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何豫蔷喊住他。“把这个带著,千万不要离身。”她将一个小小的白色蔷薇胸章交给他。
尼可接过后立刻别在胸前,挥一挥手离去。
“嗯……何豫蔷是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哈,请坐。”约伯吃力的躺回病床上。
何豫蔷依言坐在病床旁的木椅上,冰冷却炯亮的眼直勾勾地望进约伯眼底。
“我看的出来,你不是一般的女孩,虽然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约伯笑道。“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吧,我大概知道你今天的来意是什么,不过,我希望你注意一下尼可身边的人,越正常的越要注意。”
越正常越要注意?何豫蔷对约伯好奇起来。
“怎么说?”
约伯叹了口气,“我多多少少猜到你是BLACKBOYS其他三人请来保护尼可的,那……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恐吓信的事。”
“没错,而且,我手上还有一些线索。”她老实承认。
“哦?那么,我可以再提供你一个线索,连尼可也不知道的。”约伯目光晶亮。
听他这么说,何豫蔷对他的怀疑越来越深了。
为什么瞒著尼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受伤住院以前,所有寄来的恐吓信,都是由我第一个发现的。”
她眸光闪过一抹惊讶。
约伯满意的微笑。“而且,还是在那种只有我能看到的地点,由我第一个发现。”
何豫蔷回以一记淡笑,不发一语地等他把话说完。
“我的办公桌上、我的西装内袋里、我的公事包内……令人匪夷所思的,在不知不觉中,被置入恐吓信而不自觉。一开始收到那白色信封,我甚至以为那是给我的东西,没有想到那些信上竟然写上了尼可的名字,那种感觉……好友被威胁的感觉,真的很难以形容。”
何豫蔷的笑容消失了,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聪明的女孩,你猜到了。”约伯激赏的眼光止不住的扫向她。
“若恐吓信不是你写的,那么就表示那人很了解你的作息,知道怎么下手才不会被你发现,另外一点,就是他想把你除掉。”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约伯感同深受。
“那又为什么,对方想除掉你呢?而且,这些线索交给警方,或许有不错的进展。”何豫蔷怀疑的问。
“警方?哈,尼可的事情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警方。”约伯撇嘴。“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警察,一定会拿尼可的事情大作文章,那么,嫌犯就有逃月兑的机会,不能打草惊蛇。至於对方为什么想除掉我,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原因。”他敛眉沉思。
“噢?”何豫蔷还是不信任他。
“这也是我要安卓去请你来的原因,何小姐。”
她浑身一颤,眸子睁大。
“你怎么知道?”她的本姓,一向很难让人知道,他竟然……
约伯笑道:“哈,高中打完橄榄球后,我就进入军校当了几年军人,学校曾经聘请一位东方人来教导我们武术,那个人叫何靖炽,你与他的气味相似,所以我猜,你是他的妹妹吧!一位身手了得的东方佳人。”
“没错。”何豫蔷苦笑著,想不到竟然有人知道她的底细。
“如果我是欲加害尼可的凶嫌,我为什么要请安卓找你来?凭我的身手和尼可对我的信任,我随时都有加害尼可的机会,不是吗?”约伯苦笑道。
何豫蔷那一双幽幽的冷眸仍旧默默地望著他,不发一语。
“好吧,我老实说,我与尼可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交情比亲兄弟还亲,套一句你们中国人说的话,我们可是手足之亲,怎么可能自相残杀呢?况且,尼可愿意为了我拚命,我又为什么不能为尼可断条腿呢?”
“等一下。”何豫蔷叫暂停。“刚才那句……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情。”约伯笑望著她,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被人怀疑自己欲对好友不利,这是很伤人的事情,而约伯却一点也不气,这种心态不是一般人。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她总算露出善意微笑。“我能够猜想到,你离开军校的原因就是为了尼可吧!凭你的本事,总有一天一定能当上美国最年轻的将军。”敏锐的洞察力和高深莫测的表面工夫,是调查工作最基本的条件之一。
就算你有任何怀疑、任何不悦,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而这些,约伯都做到了。
“哈哈。”他乾笑两声。
“尼可的身边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在,为什么还会有恐吓信出现?”这是她最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
尼可的人气居高不下,最主要的是他的亲和力和温和的脾气,而且又大方,工作人员如同歌迷一般爱死他了,哪有可能对他放恐吓信?
“这也是我不懂的地方。”约伯稚气的脸上布满忧愁。“谁能让我没有防心的靠近呢?而且让我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身边到底有什么人这么狠,除了要得到尼可外,还要除掉我这眼中钉。”
“或许,你与尼可之间的亲密友情让人眼红。”何豫蔷笑道,如同她们四剑客一般,感情好得让人嫉妒。
一个是闻名国际的芭蕾天才少女连姿妍、一个是美丽的蛋糕蛋店老板娘方雪柔,加上妹妹何豫薇,只要她们四人凑在一起……哈,人家说三个女人等於一个菜市场,她们四个等於N个菜市场。
“嗯,这已经让尼可深受打击了,我不希望他再受到更大的打击,所以,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愿告诉他。”约伯疲累的闭上眼。
“比如说?”
“你可以到纽约市一家叫醉生梦死的PUB去看看,那里或许有一些消息。”约伯突然间笑的莫名。
“哦?”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何豫蔷停下来等他。
“三个多月前,我曾经与尼可在那里喝酒狂欢一夜,就在凌晨约莫四点钟时,我扶著醉倒的尼可欲回到饭店时,就在那时候……”约伯诡谲地笑了。
“然后?”
“然后?哈。”约伯大笑一声。“我就搬来这里了。”
何豫蔷一惊。“你是说……”若有所思地望著他仍在做复健的断腿。
“你可别告诉尼可那小子,免得他又自责得要命,我这条腿断了是无所谓,重要的事,他那条小命能保住就好啦!”
“你是为了救尼可而被撞断腿?”何豫蔷眨了眨眼,天,这是什么跟什么?难道……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辆车高速朝尼可开去,你说,纽约的道路有小到这么离谱吗?半夜有什么车?不需要逆向行驶吧!所以喽!”约伯耸耸肩。
何豫蔷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来,如果约伯说的是真的,那么一来,尼可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顿时,懊恼的情绪浮上心头,难以解释的浮躁让她坐立难安,一向少有表情的面容浮现淡淡的眉头深锁。何豫蔷暗暗心惊,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奇怪的情绪波动呢?不过是得到了有人欲对尼可不利的消息啊……这怎么回事呢?
“你说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吼叫让沉思的何豫蔷和约伯吓了一跳。
“啊?!尼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约伯乾笑两声。
“噢,老天……该死的,约伯,告诉我,你刚才说了什么?”尼可急匆匆地推开病房的门,然后砰的一声用力甩上,将手上捧著的热咖啡重重往桌上一放,无辜的咖啡洒了一半在桌上。
“说了什么?没有哇!我刚才没有讲什么吧!你说对不对啊?何豫蔷?”约伯装傻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