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眯了起来。“买衣服送你男朋友?”
“神经,看你的衣服啦,我可不想每天都看你穿一样的西装,帅是帅啦,但总觉得不卫生。”宁儿小声地啐了他一口。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你又知道我能穿那些衣服了?”阿帝飘到她身边与她肩并著肩,方才危险的表情突然化为温柔。
“笨,所以我才想实验看看啊,呆子。”她横了他一眼。
他们两人谈话自然,一点也没因为他是无形的灵体而不同,宁儿大而化之的将他现在的情况当成一个有趣的实验,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很有趣,不然不会这么配合。
“哇!”她突然停止脚步,头微倾向他低声咬耳朵、“有没有看到展示模特儿穿的那套boss的黑西装?”
顺着她的视线望下去,啊帝也看到了让她哇哇叫的黑西装。
“嗯,看到了。”
“不错看耶。”她的眼睛泛起诡异的光芒。
“嗯哼,是还不错。”他眼光挑剔的打量许久,才勉强点头。
“那好,去试穿给我看。”宁儿甜笑著。
“怎么试穿啊?”他瞪著她。这小妞简直神经病!专派不可能的任务给他。
“一点实验精神都没有耶你!试试啊,不论是用精神力还是直接套上去,试试看嘛!”她差点大声地吼了出来。
好在男装部没什么人逛,否则依她这怪异的举止,一定会招来许多侧目。
“好啦、好啦!”拗不过她的坚持,他飘向玻璃窗,脑子打了十个结,不知道要怎么把那套衣服“穿”到身上去。
“哇!”你用儿惊讶的呼声让他回过神来,这一看,阿帝自己也吓了一跳。
“真的可以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套黑西装就像变魔术似的“咻”一声就突然换到他身上,速度快得让她看不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满意了吧?”阿帝没好气的站在她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挑一些名贵的品牌,她直觉这些价格高档的名牌服饰十分适合他,或许是他给人的感觉很贵气吧,呵,一抹贵气的男魂,让她情不自禁想到中古世纪的吸血伯爵,贵气的鬼。
“喂!”阿市被迫跟著她走,又来到另外一家国际知名品牌的男性服饰专柜,被迫跟著她眯眼瞅著展示模特儿,被迫穿上那一套米色的休闲服。
“不错耶。”宁儿满立息的笑了。
“别太过份了,罗宁儿。”他忍无可忍的吼。“你是把我当成芭比女圭女圭吗?”
一我怎么会把你当成芭比女圭女圭呢?!”她大喊冤枉。“我把你当成芭比女圭女圭的男朋友肯尼,呵呵呵,你这么帅,怎么会是芭比呢?”
“我……”阿帝低声咒骂,因为碰不到她,所以无法扁她,否则,她的脑袋非长出一个包不可。
“阿帝,不要生气,出来玩嘛,而且有免费的衣服穿不好吗?这些衣服都很贵耶。”她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安抚他。
“我不是玩具。”他愤怒的抗议。
“我……对不起嘛,我只是想让你穿得帅一点,昨天看到你的时候是那套西装,今天看到你的时候还是那套,我也希望你能因为改变外表而心情愉快啊。”宁儿嘟著嘴说。
她也只是希望他高兴一点而已……虽然他是一抹魂,但他也是有情绪的,对吧?
不然他现在就不会对她生气了。
“你只要别老是想出一些怪招来恶整我,我就会心情很愉快。”阿帝没好气地说著,可语气渐缓,明显的听得出来他已渐渐消火。
“你不生气了?”宁儿开心的笑。
“嗯。”他别扭地点头。
“那好,再来逛逛。”她兴奋的宣布。
“什么?还逛?!”他睑都垮了下来。
他不用走,只要飘,虽然身体不会累,但他的情绪却会很烦躁上烦躁,他原本半透明的身形就会越来越清晰。
这情况太奇怪了,阿帝也不敢让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大,以免造成不良后果,毕竟他还不了解他现在的形体,如果让形体变化太大,还真的怕自己“魂飞魄散”呢。
“对啊,你的衣服这样就够了吗?还需要别的吧,休闲服呢?走喽。”宁儿才不管他的哀嚎呢,小手背在身后,高兴的继续往前探险。
阿帝纵然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跟在她身后无意识地飘。
谁叫他离不开她呢?
矣———:
“芊,你相信灵魂之说吗?”坐在学生餐厅附设的咖啡厅里,宁儿与芊芊相对而坐,她的眼神却常常瞟向咖啡厅外。
本来呢,阿帝是一直不超过五公尺的缠在她身边,但是从芊芊出现,朝她飞扑而来抱住她的那一刻,宁儿亲眼目睹阿帝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到了十公尺之外的距离。
那画面……那种感觉太难解释了,就像看到异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不同,她只能傻傻的看著阿帝被弹飞得老远,却无法帮他。
“灵魂?”芊芊蹙眉,小手搅拌著桌上的冰咖啡。
“是啊,你相信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我不是个铁齿的人怎么了?为什么你会突然问我这个呢?”芊芊反倒好奇好友问她这个问题的动机。
“没什么啦,就是你送我的那副塔罹牌,我相问问你那副牌的来历。’
“你还在想那副牌啊?”她好笑的摇头。“你的梦还没醒?!”
“芊,我在问你正经的啦。”宁儿嗔道。
“好啦、好啦,你要问什么,给你问喽。”芊芊投降,她对好友的固执没有办法。
“你知道那副牌是从哪里来的吗?”
“嗯,我想是义大利吧,那副牌听说是一个义大利非常有名的画家特别绘制的,好像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了,经过一个世纪的变迁,辗转落到法国一位收藏家的手中,后来我表哥买下那副牌当成我外公的七十大寿礼物,我外公近年来喜欢搜集一些塔罗牌的东西,特别是西画风格的,所以喽。”芊芊耸耸肩。“我表哥才会大费周章的弄到那副牌吧,听说不便宜耶。”
“废话!何止不便宜!”宁儿听得口口瞪日呆。“这种百年历史的牌,怎么可以拿来随便送人呢?塔罗牌是很有灵性的,芊芊--”
“哎哟,我觉得丢掉很可惜啊。我外公又那么坚持,也怕他后悔,所以——”她吐吐舌头,心虚道。
“奇怪了,芊芊,你说你外公近年来喜欢搜集有关塔罗牌的东西,我想他是站在纯欣赏的角度收藏的吧,与我有些类似,但是——”宁儿眼神定定地望著她。“一个塔罗牌收藏家不会丢掉这么有保存意义的牌!芊,你外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芊芊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我知道外公他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只是他……他不想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她不了解,一个老人家会睹物思什么人?女人?
“嗯,我表哥,外公不想再睹物思人,但是,外公还是想念他的吧。”芊芊幽幽的叹息。
“谁啊?”宁儿丈二金刚模不著头绪。
“我最优秀的表哥、我大舅的长子、我外公的长孙,他叫范帝斯。”
“哦,他怎么了?”她好奇的问。“你表哥出了什么事?他是你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吗?”
芊芊抬头看了宁儿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表哥他——自从一个多月前在回家的路上发生车祸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
宁儿闻言楞了一下。“昏迷不醒?怎么会……”
“宁儿。”芊芊轻轻喊了声。“我好怕……我好怕帝斯表哥再也醒不过来,到时候,外公要怎么办?范家……一泛家要怎么办?帝斯表哥是我们的支柱啊……”说著说著,担忧的泪水滑下她美丽的睑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