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总裁。”看见这样的谷胜丰,律师心里也不好受。
“事情……都办好了?”他虚弱的问,半年内消瘦四十公斤,他的体力大不如前,最近更是连说话都懒了。
“是,都办好了。”
“很好,很好……我走后百日,再宣读遗嘱。”他总要给谷烈一点时间,不是吗?
老迈的脸庞浮现算计的得意之色,他为自己写的剧本沾沾自喜,只可惜自己看不到宣读遗嘱那一刻,谷烈脸上错愕的神情。
“有谁找上你?”他追问,必要将事情办得尽善尽美。
“灿少爷最为积极。”律师含蓄的回答。
“哦?那小子,倒是很热中。”老人家露出顽皮的笑容,“陈律师,若有人再来探听遗嘱内容,你就这么告诉他们吧……”他面授机宜,教导老实的律师怎么应付谷家那些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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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谷胜丰没有太痛苦的病逝于梦中,享年八十。
比氏集团总裁谷胜丰的葬礼,庄严隆重,许多政商名流前来吊唁,媒体全场苞拍,可大家关注的焦点,却是总资产高达八十亿美金的谷氏集团,谁是接班人?
遗嘱将在三个月后宣读,据闻谷总裁将庞大的遗产,都给了一个他最疼爱的人,这消息使表面哀戚肃穆的谷家,枱面下更加暗潮汹涌……
就这样走了……她照顾的最后一个病人……
其实谷爷爷已不能算是她的病人了,她一直把骄傲倔强的他当成自己的爷爷关心,将对长辈的孺慕之情,转移到这好强的老人身上。
可他却走了,这么快,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爷爷……”在灵堂前,劭翎信手拈香,眼睛哭得红肿。
哀痛不下于她的谷烈,将她搂进怀中,可他无法落泪,也哭不出来,也许内心深处仍不愿接受,爷爷真的走了这个事实。
“保重。”桑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韦家姊妹也都来了,被主人勒令“看好”她们三人的萨米尔,也正装出席。
“呜呜~”高头大马的萨米尔拿出手巾按按眼角的泪水,“以后没人指教我做菜,我该怎么办啊?谷老先生,呜呜——”
“萨米尔,你冷静点。”他夸张的反应引起了注意,韦劭妏走到他身边,要他低调。
萨米尔低头看著他的大宝贝,委屈的扁著唇,难受的抖动著。
韦劭妏叹了口气,勾住他的手臂,头枕在他夸张的二头肌,拍拍他的背。
而得到消息立刻从美国飞回台湾的白希尧,站在谷烈身边,静静看著告别式的进行。
“翎,他是希尧,我的朋友兼事业伙伴。希尧,这是我女友,她叫小翎。”谷烈特地引荐彼此。
白希尧很意外,谷烈居然会向自己介绍他的“女朋友”,不禁对这哭红了眼的女孩感到好奇,可惜现在不是他发问的时候。
他们这一行人没有多余的话语,每个人穿著素净的黑衣,墨镜后头的双眼,早已哭红了。
在这一片政商云集的场子里,他们这一群看不出来历的男女,自然引起密切注意,特别是谷家人,对偎在谷烈身旁那名年轻女子产生了疑惑。
比灿早别人一步出手,走向他们,朝谷烈点了点头,看向他身旁的劭翎。
“谷烈,这些人是?”态度有礼,不若平时那高高在上的谷家二少。
比烈心中警铃大作。他这二哥,不会平白无故向陌生人示好,尤其是没半分利用价值的人。
他会“纡尊降贵”放段来招呼人,其中必有隐情。
“我朋友。”他淡淡地回答,“这是我二堂哥谷灿。”
“你好。”没有人有向谷灿自我介绍的意愿,仅是淡淡的打招呼,原本站在谷烈身旁的白希尧,缓缓的隐身到最后头。
“这位小姐呢?”谷灿锐利的眼,始终盯著在他身旁的劭翎,“请问贵姓?”
“你好,我叫韦劭翎。”她吸了吸鼻子,哭得眼睛和鼻子都红通通的,十分可怜。
比灿双眸精光一闪。“韦劭翎?”他找到了!“韦小姐,爷爷知道你来为他上香,也会感到欣慰的。”他欠了欠身,翩然离去。
有问题!比烈全身的细胞都在嘶吼呐喊,刚才谷灿看著劭翎的眼神,令他不舒服。
“希尧,去打听一下。”他转头低声向好友交代。
白希尧颔首,出去打探消息。
“我要去一趟洗手间。”劭翎觉得自己该去洗把脸,她不想用这张哭花的脸,送谷胜丰最后一程。
“我带你去。”谷烈警戒著,不愿让她落单,因为谷灿的态度太令人起疑了,而且不只是他,就连其他堂兄弟也都鬼鬼祟祟的。
他们正要离开时,一名中年男子突然挡在两人面前。“这位……一定是韦小姐了,久仰大名,常听父亲提起你。”
见鬼了,连他丧妻多年的小叔叔都出现,而且爷爷什么时候向小叔叔提过小翎了?他们分明见了面就只会吵架。
提出分家提议的人,就属小叔叔最积极,传言他的财务状况出了问题。
“咦?你怎么认得我?”怎么突然间她的人缘变得这么好,大家都认识她啊?
“我们有事。”谷烈随口抛下一句话,飞快拉她离开,将人带进他房间使用卫浴设备。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谷烈则在房间里来回跺步,不停的思考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他思索的同时,随著一记敲门声,他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阿烈,你在房间里做什么?楼下这么多客人,你还不出来招呼?”他的母亲来得很不是时候,“你爸爸的朋友在楼下,说想见见你。”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母亲并不住在谷家大宅,早在父亲过世时,怕触景伤情,就搬到了市区的公寓。“不行,我在等人,你不要拉我……”
“一下就好,你记不记得林叔叔?小时候你常常跟他女儿一起玩,就长得白白净净、绑著公主头的女生,你记不记得?”
“妈……”谷烈仰天长叹,“今天是爷爷的告别式,你能不能不要在今天帮我安排相亲?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会负担你下半辈子,绝不会让你吃苦,但请你别插手我的人生——欸,我说不要拉我,妈,我在等人——”
“只是认识朋友,有什么关系?你爸死得早,你跟你爷爷从小就亲,你到现在还没定下来,他老人家一定觉得很可惜,绝不会生你的气,只要你快点娶个老婆进门。”谷夫人生平最大的乐趣,不是购物,不是打牌,更不是上美容院把自己弄得美美的,而是——做媒。
逮到机会,一定要把自己儿子推销出去。
“妈……”他该不该告诉妈,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可一旦告诉妈,她老人家一定会立刻筹备婚礼……唔,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这么一闪神,他被母亲拖出房间,只好沿路解释。
而谷烈万万没想到,他不过前脚离开,后脚立刻有人踏进来。
比家人除了对接班没兴趣的谷烈之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报网和消息管道,循线而来的人,正是谷家长孙,谷炫。
他踏进堂弟的房间,轻蔑的打量著四周,坐在沙发上,静待浴室里的人出来。在被谷烈和其他人发现前,他得速战速决。
水声停止了,不久浴室门被打开。
比炫看见一个有张女圭女圭脸的女孩走出浴室,女孩的可爱不在他预料之中。如果对象是她的话……他可以忍受。
“咦?你是谁?”劭翎走出洗手间没看见谷烈,倒见到一个陌生人,不免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