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这么说其实没恶意,时杰不禁笑了。她浓烈的关怀,感觉……还挺不赖的。
就在这时,几名魁梧的年轻男人走进餐厅,个个面露凶光,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用餐的客人们见到了,不禁纷纷别过脸去,假装没看到。
服务生战战兢兢的上前,陪上职业性的笑脸,但仍可以看出来他很紧张。
“叫你们老板出来!”带头的男人大声一喝,服务生连忙进去找老板。
“怎么回事啊?”语茉皱着眉头,分神看了一眼。
“别理他们。”时杰不想蹚浑水,叮咛她眼睛别乱瞄。
可是来不及了,她那一眼已经引来祸端。
“老大,那边有一位小姐瞪我。”小弟在带头男人身后咬耳朵。“好象很看不起我的样子。”
“谁?给我站出来!”男人一吼,店内的气氛立刻变得很僵。
原本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在这里吃饭,但因为他们这么一出现,让大家都食不下咽了。
“老大,就是坐在窗户旁边那个女的,长得挺漂亮的。”小弟涎着笑脸道。
“先生,不好意思怠慢了,要用餐吗?这边请。”老板娘在接获通知后,马上从厨房里跑出来。她亲切的笑着,一切以顾客至上,和气生财。
“老子等了五分钟,连个位子也没有,这象话吗?”带头男人面色不悦极了。
“老板娘,他、他们之前还有三组人在等,所以我……”负责带位的小妹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没关系,妳去忙,这里我来处理。”老板娘示意店员们赶快工作。
“妳能处理那最好,这样吧,我要那个位子,看到没?就坐在窗户旁边那个女的有没有,我们要她旁边的位子,妳懂了吧?”老大一副妳不照我的话去做,我们就走着瞧的表情。
正好那一桌的另一对客人结帐,老板娘不禁松了口气称庆,立刻招待他们入座。而其它客人则同情的看着语茉。
好可怜,招惹到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出来混的人,那个女孩子还挺漂亮的,唉!她不知道会怎么样哦,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会不会保护她呢?
“我……怎么会这样!”语茉苦着一张脸。
时杰叹口气。“我就跟妳说了不要看吧!”
“我也不知道啊!时杰,等下你先走吧,不要被我拖累了。”语茉最先想到的是他的安危,完全忘了她对他的认知,同样是一名黑社会份子。
听到她说这种话,他又生气又感动。
靶动的是,她真的关心他,对他很好,生气的是,她竟然把他当成贪生怕死的男人。
他时杰是这种男人吗?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威胁了,他会怕得夹着尾巴逃走!
“妳还真看得起我。”时杰不禁翻了下白眼。“我是那种男人吗?”他轻蔑的哼了声。
“时杰,你不要……”
“小姐,妳刚刚在看什么?是不是对我们小弟有意思啊?”带头老大一坐下,就轻佻的模着语茉的下巴。
时杰脸色一沉。“放开你的手。”见对方似乎不为所动,他继续闷声道:“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放开你的手。”
“怎么,女朋友不让人碰啊?”正想好好调戏一下却被厉声阻止,带头男人眼瞟向语茉的对面,轻蔑的瞟了眼那出声的男人。
这一看可不得了!
“老大,把这个男的拖出去教训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讲话。女人嘛,不就是来让男人睡的吗?”说完,小弟轻佻的大笑。
“要教训我,是吗?”时杰勾唇一笑。“好啊,我看你们要怎么教训我。”
“你这小子,还真嚣张!”小弟是冲动的年轻人,讲两句话就被挑起。他抡起拳头,就要冲上前干架。
“小四,住手!”带头老大石破天惊的吼住他。
“不错,阿奇底下的人越来越有架式了嘛。”时杰讥笑道。
“杰哥!”带头老大一反刚才作威作福的态度,马上必恭必敬的站起身,不敢再坐下。
“小张哥,那么客气干什么呢,不是说要教训我吗?来,我们外面解决。”时杰笑着喊出对方的名字,间接表示他们是认识的。
“杰、杰哥?!”不就是粱老大的拜把兄弟吗!梁老大是他们的头头啊,他们惹到了梁老大的兄弟,这……
虽然道上的人都知道杰哥已经退出帮派,但受过他恩惠的人可不少,只要他一句话,要一个人消失在世上不是件难事。
懊死,他们竟然不经意得罪了杰哥!
原本时杰并不想出面的,他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吃完东西赶快走人,不想跟梁老大的子弟兵有一点点牵扯。但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小张,用他的脏手碰了语茉,而那个小弟又讲了那些难听的话,碍他的眼、刺他的耳,光是想到那小弟竟然敢意婬语茉,他一口气就冲了上来。
对付黑社会,要用黑社会的手段。
“来,我们到外面去,别打扰人家吃饭。”时杰笑着说,接着站起身,往门外走。
小张和小弟不敢不从,只好闷着声跟上。
“时杰!”语茉担心的放下筷子,关心的喊住他。“你……”
“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他朝她拋去一记要她安心的笑。“再帮我烤一些牛舌,等我回来。”然后,他带着两人到店旁边的暗巷去,就地解决,顺便请他们转告梁老大,他不接位的决心。
大快人心!见状,店里的客人们不禁都松了一口气,径自又吃起饭来。
只有语茉坐在位子上不断的担心着,食不下咽。直到好一会儿后,时杰面带笑容回来,她才放下一颗心。
“快吃吧!一切都没事了。”他一语带过,表示不愿再谈。动手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毫不理会她眼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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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语柏只有一个妹妹--杜语茉,小他七岁。
妈妈去世时语茉才两岁,什么都不懂,也不太会说话,妈妈刚过世的时候她常常在睡前哭着叫妈妈,每次都是他不厌其烦的陪在她身边,哄她睡着。对语茉,他除了是哥哥的疼宠之外,也有爸爸的心态。
从那么小小的一点点被他拉拔长大,做菜给她吃,陪她玩、教她说话、念书,这个妹妹,在他的认定里面是他的。
任何胆敢对他的语茉有一点点不良企图的男人,通通都该死。
他应台北国际美食展的邀约北上,预计停留一个星期,参与研讨会和展览,且他还应主办单位的要求,做出色香味俱全的中式菜色在展览上展出。
其实,他原本是不想答应这种邀约的,他这人有怪癖,不喜欢在电视机前面料理,那很像在卖弄,他的厨艺只在专业的厨房里展现。
要不是因为他太久没看到语茉了,不然他也不会离开南投。
餐厅常常高朋满座,爸体力一年不如一年,而最近又接了不少订桌的生意,虽然请了不少员工帮忙,但他还是怕爸忙不过来。
他北上的目的,其实只是要看语茉而已。
主办单位安排他投宿在知名的五星级饭店,他放下行李后便离开饭店,没有稍作休息,就直接来到妹妹的住处。
在门口的盆栽底下找到了钥匙,这是妹妹一直以来放备份钥匙的习惯。
语柏开了门,迎接他的是一室的幽暗,他掏出手机看时间,晚上八点,语茉还没有回家,一定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晚了。
进门,打开室内的灯,他拎着去超市采买的食材来到厨房,决定做一些能存放的食物。
语茉一个人只身在外的,一定常常乱吃,他得好好帮她补一补,炒一道她最爱的宫保鸡丁吧,语茉很喜欢这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