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她不是一个人走遍世界,身边有个保护她的人随时在侧,而且那个人叫卡尔,是个男人!
“怎么突然想去看极光?”虽然放心,但还是很不开心,她怎么让个男人陪?
“让自己过得更好。”她没头没脑的回答。
“什么?”这种回答说服不了柏竣剀,他皱眉正要紧追着问,不料原本笑意盈盈的姵姵突然皱眉头,小脸苍白,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
“完蛋了。”她醉酒还没醒,口语还是很撒娇的小女儿娇态。“我出门忘了带药,爱莉会杀了我。”
“药?”他脸色大变,立刻忘了要追问她的事,急着问她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吃药?“你病了?”而他竟然没有发现,要她陪自己出来滑雪,做这么激烈的运动。
“柏,你的表情像好象我快死了。”尽避脸苍白的吓人,姵姵还有心情说笑:“我只是有胃溃疡而已,睡一下就没事了。”
柏竣剀不能苟同的皱起眉头。“有胃溃疡还敢喝这么多酒?马上回去休息!”
他扶起不胜酒力全身软弱的的姵姵离开餐厅回饭店,在出租车上,姵姵枕着他肩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小嘴不停开合,似乎在说什么,柏竣剀低下头聆听,从她口中听见令人心碎的低语。
“对我说话口气还是这么坏!但是至少……我听出来以前没有的关心……”
柏竣剀深沈的黑眸中隐藏着什么,深深地凝视靠着他肩头睡得毫无防备的姵姵。
他调整姿势,让她睡得安稳,动作小心亦亦地深怕吵醒她,将她视若掌中珍珠。
第四章
她竟然在他面前喝醉!她不曾如此失控无防备,是因为喝酒的对象是他的关系吗?
答案是肯定的,虽然再三告诉自己,他们没关系了,他们不再是彼此最亲密的伴侣,但却在潜意识里将柏竣剀当作最信任的人。
她对他,还没有死心。
但最让她担心的是,她喝醉了会乱说话,所以一向很克制不让自己醉,她那天该不会说了些冒冒失失的话吧?
偏偏她对自己说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真糟!所以她讨厌醉酒,那会让一切都不在她掌握之中。
“你喝醉很快就睡了,我还担心你会吐得我一身。”柏竣剀笑,没有告诉她那天自己从她嘴里问到了什么。
“喔。”姵姵想他个性耿直,向来不屑说谎,没有怀疑的信了他的说词。
原本规划了七天的滑雪行程,在第三天宣告结束,原因是姵姵胃病又犯了,没带药出门,痛苦的倒在饭店床上休息,频频催促柏竣剀别管她,自己上山去滑雪。
“我不可能抛下一个快病死的女人去玩乐!”他的口气很坏,一副气到不行的表情。
“啊……对不起,扫了你的兴。”姵姵苦笑道歉。
柏竣剀瞪她的眼神像在看怪物。生病痛苦的人是她,她有权在这时任性依赖,但她不,在这么痛苦的时候,她首要在意的这是他!
他怎么能让她这样痛苦下去?要带她去看医生她不愿,逼得他只好强硬地结束旅行。
“我们今天退房回日内瓦。”
“不用为了我耽误你的行程……”姵姵勉强从床上坐起身。
他利眼狠狠扫过去。“闭嘴,乖乖躺下。”
被他狠劲逼退,她只能听话躺下休息,躺在床上看见他打开衣柜,把她的行李箱拖出来,将挂在衣柜里的衣物收进去。
他不擅长做整理,把她的东西乱放,行李箱整个爆开差点关不起来,动作很笨拙,但她却看得眼眶湿润。
姵姵想起以前,每当他要出差时,自己总会为他准备行李,平时更是亲手洗净他的衣物,亲手折叠归类,每天看他穿着她挑选、准备的衣服,她就满足这种小小的幸福,从不觉得委屈。
柏竣剀对于生活上的琐事从不留意,是个大少爷,可今天却为她整理行李,这教她怎么不热泪盈眶?
是感动也是心酸,离婚后才看见他的体贴,要是以前她会为了这点小事雀跃不已,但现在她却觉得心里难受。
“还很不舒服吗?”柏竣剀把所有能塞的都塞进行李箱里,满头大汗的回首看床上的姵姵,看见她眼角的湿润,他眉头一皱,走过去坐在床沿,大手覆盖在她微凉的额头。
姵姵闭上双眼,享受他的片刻温柔,不愿让自己眼中脆弱的感情流露,被他发现。
他们当朋友比当夫妻适合,也比当夫妻快乐。她压抑自己对他的情感,逼自己不再对他眷恋。
不敢开口回答,她怕自己一开口,压抑的感情就会一古脑的宣泄出来,而他不要她的爱,她的爱一直是他的负担,害他不快乐的罪魁祸首……
“忍着点,我们马上回家。”
姵姵不想结束,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来玩,也是最后一次,她想把握这机会,但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好恨自己的没用。
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日内瓦,一路上柏竣剀没让她提过一次行李,她只需娇弱的站在一旁看他大显神威。
一进家门,柏竣剀便把两大箱行李重重的丢在玄关门口。
“咦?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绅士风度这种东西?”
奇怪,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会讲这种风凉话,语气还这么玩世不恭的家伙,他只认识一个——
柏竣剀迅速抬眸,讶异好友谌定彦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谌定彦,益利金控执行长,“不夜城”第二大股东,同时也是他宝贝妹妹柏水妍的男友。
一个偷走别人妹妹的小偷。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凭我跟姵姵的交情,她才不会在意我的不请自来,是不是啊?姵姵?”谌定彦轻佻地朝柏竣剀身后的姵姵抛了记媚眼过去。
她虽然脸色苍白,胃隐隐作痛,但见到熟悉的人,谌,一个她很熟,而且是她少数信任的朋友,她不禁笑了
“谌,好久不见。”
“天哪,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久到让我想念你冷淡高傲的女王姿态。”谌定彦夸张一叹。
“嫂?是嫂回来了吗?”火车头从客厅里冲出来,配合着高八度的尖叫。“嫂~~”莽莽撞撞的配合着冲击,撞进姵姵怀里。
是柏水妍,这个热情活泼的火车头。
“连你也来了?!”柏竣剀眼睛快瞪出来了,看着妹妹奔向姵姵,姵姵脚步不稳差点被撞倒,好在她早有反应才稳下来。
“嫂——你好讨厌,为什么这么久不跟人家联络?我很想你耶!还有,你偷跑。”柏水妍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跺脚抱怨。“爱莉姆妈说你跟哥去滑雪了,也不等人家一下!还好有爱莉的德国香肠和猪脚抚慰我幼小的心灵——”
“水妍?”姵姵惊喜的看着眼前的柏水妍。“怎么要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呢?”一扫病痛带给她的痛苦,笑得很温柔,看着越来越标致的柏水妍。
柏水妍睐了旁边的哥哥一眼,朝她吐吐舌,小小声的咬耳朵,“才不要,哥才不会准我们来。”来妨碍他重新追回嫂的行动。“嫂~~不管啦,我也要去滑雪——”柏水妍只差没赖在地上耍赖了。
“你还是这么爱撒娇。”姵姵又好气又好笑。“该改口了,我已经不是你嫂了。”她说完,就感觉到空气顿时凝结。
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来自于一旁的柏竣剀。他在气什么?她说错了什么吗?尽避心里有许多疑问,可姵姵不敢抬头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打从心底的害怕。
柏水妍瞥了兄长一眼,从哥哥脸上看见难得一见的挫败。看来哥拿嫂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