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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觉春心动 第18页

作者:雷恩娜(雷恩那)

不理一身湿漉,两人滚倒在干燥的床垫上,风琉捉紧她的细腕固定两侧,修长的手指亦与她的葱白手儿交缠,胸膛欺迫过来,亲密地压挤著她。

烫人的气息喷在一片凝肌上,风琉俯下头,牙齿咬著那件肚兜儿的肩带,缓慢地将一边扯了松。

“你好美……好……醉人……”他胡乱呢喃,将头颅埋进她胸前的柔软里。

“风琉……”她只能喊著他,脑海里空白一片,全然浑噩,无头无绪。

这完全离经叛道、悖逆礼教,可是她不管了,也没力去管。三娘咬著艳红的朱唇,半合星眸,头颅在床上纷乱地扭动。该如何抑止?她连思考能力都丧失得一干二净,只知道自己爱他,很爱很爱他。

“我爱你。风琉……我爱你……”

她的声音近乎耳语,却清清楚楚地传入那醉得失性的男子耳里。

一切的动作全静止了下来,风琉猛然撑起上半身,怪异而不解地瞧著底下娇女敕的面容。她眯著的眼流泻出万种风情,羞怯可人,让他吻得微肿的唇方才蠕动著,她说些什么?天啊,她说过了什么?下一刻,他翻身离开她的软玉温香,脸色极其难看、极其苍白。

怎么一回事?她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吗?三娘伸出小手,试探地抚模他的果背,低低地唤了一声,“风琉?”

“别碰我!”恶狠的斥喝陡地响起。

他背对著躺在她身边,身体缩成弓形,对付体内一把冲霄欲火。那“蜜裏桃”的酒力再次翻覆上来,他抵制不住,头脑昏得乱七八糟,糊成一团了。

懊死!该死!他不断暗自诅咒,所有难听的、粗暴的话语全数出笼,似乎这样做,心里会畅快许多。

一只小手替他撩开散发,不自觉的,他心头一震,整个身体竟瑟缩了起来,如孩童一般无助,挣扎而暗哑地低语:“不要过来……不要招惹我。”什么都不要。

无声地,他又动了动嘴唇,将头颅藏在两臂里。

听见他夹杂乞求的声调,怜惜的情怀已满满地围困三娘。他不要她碰,可她不听话,指尖触模一片虎背,脸颊轻轻地偎了上去,半身俯在他的背上,眼睛里闪烁著无比的温柔。

“我想陪著你呵……就这么一生一世,好不?”

夜,静寂轻悄……那男子无语,已沉沉睡去。

***

风:

我找到阿缳了,她不会去别庄了。

你他妈的没义气,明知这些年我有多苦,竟死咬著她的下落,不与我知,你天杀的该刮千刀。不过,你老子我实在极其大爽,这笔帐咱们先记著,改天同你算算清楚。

十三郎草草

见了这张用词粗鲁的信条,风琉很难不笑,它完全符合十三郎的“气质”。嫣缳到底躲不过十三整座山寨的追踪好手……但,这未尝不好。

立在书阁窗前,风琉远望著信鸽振翅飞去,过了一会儿,他打开由鸽子脚上取下的另一张小纸。不同上一张的白话俗语,上头仅仅七个字,意思却已俐落清楚。

玉面华佗在别庄。

石白玉,一个“碧”字。

他早该料到,却从不去联想。风琉淡淡地牵扯唇角,心中并无太多讶异。在意识中某处,他隐约知悉她的背景不会简单。

对她隐瞒真实身分之事,他竟无半点怒气。细细思量,打一开始他已先入为主,让她一身药味牵引混淆,谈话间,她总是模棱两可的避重就轻,巧妙地偏开话题、巧妙地引他错意。

唉……苦苦一叹,他没办法指责她说谎。

至少,有件事她未曾隐瞒,她真与别人许下婚约,是袁记药庄的长公子。

必於碧烟渚和袁记药庄联婚之事,江湖上已沸沸扬扬,而碧家女神医却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女子。暂且不论她眼著他是何初衷,真为了逃婚,或者另有隐情,一思及她与人婚配,他心中就莫名的不是滋味。

酩酊大醉的那一晚,她似乎说了一句很重要、很重要的话,他努力地想记起,潜意识里,竟微微怯懦了起来,想不明白。

逭时,有人紧叩著门。

“进来。”他转过身。

推开门,老管家就站在外头,愁眉不展。

“风教头,请您快去瞧瞧啊!”

