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茵茵,我喜欢。”薛至礼毫不扭捏的说出自己对她的感情,“茵茵是我的,十年前她拜过薛家祖先,在习俗上,她是我过门的妻子了。”在某些方面,他还是十分传统的,就以拜过祖先这点来说,他非常的认真。
“不过在法律上不是啊!”阿勤泼他冷水,“反正茵茵还单身,我还是有机会的。”
“你好象忘了我晚餐前的警告?”
“我是追求,还没碰耶!况且拥抱、亲吻是国际礼仪,有什么关系。”
“在我的观点里,这就是觊觎我的女人,照样打断两只手以示惩戒,你想试试吗?”他威胁加恐吓。
“恶势力。”阿动不悦的指控,“茵茵还没答应跟你交往,所以大家都有机会。”
“想死的尽避来。”言下之意是他不会手下留情就是了。
阿勤想了想,至礼表哥好象是空手道黑带的高手。呃,这……
“茵茵跟你真是独一无二的绝配,我祝福你们。”见风转舵,一向是阿勤的专长。
“嗯,我也这么觉得。”毫不谦虚的接受他的狗腿谄媚,薛至礼以恶势力成功的杜绝了内贼。
相信以阿勤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全家族很快就会知道他喜欢茵茵的事。
很好,这样会少去不少竞争者,他很满意。
靶谢阿勤的大嘴巴和家人们的撮合,让他有和茵茵独处的机会。
泵姑们带着未出嫁的众表姊来到旧金山,照惯例,大姑妈领着大伙到迈阿密去晒太阳。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美国南部迈阿密海水浴场渡假,姑姑们特地把他们两个人的机位排在一起,让他们得以培养感情。
不过自从一上飞机,茵茵就一句话也没说,只转头直看着窗外的云海。
“我听阿勤说,妳是哈佛的学生,没错吧?”薛至礼率先打破沉默。
茵茵回头望着他,点点头。
他笑道:“不过我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她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认为,我并不像个会念书的女孩子?”男人对美女的印象好象都停留在花瓶上,美丽的女人不会有任何能力,不论是在工作或课业上。
“不,我的疑惑是,为什么妳会选择法律系?”看出她脸上的表情带着微怒,他急忙解释,“我以为在生活环境影响下,妳会选择商学院。”
爷爷出席宴会不都带着她吗?他以为她会像他一样,走向经商之路,想不到她竟然想当一名律师。
“我选择法律系,的确是因为我的环境呀!”她哂然一笑,甜美的笑容染上一抹苦涩。
“怎么说?”薛至礼好奇的问。
“这……我问你,你觉得世上住了什么样的人呢?”茵茵笑着反问。
“什么样的人都有。”
“是啊,”她喃喃自语,“知道我养女身分的人,都羡慕我运气好,让这么好的人家收养,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跟妳选择法律系有关?”他听出了她话中的重点所在。
“当然。”她转过头对他微笑,“美国是一个对儿童教育十分重视的国家,不过就算是在律法保护这么健全的国家里,还是有许多孩子生活在暴力之下,而加诸暴力在他们身上的,往往是他们的父母。我想帮助这些小孩,不论是在美国还是台湾,我想让那些孩子远离暴力,离开伤透他们身心的父母。”
惊讶于她的想法,他满月复疑问,“为什么?”
“因为……”茵茵涩然一笑,“十岁以前,我就是过着那种日子啊!”
薛至礼楞住了,“妳是说……”
“我出生不到三个月,母亲就离家出走,把我留在我生父身边,从我有记忆开始,父亲少有在我面前清醒的时候,而只要他醉了,倒霉的人就是我。”她云淡风轻的说着童年往事,“直到我让大姑妈带到薛家后,才开始展开新的生活。”
薛至礼记起十年前那个黑干矮瘦,一副明显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她用带着恐惧的双眼看着怒气腾腾的他,惶恐得全身颤抖。
老天!表灵精怪的茵茵,竟然是家暴的受害者。
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攻读法律系了。
“看你惊讶的样子,难道妈没告诉过你?”她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吓傻啦!”
他冲动的握住她的手,“为什么妳会告诉我这些?”
这些想必是她内心深处最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什么她会告诉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告诉你。”茵茵皱起眉头,“我从来没跟人说过我的童年。”那是她心底的伤痛啊!她怎么会拿出来说嘴呢?这可是她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了他。
“也许是妳下意识的信任我。”他轻笑着,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毕竟我们之间的缘份很特别。”
“你是说冲喜那档事?”茵茵没好气的叹道:“我以为你想摆月兑我。”
“我不否认我当时非常排斥妳。”他老实承认,“要一向高高在上的我,娶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当妻子,我怎么可能接受?何况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冲喜这种老掉牙的把戏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而且当时的我是个丑不拉几的黑干小表。”她点点头,莫测高深的笑着。
“没错,而且个性畏缩,像个小媳妇似的,看了就讨厌。”他毫不保留的说出当年的想法。
茵茵越听越火。听他批评以前的自己,这感觉真难受。
“你这男人……”她正想教训他以貌取人时,却被他打断。
“我真庆幸,现在的妳不是那个样子。”薛至礼松了一口气的说。
她被他搞胡涂了,“你什么意思?”
“妳现在跟十年差很多呢!”他笑道,“刁钻、顽皮、爱恶作剧,而且伶牙俐齿,跟十年前比,妳现在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那当然,人都是会变的。”她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他。“说我刁钻,你这是在夸还是挖苦我?”这个男人真讨厌。
“变得更好,没有变得更坏,我庆幸的地方在这里,因为妳走出来了。”
他的话让她一楞。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那段痛苦的童年回忆,已渐渐的让疼爱她的爷爷、爸爸和妈妈,以及热情的姑姑们占满了,她现在的个性算是有点被宠坏的大小姐性格,却也变得比以前开朗。
爷爷们从来不问她是否在意以前所受到的委屈,想必是怕她难过吧!而她也一直觉得自己在意着,认为那是她生命中最不堪的一段。
但十年下来,在薛家人对她付出的关爱之下,她早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出来,直到现在他提起,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你说得没错,我走出来了。”茵茵朝他露出笑容,而那笑容温暖,也引出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所以我才说,我很庆幸。”他不禁松了口气。
“你这个人真奇怪。”她埋怨道。
追求女孩子是这样的吗?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跟在家里三不五时手来、脚来差真多,他现在的模样好感性。
糟糕,她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男人,她内心在动摇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薛至礼一脸莫名其妙,“我跟喜欢的女孩聊心事,这一点也不奇怪。”
“聊心事?”茵茵挑了挑眉,“喜欢的女孩?”他真是不害臊。
“妳,我喜欢的人是妳。”他大胆的告白,“妳有权拒绝我,不过我也有权追求,我要的不只是妳的人而已,我还要妳的心,要妳全然的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