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柏庭猛吸了一口xo,俊逸的五官上蕴涵着杀人怒气。
"拜托,别猛灌那种会使人失去理智的东西。"任羽东好心的提醒着一进门就抱着酒瓶不放的雷柏庭。不过,很明显的,这位仁兄只在意眼前晃动的琥珀色液体,根本没将他的"忠言"听进去。
"喂,柏庭——"任羽东再次发出他的"不悦"之声。
这家伙竟漠视他的存在,打从进来就抱着酒瓶,当他是屏风、不存在似的。
这小于是想早点归西啊!才半小时不到,那瓶xo就见底了。
他瞥了眼正处于自怨自艾、借酒浇愁的雷柏庭,看来他八成是被那个楚楚可怜的季唯毓和火辣辣的浅园老板娘气得火大了。唉!明明还是喜欢她,干嘛还硬逼自己去怨她、恨她、讨厌她,其至想报复她!
"这该死的女人!"雷柏庭略带酒意的吼道,眼中却飘过一抹不该出现的感情。
任羽东先是证了一下,接着他诡异难捉模的贼笑又开始在擦亮的唇边绽放。
喂,这小子到底还是念着那个小女人。"老实说,其实你还是爱她的,对吧?"任羽东唇上的笑意更浓了。
"谁说的!我、恨、她!恨她——"现在他恨不得将这个欺骗他感情的臭女人杀了,以泄他多年来的心头之恨。
这些年来,他为的不就是这样吗?像今天这样给她难堪……
"如果你不爱她,哪来的恨啊。更何况你今天总共出现了两次一样的失控。"任羽东不客气的指出。他真想看看这个一向以冷静自居又无情的男人在听了这句话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你胡说些什么7"这个混蛋又一语戳进他孤傲又敏感的心。
任羽东但笑不语,他觉得开这个冷酷无情男人的玩笑真是好玩,瞧他气得一脸红红绿绿又黑黑。
自从五年雷柏庭突然转性后,任羽东只能用这种方式探究他封锁而不易开启的心门。
唉,像他这种贴心的好友要去哪里寻啊!而且再不让他明白自己的感情、只怕会毁了一对完美的壁人。
"当了你十几年的朋友,你哪一样心事瞒得过我?今天看你那样的对待唯毓,虽说我有点生气,但在你冷傲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丝柔情,那是不舍;其实你是舍不得她哭的,对不?刚才你抱着酒瓶发泄时,你眼中又出现了那抹陌生却又真心的情感'别想说我跟花看错了,除非是你放错感觉。不过,这很与爱是差很远的,你如果很她,为何眼中却又带有一丝柔情?那种感觉是骗不了我这个有‘情场叛客’封号者的锐眼的。"任羽东将雷柏庭不愿承认的事,化作一枝枝的利箭射向他,让他正视这个逃避了五年的问题。
五年前,他的确很爱她。爱她的纯真、爱她的笑容、爱她的美丽、爱有关她的一切一切。
只是,她竟然背叛了他对她的裹爱,将他的爱片片撒去、毁去,不留一丝一毫。而在他伤口尚未痊愈之前,她居然又对着这正淌着血的伤口大大的补上一刀,狠狠的划上一道难以抹灭的丑陋伤疤,留下那疮痍满目且碎去的心。
那场原本该接受众人祝福的婚礼,该是两人恩爱的完美结局却成了梦魇,一场遭人嘲笑、指指点点的笑话。这辈子他是不会原谅地带给他的耻辱,他要她加倍的偿还!
