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昀,该你洗澡了,快起来。”她到床边把徐皓昀摇醒。
徐皓昀由床上爬起后就走向门边,周兰芝一见他想开门走出房间,赶快一把将他抓回来然后把他推到浴室里去。
等徐皓昀洗过澡后睡意已经清醒了大半,他来到床边却发现刚才把他叫醒的新娘子,这会却已经睡着了。看著有如睡美人的周兰芝,他忍不住“偷袭”她,在她的小嘴吻了一下,然后替她拉好被子调好灯光后,也上床睡觉。虽然今天晚上是“新婚之夜”,但是为了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满,还是好好地睡一觉补充精神和体力比较重要。
周兰芝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已经不记得了,一转头她看到了徐皓昀那张纯真、可爱的睡脸,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却觉得他今天的睡容特别可爱。当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脸看到床头上的小钟时,她一翻身立刻爬起来,然后赶快把徐皓昀叫醒。
“皓昀、皓昀,快起来,我们睡过头了,要赶不上飞机了。”“什么?”徐皓昀被她从睡梦中叫醒,赶快坐起来顺手拿起小钟一看。天哪!快赶不上飞机了,两人相视一眼,接着就是一阵手忙脚乱。
楼下,徐修明在客厅看报纸,吴雅琴虽然也在看报纸,可是眼睛却在墙上的时钟与楼梯口之间来回。
几分钟后,从楼梯上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徐皓昀和周兰芝慌慌张张地下楼来,看到父母亲也来不及问早,只说句:“爸、妈,我们走了。”就急忙往外冲。
徐修明放下报纸看着吴雅琴,她也看着他。接着就听到新媳妇的声音传来:“皓昀,你鞋子穿反了。”然后是车子停在门口,随即又关上车门的声音,接着车子就开出去了。
吴雅琴看着墙上的钟说:“我看他们八成是赶不上飞机了。”“我想也是。”徐修明又继续看报纸关心他的国家大事。
当徐皓昀和周兰芝赶到机场时,他们所预定要搭乘的班机已经在跑道上缓缓地滑动了,两个人就在机场眼睁睁看着飞机滑出跑道,慢慢地爬升飞向天空,最后只剩下一个小黑点。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里这么仔细地看飞机起飞耶!”周兰芝说。
“我也是。”接着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笑了起来,周兰芝说:“飞机飞走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于是两人就找个地方坐下来讨论,由于事先实在没有预料到会出这种状况,经过讨论之后,两人决定还是要去蜜月旅行,只不过换个方式而已。
周至诚下班回来就看见客厅里有一个纸箱子,许淑月由饭厅走出来招呼他说:“你回来啦,可以吃饭了。”周至诚指着那个箱子问:“里面是什么东西?”“好吃的东西。”“好吃的东西?谁寄的?”“皓昀和芝芝寄回来的。”“是袋鼠肉吗?”周至诚知道女儿和女婿的蜜月旅行地点是在澳洲,可是他们不是昨天才出发吗?怎么这么快就可以把东西寄回台湾了?他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竟是一包包的台湾土产,他可不知道澳洲还有卖台湾土产,他吃惊地问:“这是什么?”许淑月走过去把东西一一拿出来,口中念念有词:“这是苗栗大湖的酸柑茶、三义的木雕;这是台中的太阳饼和一心豆干。”
她把东西摆在桌上,又说:“也许明天我们就会收到鹿谷的冻顶茶和竹山的竹器了。”
周至诚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他才说:“我怎么没听说过澳洲还有这些东西呢?”许淑月用一种很受不了的眼神看着他。“他们小俩口根本就没有去澳洲。”周至诚听了更为吃惊地问:“什么?他们没有去澳洲,为什么?”许淑月轻叹一口气说:“他们昨天早上睡过头了,没有赶上飞机,所以就临时决定把去澳洲的蜜月旅行改成环岛一周。”“环岛一周?”周至诚摇摇头坐下来,拿起那个木雕把玩了一下说:“他们不会觉得这样‘美好’的旅行,没去国外很可惜吗?”许淑月在他对面坐下来,拿过一盒“太阳饼”边解开包装边说:“他们小两口说,只要有那种心情,就算到地狱游玩也是很幸福的;若是没有那种心情,就算置身在天堂,那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周至诚听了淡然一笑说:“说的也对,反正将来要到国外去游玩的机会多的是!
““对呀!”许淑月已经把包装打开了,她掀开盒盖,新鲜的饼香四溢,她问周至诚:“你要不要来一块?”周至诚闻到饼香早已食指大动。“好啊!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许淑月拿一块饼给他,她自己也拿起一块说:“这样也不错,我们这几天可以坐在家里就能享受到台湾各地的名产呢!”“嗯!”周至诚边吃饼边点头。
尾声
几年后──徐皓昀在三楼的书房内看书、写点东西,一个童稚、清亮的声音从二楼的楼梯间传上来。
“哇!爸爸你在哪里?救命啊!”徐皓昀放下笔正想起身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男孩打开门,一个箭步冲到他的身边,一到他的身边就紧紧地抱着他,口中直嚷:“爸爸救命,妈妈要杀我。”徐皓昀皱皱眉头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正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他妈妈要杀他。
这时候一脸怒气的周兰芝走了进来,看着躲在徐皓昀身后的儿子说:“钰廷,你给我过来。”徐钰廷见到母亲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更是害怕,把徐皓昀抱得更紧。
徐皓昀见到周兰芝气成那个样子,就知道儿子一定了闯大祸。“你又闯祸了是不是?”“我……”徐钰廷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父亲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他在爸的乌龙茶里加盐、加苏打粉,还加洗发精。”周兰芝很生气地说。
徐皓昀闻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儿子。
徐钰廷看到父亲的表情立刻松手后退两大步,他知道惹妈妈生气固然很可怕,但是惹爸爸生气就完了。
徐钰延退到一个他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说:“我不是故意的啦!我只是觉得那种甜
甜的乌龙茶很好喝,所以我想让爷爷喝喝看啊!可是我加的那个糖好像坏掉了,有点碱碱的。”在小孩子的眼中,细砂糖和食盐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
“苏打粉呢?”徐皓昀问他。
“我想甜甜的乌龙茶汽水应该会更好喝吧!”“那洗发精呢?”“那个是因为汽泡不够,所以我就加了一点有香味的洗发精,搅一搅之后果然就有许多又大又香的汽泡了。”说到最后徐钰廷好像很满意他的“杰作”。他可一点也不知道若是喝下他那杯“特制”的乌龙茶,可能会死人的。
徐皓昀担心地问:“爸没有把那杯‘特制’的乌龙茶喝下去吧?”“当然。开玩笑,那么恐怖的东西谁敢喝。”周兰芝想到公公看到那杯乌龙茶时的表情忍不住就想笑,可是现在绝不能笑出来,否则会给小家伙有机可乘。
周兰芝走过去拉起儿子的小手说:“过来,我今天非得好好地处罚你不可,你这个小表实在太过分了。”徐钰廷被周兰芝拉着走向门边时,还一边回头向徐皓昀求救。“爸爸,救我。”徐皓昀没有转头看他,只说了句:“你想得到双倍的处罚吗?”又伏案继续写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