下,他怕。
可她来了,俏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他才发现他的心早就遗失了,他只是在逃避而已。
他只是不愿面对自己会有跌跤的一天。
“果汁。”路克稍嫌粗鲁的将柳橙汁塞进儿子手中。
欧文突然不知所措,瞪眼看着父亲,再看着手中的鲜榨果汁,最后茫然的看着母亲。
“妈咪……”发出求救讯号。
“欧文,你的朋友在喊你。”韦劭妏指向另一头的红发满脸雀斑的女孩,她正朝欧文热情的招手。“妈咪做了饼干,拿去分给你朋友。”
他眼睛一亮。“妈咪,我可以说是你烤的吗?”
“当然可以。”
欧文拿着包装精美的饼干袋,快乐的奔向同学们,炫耀母亲的好厨艺。
看着儿子混进同侪中后,韦劭妏转身面向那位大块头,笑容全垮下来,双手环胸的盯着他。
路克顿时有种做错事的小学生看见老师的恐惧。
“我……又做错了?”
他能面对上千员工不假辞色的训话,经手上千万投资脸色不变,但她脸一垮,他就手足无措——应该说面对他们母子,他始终做不好。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离婚的双亲仍能当好友,一同参与小孩的社交活动,我尽可能跟你和平共处,是因为欧文。”她开门见山地道,缺字一条狗,”粗鲁得跟什么似的!“你以为旁人会怎么看待他?”
班德森家的小孩,念的自然是私立幼稚园,半年学费高达一万五千美金,欧文从小就跟这些精英玩在一起,他在同侪中的地位,取决于父母对他的态度。
在教学日这一天,有人看见路克对待欧文的态度是不耐和厌烦,他们会怎么想?
“你念过这所学校,应该很了解这里的环境。”她语气轻柔,但用字却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路克模模鼻子。“他……很小,每回接近他,我都怕会捏碎他,我小心翼翼,但总会伤害他。”
韦劭妏掀掀眼睫,想了想,该不会这人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抱过吧?
“妈咪,瑞克和琳娜都说你烤的饼干很好吃!”炫耀回来的欧文,满脸的兴奋和骄傲。“西恩的爸妈邀我们一起去玩游戏,可不可以?”
亲子同乐的游戏吗?她小时候在捷克念书,每到这一天,她小爸跟虹总会玩得很疯狂……韦劭妏扫了身旁一脸怪异的路克一眼,心中有了计划。
“当然好。”
“YA!万岁!”欧文立刻跑去告诉好友这个好消息。
“玩游戏?”路克怪声怪调。
“是你表现父爱的时候了。”她淡淡一笑。
“什么?!”他心惊胆跳。
双方家长一阵客套的寒暄,早在商场耳闻过对方的大名,但正式见面却是头一遭。
韦劭妏态度从容的应对,眼不时的瞟向脚边的两个小男孩。
“你妈咪好年轻哦!”西恩漂亮的绿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韦劭妏。“欧文,你妈咪真的回来了喔?他们要再婚吗?”
“西恩!”西恩的母亲抱歉的朝韦劭妏尴尬一笑。
她表示不介意的摇摇手。
轻率没有矫饰的童言童语啊……小孩是最天真无邪的,他们的心没有染上大人世界的色彩,但也因为如此,说出口的话最为直接伤人。
是无心的,但杀伤力却最大。
“妈咪爱我就够了。”欧文的想法太过早熟,也很单纯简单,直接把父亲排除在外。
身旁的路克身形一僵,她知道他发现了这残酷的事实。
此刻,广场上的活动主办人正在吆喝着,吸引很多人的眼光,韦劭妏也注意到了,当然,她看见了主办人和忙碌的老师们,准备了一个邪恶的东西。
美国人的游戏,有时候还挺变态的。
“去玩吧!”她微笑道:“带奖品回来给我。”
“什么?!”
“妈咪?!”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瞪着她,发出不平的声音。
“好像很有趣耶!喂,欧文,我们来比赛!”西恩本就是个顽皮好动的小孩,看见这么有趣的活动,他当然不会放过。“不答应,你就是胆小表!”
“我才不是胆小表!”男人怎么可以被污辱?就算只有五岁也知道自尊的重要性!“谁怕谁?哼!”
“那我们在旁边等你们喽。”韦劭妏微笑,邀西恩的母亲到一旁等待,完全不理会两对父子。
游戏就是骑马打仗——由父亲背着孩子,孩子头上绑着头巾,必须用尽手段抢到对方的头巾,“武器”则是小孩子手上的女乃油派。
所以啦,场中的父子们纷纷被砸得满头满脸的女乃油,围观的人们大笑不已。
当共患难的班德森父子档,带着第一名的战利品回来——一罐巧克力糖球,两人比狼狈的,身上的衣服被抓皱,路克的领带正躺在场地中间任人践踏,两人的脸上都是女乃油。
“噗哧——”韦劭妏对着站在她身前的一大一小,喷笑出声。
“妈咪,我赢了!你看!”欧文兴奋的展示手上的糖果罐,他坐在父亲臂弯里,笑得十分开心。
路克尽避英俊的脸庞被女乃油给毁了,但他的欢兴之意却透过眼神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