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关掉冷气、掀开睡袋,看见她满脸通红、冒着冷汗,伸手模她的额头,随即被她身上的热度吓了一跳。
“羽珍,醒醒!”心疼她病了还睡在这里,昭暐的心都纠紧了。
“嗯……”羽珍迷迷糊糊的应了声。“马克……不要……我怕了你……”她昏睡的说着梦话,听起来是个恶梦。
丙然是马克搞的鬼,回去一定给牠一顿排头吃!昭暐咬牙切齿。
“羽珍,我带妳去看医生。”拉开睡袋,把她抱起来,发现她全身都湿透了,于是他心细的帮她换了件干爽的衣服再带她去医院。
昭暐心急如焚,带着羽珍直赴医院急诊室,羽珍则因为严重月兑水昏睡,所以必须在医院吊完点滴才能离开。
四个小时下来,昭暐一直守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不曾离开。
她睡得很沉,而且毫无醒来的迹象,他在得到医生的首肯后,抱她回自己住处,那是在下午五点多的事了。
“汪汪汪汪!”
昭暐抱着羽珍进家门,就看见马克摇尾巴叼着项圈跑出来,他不禁脸色一沉。
“吆呜--”一见主人抱了羽珍回来,还用那种恐怖眼神瞪牠,马克当下孬种的逃跑。
“知道要逃了吧?”昭暐冷笑,小心翼翼地将羽珍抱进房间里放在床上,开了冷气调到适当温度,再为她换上汗湿的衣服后拉上薄被,仔细的照顾。
她烧退了,但仍很虚弱的昏睡,昭暐不禁担心她一整天没吃东西,加上病痛的折磨,怕她身体会弄坏。
想了想,她应该没有这么快就醒来,他走向马克,严肃地交代,“给我好好照顾羽珍,要是我回来看见你再欺负她,马克,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的,对吧?”他狞笑。
“吆呜--”牠知道错了啦!
再三对马克交代,不准趁他不在时欺负羽珍,昭暐才离开家,去附近超市买一些食材回来,打算做点营养的食物给羽珍醒来后吃。
睡梦中的她重复的作着一个梦,她梦见一场婚礼,新郎是昭暐,可新娘却不是她,而是穿着新娘礼服的马克!她拚命的对牧师说她不同意,想破坏那场恐怖的婚礼,而马克下一刻就挣月兑新娘礼服朝她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往她的颈子咬下去!她拚命的想从这可怕又愚蠢的梦醒来。
日本人说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感冒,而她就是那个笨蛋,竟然在夏天染上流行性感冒,严重得全身无力只想睡,还作那种很蠢的梦!惨的是她被那个蠢梦吓到了。
羽珍挣扎着,慢慢的恢复意识,而当她睁开眼睛,马上被距离自己脸只有三公分的狗脸吓得不敢动,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不要咬我……”她沙哑地求饶。
马克讨好的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她的鼻尖,装乖的讨好她,希望她帮牠在主人面前美言几句,不要用残忍的手段对付牠。
没想到这平常都能博得羽珍哈哈大笑的举止,并没有引来她的笑容,反而让她吓得哭了出来。
“马克走开!不要咬我……”羽珍以瘖哑的声音哭喊着,没有力气伸手挥开牠,只有拚命的哭,叫牠不要靠近。
看她一直哭,马克无辜的偏头。
牠没有搞怪啊!她怎么哭了呢?
惨了,主人回来会不会误会啊?这次牠是真的没有欺负她啊……
“咦?你是马克的主人!”
昭暐抱着牛皮纸袋装着的新鲜食材,正要搭电梯上楼回住处楼层,就被同住一栋大楼的邻居喊住。
“是啊。”他笑着与对方点头。
“你女朋友没事吧?”
昭暐原本以为点过头就算打过招呼了,但对方的问话让他回过头。
羽珍重感冒的事情有那么多人知道吗?
“昨天下午差不多三点多,你那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朋友带马克去公园玩,马克太皮了,你女朋友一直尖叫的跑给马克追,结果被马克撞进水池里,然后马克就跑到管理员那里,你女朋友好担心,以为马克不见了,全身都湿透了还在公园找到快七点,我慢跑的时候看到她还在找,不忍心叫她先回去换衣服免得感冒,她都不听,直到我回来,在管理员那里看到马克,才去告诉她别找了……你那个女朋友很负责哦!”
“她就是这种个性。”昭暐总算明白为什么羽珍会在夏天重感冒了,他现在只想冲回去把马克吊起来毒打一顿。“所以她染上重感冒,我正要做点东西给她吃,补充营养。”
“果然感冒了,你快去照顾她!昨天她边找边哭,看得我们都好舍不得……”
他现在听了也很舍不得好不好?!
“再见。”昭暐脚步不再停留,冲进刚好到的电梯,直接上楼。
以极轻的力道开关门,生怕吵醒睡梦中的人儿,他小心翼翼的进家门。
没有声音,羽珍还没醒,马克趴在房门口,善尽守护的义务。
“你祸闯大了!马克。”走向马克,昭暐狞笑。“我原本想罚你吃最讨厌的鱼一个月就好,但是我现在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好事,所以我决定,羽珍一天不原谅你,就吃一天鱼,羽珍一辈子不原谅你,你这辈子除了鱼之外别想吃其他的东西!”
“呜--”马克痛苦的呜咽。
抱着新鲜食材走进厨房,暂时摆放在流理台上后,他直接走进房间,伸手探她的体温,发觉比刚才更退一点了,他才放心的离开,去料理营养又好吃的广东粥。
羽珍是被食物的香味唤醒知觉的,有人一边摇她一边喊她,要她醒过来。
她记得自己是哭累睡着的--被马克吓哭,她觉得自己好蠢,马克只是舌忝她而已,不是要咬她,都是那个梦害的,她错乱了。
睁开眼睛,羽珍看见昭暐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煮了妳爱吃的广东粥,吃了粥好吃药,想睡再睡,嗯?”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眨眨眼,不明白自己怎么从她那个被马克毁了的小套房来到这里的。
“我带妳来的,为什么生病了不告诉我?”他不免有些生气,这种事情她除了找他还能找谁?
冰嘉智那家伙有他可靠吗?
羽珍扯开嘴角,故做轻松的苦笑。“你不要我了啊!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昭暐不禁生起自己闷气,他怎么能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搞成这样?
“不管饿不饿,都吃点好吗?我喂妳。”他脸色有些僵硬,但举止还是很温柔,体贴的为她垫高枕头,让她可以坐卧吃东西。
他一口一口的吹凉热烫的广东粥,默默的喂她,羽珍只能被动的张口,一口一口吃下他亲手熬煮的粥。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吃越觉得心酸,眼泪毫无预警“啪答”的滑落面颊,滴落在他手背。
“怎么了?”昭暐被吓到了,把粥放在一旁矮桌,关心的急问:“粥不好吃吗?妳想吃什么我另外弄给妳吃。”
她轻轻摇头,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流下。
“那是哪里不舒服?”从没看她这样哭过,昭暐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她。
“我只是……”觉得再也吃不到他亲手煮的粥了,让她想起他们交往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她完全忘了他们的争执和对他的不满,只记得他带给她的快乐,一时觉得心酸,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生病会让人变得脆弱,好像是真的。”她伸手抹去眼泪,笑着说。
看她强颜欢笑的模样,他忍不住问:“为什么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