“怎么?”

“今儿个过了早饭,一盏茶时间还不到,护卫院和仆役房里接二连三倒下好几人,喊著肚子疼,严重些的已疼得昏死过去了,刘大夫也跟著生病,我没办法了,大家全体中毒似儿的,只好……哎哟!”老管家忽然抱著月复部弯下腰,五官拧成一团。

“老管家!”风琉惊异,快速地扶住他。

“好痛……我肚子也、也不对劲……啊!哎哟……”

“风琉!”廊外,三娘匆匆地奔了进来,看见原封未动的早膳还放在桌上,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你还好吗?你没吃任何东西,没喝一口水?”

他一早起来,到目前为止还是滴食未进。

“这是怎么回事?!”他口气严厉起来,双目进发精光直直射向三娘,直觉这事与她月兑不了干系。“说清楚!碧三娘。”

他喊出她的真实姓名。他知道她是谁了。

三娘心跳得飞快,眼睛瞪著他,小嘴一张一合的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生气了吗?脸色这么冷淡。

没时间猜测,也没时间解释明白,因为老管家一声哀疼,捉回两个人所有的注意力。

事有轻重缓急,她无心多说些什么,蹲握住老管家的手脉斟酌,另一手则按向他月复部的大横与月复结二穴,猛地压紧。

“哎啊!疼死我啦……”老管家一阵哀喊。

三娘瞧著这情景,心中震撼,脸上血色尽失。

是“肚痛帖”。怎么会这样?有人在别庄的饮食里下了此毒,它贵在本身透明如水,没入水中亦是无味无形,毒发时令人月复痛如绞,一波强过一波,直至昏死。

而“肚痛帖”却是阿爹取的名,是他闲日无聊下研究出来的东西。

他老人家来了吗?他肯定气坏了,才会对收留她的一庄子人迁怒,下了“肚痛帖”。

“我……快死了吧,风教头……我不行了……”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庄里的人一个都不许出事,要不然她的罪过就大了,风琉会气得掐死她、恨死她的。

拿出三棱针,她在老管家足下隐白、大都、太白各下三针,登时,老管家和缓了气息,脸虽苍白如鬼,至少不再皱得狰狞。接著,她又在他眉心著进一针,他缓缓合上眼,状如沉睡。

边下针,三娘边想著,觉得一阵委屈。

看来,在这位护卫教头的眼里,她比不上啸虎堡重要,就连别庄一群人的地位也远远在她之前。到底,他心里有没有她?她都不敢想了。

“你把老管家抬进房里吧,我已暂时帮他止痛。替其他人下针后,我会帮大家把毒解了。”忍著泪,三娘乎心静气地面对风琉。

“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他铁青了脸,音调坚硬。

“我一时说不清,而且,我不认为现在的你想听我的解释。等大家没事了,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包括这次闹肚疼的缘由。”

语毕,三娘头也没回,又快快地奔离。在大厅还有好多人等著她救。

学习爱人多么不易,尤其她已心属的这个男人,在他心中,她挣不到最高、最重要的价值。他的家仇与责任,还有别人给他的恩情几乎将他压垮,她得不到完整的他,毕竟,连他也不曾拥有过自己。

就是笨嘛……三娘无奈地擦去腮边的泪水。偏偏,她就喜欢他。

***

仅是厨房的大水缸被下了“肚痛帖”,水井仍清澈干净。三娘心神稍定,幸好阿爹这回没做得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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