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惠雪的言行,着实让左馡馡觉得反胃,故作温柔的声音,和矫揉造作的笑容,真是恶心巴啦!这种女人她最是讨厌了!
这时候音乐响起,是华尔兹舞曲,慢慢地有人开始跳起舞来,接着有更多的人下场跳舞。
纪惠雪脑筋一转。“仲贤,我们去跳舞吧!”
“好!”黄仲贤当然很高兴。
纪惠雪的想法是,等一下秦砚儒他们应该也会下场跳舞,到交换舞伴的时候,她就可以接近秦砚儒了。
“左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许家邦向左馡馡提出邀请。
“不,谢谢,我不会跳舞。”左馡馡拒绝他,她可不想离开秦砚儒的身边,好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许家邦被拒后,回过头看着正在喝饮料的秦砚儒,觉得三个人就这样耗在这里很奇怪;他站起来:“那我到那边一下,待会儿再过来。”
“好。”秦砚儒看他走到人群里之后,问左馡馡:“你要不要下去跳舞?”
左馡馡摇摇头。
“那这样,我们换个地方坐坐。”
秦砚儒站起来,左馡馡也跟着站起来,然后紧紧地拉着他的左手,两个人靠最旁边,慢慢地向另一个角落走去。
“拜托!你不要拉得那么用力好不好?好象‘血蛭’一样,我的袖子都快被你拉下了。”
“血蛭是什么?”
“一种会吸食动物血液的软件动物。”
“哎呀!你不要讲了,恶心死了!我没有那么恐怖啦!”
就这样,他们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角落;一场酒会下来,四个角落都坐遍了;到酒会快结束时,两个人又换回原来的位置上。秦砚儒和左馡馡的这一番举动,全部都落在邱智媄的眼中,对于这两个宝贝蛋,她是既好气又好笑。气的是,难得大家一起相聚的一场酒会,两个人却这样闪闪躲躲的;好笑的是,在这样一个可以好好亮相的场合,两个人却又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躲在最阴暗的角落。左馡馡的心意她是可以理解,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心仪的人不要被别人看上;可是秦砚儒的心态就有点令人费疑猜,亏他有一张可以迷倒众女的英俊脸庞呢!
酒会快接近尾声了,谢宗明把张美薇带过来秦砚儒和左馡馡这边准备要还人了。原本依谢宗明的意思是,他要送张美薇回家,可是张美薇的衣服都在左馡馡家,而且她今晚也打算要住在左馡馡的家里,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就没办法了。
谢宗明拉开椅子,让张美薇坐在左馡馡的旁边,而他则在秦砚儒的旁边坐下,问秦砚儒:“你们有下场跳舞吗?”
“当然有,你有看到我们一直坐在这里吗?”秦砚儒睁眼说瞎话。
谢宗明也知道他的个性,秦砚儒并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所以他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是没看见你们坐在这里,可是也没看见你们下场跳舞!”
秦砚儒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自认舞技并不好,所以我们都在较外围的地方跳,你当然没看见。”
“原来是这样啊──”谢宗明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
黄仲贤也带着纪惠雪过来。纪惠雪对于没有机会和秦砚儒跳支舞的事有点遗憾;不过,她却想利用黄仲贤欲邀秦砚儒加入他公司的机会,来让秦砚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她极力地怂恿黄仲贤务必要拉秦砚儒进他的公司。
“喂!秦砚儒,我听说你想跳槽,真的吗?来我的公司吧!”
“我的公司比较好,我可以给你更多的福利……”
“我的公司才好啦!我可以给你分红……”
“我可以给你特别奖金……”
“不错!你甚至可以替我拍广告,这样我可以省下一个广告明星的钱,顺便可以帮你打知名度,让你名利双收……”
一群人靠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左馡馡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男人聚在一起也会有“菜市场”的时候,而且是在这种“高级”的场合!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秦二哥这么受欢迎,就连今晚的主角刘光远也来参一脚,最后那句话就是他说的;他经营的是建材的生意,常常要上电视打广告。
这时候的秦砚儒真想一把掐死黄仲贤、狠K许家邦一顿。要不是这两个人的多言,怎么会替他惹来现在的麻烦?如果他现在会隐身术,不知该有多好!这边的热闹情况,纷纷引来旁人的侧目,也把邱智媄给引过来了。
“光远,酒会就要结束,准备要送客了。还有,各位也请帮忙一下。”她趁机向秦砚儒打个手势,要他带着左馡馡和张美薇快溜。
秦砚儒会意,利用大伙一阵混乱的时候,带着左馡馡和张美薇落荒而逃。
※※※
“二哥,你是不是真的很出名?”左馡馡坐在他的汽车后座问。
“没有的事。”秦砚儒边开车边回答。
夜晚的城市已经降温了不少,感觉有点凉爽。不过,拥有“不夜城”之称的城市,却因深夜的来临而显得更为热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在车子的前窗,备觉神秘华丽。
“那他们怎么都要你加入他们的公司,又提出那么优厚的条件?”
“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所以开开玩笑,而且那些人都是爱吹牛的家伙,一个比一个吹得更大。”
“可是,我看他们都是很正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开玩笑这种事当然是要装得愈正经愈好,如果嘻皮笑脸的,那就叫做‘说笑’。”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
左馡馡对于他的说辞半信半疑,张美薇则是完全不信;她已从谢宗明口中得知秦砚儒是国内一流的建筑设计师,只是她和秦砚儒并不熟,不便说些什么。不过,从像他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竟会带着左馡馡和她落荒而逃看来,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招摇”的男人。
“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去吃消夜?”秦砚儒问。
左馡馡转头问:“美薇,你要不要?”
“谢谢,我不饿。”张美薇答。
“你呢?”秦砚儒又问左馡馡。
“不要,我撑得很呢!一整晚都在吃东西,快胀死了!”
“那这样,我们就直接回家了。”
三个人回到家时,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家中的人都早已入睡了。
※※※
自从那场订婚酒会结束后,隔天,左馡馡就看见秦家客厅电话旁边的墙上,贴了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除╳╳╳和╳╳╳以外,其余的人找秦砚儒,请一律说不在,然后请对方留话。
一看就知道那张字报是秦砚儒写的,不但如此,就连他房内的电话分机,也被他拔下来放在电视机下组合柜的柜子里。
这张字报足足贴了一个礼拜,看样子还要继续贴下去的样子。而且据左馡馡所看到的经验,即使秦砚儒就在客厅里,电话声响起,他也绝不主动去接电话,总是要等到其他的人来接;若是没人要接,他就让它响到停掉为止。左馡馡也替他接过几通电话,打电话的人都自称是他的同学、学长,从电话旁的留言本上知道,有人是一天一遍,还有一天两通的;一个星期下来,那些名字不知重复了几次,使得她都快认识他所有的同学了。
因此,左馡馡开始怀疑那天在车上秦砚儒说的那些话的可信度;他一定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不然他的那些同学、学长,不至于会无聊到天天打电话来开玩笑吧?古人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对他的事,连一点点的皮毛部算不上,又怎么会胜利呢?所以在馡馡下定决心,非得好好地下一番工夫去调查秦砚儒的底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