雷柏庭用着极不屑、憎恨的语气道:"我雷柏庭,是不会再爱上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她五年前给的一切伤害,我会多一倍的向她讨回来;我会让她知道,欺骗我的人下场是怎样的。"他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带着满身的愤恨、怨怒,随时淮备发动那令人无法招架的报复。
任羽东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此时的雷柏庭像是积了许多压力的闸口,只要有人轻轻一碰开关,便会将积压许久的怨气、愤怒全数倾泄而出。他身上所隐藏的爆发力,只待某人轻触即发。但,却也同样需要某人才能解除他身上这多年来的积怨。他希望——这个人能解开他们之间那个乱糟糟的死结。
"你会后悔的。"任羽东特别加强"后悔"两字。
"羽东,你这是什么意思?"雷柏庭不了解地问这句话的用意,俊逸的脸庞上充满怒气,他不喜欢他的暗示,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哈,难得你也会有听不懂我的话的时候,这有意思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是方才的酒精作祟或是被任羽东的莫名言语激怒,雷柏庭失控的怒吼着,像只狂暴的怒狮。
"跟你这种没感情的人说了也是白说,等你酒醒了再说,你醉了。"任羽东笑笑的挥挥手离去。
说我醉了?混蛋!"我——没——醉——"雷柏庭使尽全力的咆哮着。
懊死的任羽东竟说他醉了,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他会后悔……雷柏庭在未发出下一句话时,便倒在冰凉的地上沉沉睡去。
任羽东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
"没想到羽韵给的安眠药这么有效。颐,这下你大概得到明天才起得来了。"任羽东纯边的笑意更浓了。
※※※
雷氏财团台中分公司
"你就这样录取……我了吗?"季唯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被这家全国第一的财团录取当行政策划助理。
季唯禹仍觉得这是一场梦。这太不可思议了,他才寄出履历表两天就被通知录用了!想当初,他也只是抱着寄去看看的心态,那时根本没想到这种跨国大企业机构会录用他这种既没学历又没经验的学生。
"你很有潜在资质。"任羽东展出招牌笑容。
潜在资质?季唯禹搔搔头,腼腆的笑着。
这个财团的总经理可真是美得不像话!季唯禹心想自己已经够女人样了,怎么这位龙经理长得比他更女性化。幸亏这位美男子总经理本身和做事的气势都像个正常男人。
恩,押对宝了!这小子果然跟季唯毓长得很像,大大的眼、挺挺的鼻、斯斯文文的温柔神态,举手投足间都那么神似他姐姐,光那笑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对不起,请问总经理……你不舒服吗?"季唯禹担心的瞧警有点怪怪的任羽东。
"为什么这样问?"任羽东直勾勾的望着神色有点紧张又担心的大男孩。
"总经理好像憋住什么似的,好像不太舒服……"
恩,跟唯毓一样细心、替观察……太好了!任羽东差点笑岔了气,连忙以咳嗽来掩饰。
"咳咳……咳……没事,只是最近受了点寒。"任羽东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受寒?这么热的天气还会受寒?最近可是热得可将人烤成烧炭啊!难道有钱人都禁不起一点点折腾?季唯禹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任羽东。
"我想你明天就可以上班了。这两个月你就先负责总裁的台中的秘书助理吧2过一阵子再从基层做起,不过,得先约法三章。"
"明天?约法三章?"季唯禹盯若一脸严肃的任羽东。这太夸张了吧?叫他明天就马上来上班,而且还要约法三章?
任羽东贼贼一笑。"是的,首先,不准告诉总裁你的全名;第二,不得告诉你家人你在本公司上班,第三,不得跟总裁谈及家里的事。"
"为什么?"季唯禹不道他的用意何在。
"第一,因为总裁不喜欢记旁人的全名,他也不喜欢身旁的人大聒噪。第二,如果让你家人出外宣传你未进大学便进入本公司工作,那么别人一定会觉得你是靠关系进来的,势必会引发一堆问题,到那时可别怪我们把你辞掉。第三,总裁不喜欢别人长舌或谈论家里的事,这些都是他忌讳的,他的脾气不太好……千万别惹火他或是试验他的忍耐程度。他那个人冷傲孤僻、不喜欢发出太多声音,你要值得应变。对旁人而言,总裁就像只刺狠一样难以亲近,大概是‘更年期’到了。"任羽东瞄了沙发上的季唯禹一眼,有点想月兑逃的样子哩——他精锐的双眼察觉到季唯禹的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