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算是个音乐狂人了,但她对音乐的疯狂程度,看在他眼底让他有遇到对手的感觉。
梁磬不觉莞尔,他们对彼此的音乐有一定的熟悉,在练习时会不客气的指出彼此的优缺点,这就是他所需要的!
他不要大家一味的崇拜他的音乐、他的琴艺,他要的是适时的挑剔和批评,全天下也只有她有这个胆子敢说出他的缺点,所以他对她是又爱又气──爱她的坦率,也气她坦率。
"我还没打算嫁给你呢,什么丈母娘?"艳榕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乱叫。"
"榕──"他拖长尾音轻喊著。
"不要,我不答应。"艳榕像是知道他会说什么似的,一口回绝。
每当他有求於她时……不,应该说他有强人所难的要求时,他都会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喊她的名字,头一两次她还会被他孩子气的可爱模样骗倒,不过现在她学乖了,听到他这样喊,就先拒绝再说。
"我还没说你就这么强势的拒绝!"梁磬指控著。"你先听我说嘛。"
"不要,你一定又提出让我很为难的要求。"她红著脸答。
"为难你!有吗?"梁磬装傻。"举例来听听。"
"你还敢问!谁骗我在飞机上的厕所里接吻的?"想到就觉得丢脸,她还记得他们一起走出厕所时空姊那怪异的表情,羞得她想当场跳机逃亡。
"唉,你自己说大庭广众之不不好做这么亲密的事,只要我找出一个隐密的地方就可以恣意吻个够──飞机上的厕所,应该够隐密了吧?"小小的空间里挤了两个人,所以她得非常贴合的倚在他身上,没错!他吃光了所有的女敕豆腐,他把她抱起来跨坐在腿上,让生涩她发觉了他的渴望。
"你还说?!"艳榕娇嗔著,红著脸捶打他。
"讨厌你!"
他们之所以引起空姊侧目的原因,是他们在厕所里待了半小时之久,要不是她把持得住,他真会在飞机厕所里要了她。
想起这段韵事,艳榕不禁脸红心跳。
"我这次绝不是闹你,我发誓!"梁磬一脸真诚地说。"我是认真的!"
"真的吗?"她斜眼睨著他,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当然。"他一脸被侮辱的表情。"我只是想请你找个时间约你母亲出来吃个饭。"
艳榕眼睛瞪得老大。"约我妈咪?就……我们三个?"
"没错!"很好,她总算听进去了。
"为什么?"艳榕傻傻的问。
"笨蛋。"他没好气的轻骂一声。"你不用带男朋友回去让你妈咪看看,让她安心一下吗?"
他的话让艳榕脸红。
"感觉很怪,好像……不再只是两个人的事。"听起来好像他要跟她在一起长长久久一样。
"没错。"梁磬勾唇一笑。"等你的宣传告一段落,我再带你到奥地利见我的父母。"
"咦?"艳榕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傻瓜。"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所以得先巴结丈母娘,让她愿意把宝贝女儿交给我,还得联合我的家人一起看牢你,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结婚,但不是现在,你的事业才刚起步,我想看著你越做越好。"
"磐……"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对她……真的是全心全意,对她好、为她设想,不会设限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爱她的同时,也给了她对等的自由。
"我会找个时间约妈咪出来一起吃饭,正式把你介绍给她。"
"真的?那太好了。"梁磬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轻轻的拉扯让他回头,原来是艳榕的小手拉住他的衣摆。
她小脸泛红,不发一语的看著他。
他挑了挑眉,不解地问:"怎么了?你不是想回家吗?还是太晚了不好向伯母交代?"
艳榕摇摇头,欲言又止地开口,"我……我想……"
她的声音太小,他听不清楚,只好又坐回她身边。"怎么啦?"
"我想……晚一点回去应该没关系……"她瞄了他一眼,随即害羞的低下头来。
梁磬被她这句话给怔愣了住,他喉结困难的上下滚动,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十分压抑的说。
她害羞得点了点头。她早就有将自己交给他的心理准备,在听过他一番真心告白后,她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过了就没了!"他粗声粗气道。
艳榕轻轻的摇头,以坚定的语气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梁磬眼神一黯,唇角勾起,那性感的模样让她脸红心跳。
他揽腰抱起她,来到他的房门前,一脚踢开。
一看见房间中央那张铺著黑丝绒床单的大床,艳榕羞得整个人埋进他怀里,不敢抬头。
梁磬敏感的察觉到怀里的人儿微微颤抖,他危险的眸眯起,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给过你机会了,等一下不论你怎么挣扎,我都会持续到最后。"
他强势的宣告完随即踏进卧室,一脚踹上房门。
到了将近凌晨,他才将她送回家门。
一连数月的工作告一个段落,紧绷的情绪顿时松懈,疲惫也同时袭上。
艳榕睡了足足十个小时才舍得睁开眼睛,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掀开丝被,果著身子下床,踏进房间内的小浴室梳洗。
"噢,真糟……"她看著镜中脖子上的点点吻痕。
昨晚梁磬送她回来时,母亲已经睡了,她不敢吵醒为公司操劳的母亲大人,於是蹑手蹑手脚地回自己的房间,谁知一沽床就睡得不省人事,所以到现在还没见到妈咪。
"糟糕,这样子被妈咪看到还得了。"艳榕拿起遮瑕膏,抹在脖子的吻痕上,慢慢揉开。
梳洗完毕,她从衣柜里挑了件轻柔的洋装换上,再涂上浅色口红,这才拿著小包包下楼。
瞄了眼墙上的时钟,早上十一点,母亲这时候应该在公司里吧。
她走进厨房,想拿果汁喝时看到冰箱上贴了一张母亲交代她起床后打电话给她的纸条。
她拿起无线电话,直拨母亲的专线。
"妈咪,是我。"
"小懒猪,起床啦!"柴馨园戏谑地道。"都快中午了才起床,那么累啊?"
"对啊,我好久没有睡自己的床了。"艳榕撒娇的抱怨著。"妈咪,我好想你哦!"
"是吗?想我的话为什么昨天那么晚才回家?"柴馨园调侃著。"我看你想的人是梁磬吧,奇怪,怎么每天在一起还会想啊?"
"妈──咪!"闻言,艳榕满脸通红。
"别了,我是你妈,不是梁磬,要撒娇对他做就好了。"柴馨园冷哼一声。"快快出门,我等你一起吃中饭。"
"好。"艳榕随即挂上电话出门去。
"妈咪。"娇俏的小脸自门后探进,"我来喽。"
柴馨园朝女儿笑了笑,招招手要她进来,并将手边的电话结束。"来得正好,中午想吃什么?"
"都好,妈咪决定就行了。"
"那就吃欧式自助餐喽,走吧,到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去。"柴馨园阖上未处理完的文件,稍微整理了一下桌面,起身拿起皮包,走向女儿。"走吧。"
"嗯。"艳榕像以前一样勾著母亲的手臂,亲匿的走出办公室。
母女俩一路上说说笑笑,保养得宜的柴馨园虽然已经快五十岁了,但看起来却像三十出头,和艳榕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姊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