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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公子 第18页

作者:雷恩那

“你——啊啊!”他倒抽一口凉气,斯文的五官忽地扭曲,因一只烫暖的小手已老马识途地探进他胯下,他随即起了反应。

就算再诅咒一万遍的“该死”,他终究逃月兑不了欲念的枷锁。

衣衫卸尽,发丝披散,他神情狂乱。

这一次未闻媚香、未食媚药,他麦肤便已化作夏日荷塘,点点嫣红绽放,然后是她如薰风般的撩弄,诱得那嫣红大鸣大放地怒开了。

蓦地,他抓住她一只柔荑,好巧不巧,指月复精确地按在她手脉上,掀唇,他仿佛欲说什么,结果只会吐出教自己亦觉羞恼的促喘。

“怎么?恨不得现下就施展你的异能,把我榨得干干净净吗?你已经有这样的本事了吗?”花余红毫不挣月兑,由著他握,半点防备也不懂得做。

交缠的两人好快已变得湿润,即便无“飞霞楼”的独门媚香助阵,相贴的果裎躯体早似有若无地泌出婬香。

他身已非己身,混乱中听她低哑呢喃——

“你真把我毁了,我至少快活过……玉澄佛,你不把我榨干,那我只好先下手为强,把你先榨干啦……”

她爱说浑话,嘻嘻低笑。

当她扶住他发烫的胯下徐徐坐落,男与女的喘息声交夹陡起,他头晕眩不止,天地以一种想像不到的方式极端回旋。

前一刻,他脑子里想些什么都已不重要,连何时放开她手脉、改而握住女子蛮腰,也全然记不得了。

他该感到羞惭。

他坠进魔道,然,这一次不是成为众魔口中珍鳝,而是幻化成魔。

又或者啊,他体内本就藏著魔,只是自个儿如今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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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飞霞楼”与“浪萍水榭”各有各的风情,能在楼中住下,还连住十余日,在美人窝里当根废柴,有“专属”的美姑娘随时伺候,这等奇遇要是说出去教人听闻,不知要羡煞多少狂蜂浪蝶。

但,如今在温柔乡里“作客”的男子玉澄佛,偏偏心境不同。

他要愿意,这十余日或许会是他此生当中最不能忘怀的美妙体验,只要心态一改,稍稍放下矜持,也不必太在意尊严的问题,他会过得相当愉悦,只是……可惜了。依他吃软不吃硬的死脾性,要他甘心俯首比登天还难,每每心中有什么柔软东西要冒出头,便硬是教他压抑下来,不允那些厘不清的感觉持续坐大。

清晨时分,凭栏而立,整座“飞霞楼”笼在欲散不散的薄雾中,风是湿润的,不晓得是否他多心,隐约嗅到了早春气味,教他忍不住多作好几个深呼息。

身上多处的外伤大部分已结痂愈合,只除大腿外侧被咬掉一小块的血窟窿,新肉尚未长全,但在那姑娘连日细心照料下,伤口已消肿,若不去牵动大腿肌筋,已甚少感到疼痛。

每日她为他换药,低垂娥眉,脸容幽静,一双小手忙碌而伶俐,他总要忆起第一次与她邂逅,在那湖心画舫中,她服侍他穿衣、穿鞋时的模样。

……我姓花,花开花谢花余红,你唤我余红吧!

举袖,轻按左胸,仿彿这么做可以制止那些拚命要钻出来的、极度顽强却也相当耐人寻味的韧丝。

……正因对象是你,我也就不觉委屈。

斯文略带病气的五官陡凛,他合睫,丹田之气冲出,右臂肌理微突,在他闷哼一声的同时,一团幽火从他右掌窜燃开来,由白至青,再由青转红。

微微抿唇,他将发火的右掌移至大腿外侧那处伤口,幽火随即侵入衣料。

热而不烫的感觉持续著,他能感受到愈合时,肌肉拉扯和迅速生长时所兴起的搔痒和刺麻,才眨眼间的功夫,那伤已然消失,无须亲眼目睹,玉澄佛心中再确定不过。

“很好,看来阁下不仅眼力早复原,连传说中的异能也已恢复……”

那人话音未竟,玉澄佛已车转回身。

薄雾中,那件墨色披风似有生命,随风凛掠、鼓扬。披风的主人生得异常高大,瞧得出有几分胡族血统,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跃上“飞霞楼”,一膝高、一膝低地蹲踞在边角的栏杆上,尽避生得一双尺寸异于常人的大足,他姿态却闲适轻松,稳稳盘踞。

玉澄佛双眉略沈,目中精光锐现。

见那异能蓦地大增,两团幽火尽起,胡汉咧嘴一笑,炯目与玉澄佛相对。

“别火。‘佛公子’在‘苏北十三路’的老巢穴一战惊天,我没病没痛,不希罕所谓的‘青春恒驻、永世不老’,阁下可以把火收起,我不想落得跟当日那些家伙一般下场。”

“未请教?”玉澄佛略颔首,戒备之心稍退,双袖一翻,将幽火暂收。

胡汉子道:“名字就用不著提了,不足挂齿。我来只为一事,想与‘佛公子’作个交易。”

玉澄佛眉间淡蹙了蹙,不明究理,静待对方下文。

胡汉子笑笑又道:“你在花家小妹身上种毒,我护你回江南玉家,如何?”

玉澄佛一怔,尚不及启唇,对方忽地抛来一物,他下意识扬袖兜住,是一只黑墨墨的小瓶。

“这是用‘紫相思树’所开的花作为引子,又合上几种极难入手的材料所提炼出的——”

“‘紫相思花’是迷情的圣品。”玉澄佛忽道,五指紧握小瓶。

胡汉子挑挑粗眉,干脆跃下栏杆,双臂盘胸立在他面前。“你竟晓得?”

俊颊似有若无地飞掠红痕,玉澄佛淡淡道:“我到过‘浪萍水榭’……余红姑娘的四小婢曾对我提过。”

胡汉子紫唇略抿,沉静片刻,点了点头。“是。那地方确实植了不少‘紫相思’……”似有如无的,他粗犷面庞也红痕飞掠了。

突然之间,一股诡谲的紧窒堵在胸间,玉澄佛顿觉抑郁,满嘴不是滋味。

“阁下也曾拜访过‘浪萍水榭’?”嗓音沙哑得教他心头一凛。

胡汉子低笑。“那些‘紫相思’是我所种。你说我到过没有?”

漂亮的长眼湛动,玉澄佛一时间无语,定定注视对方。

……你该不是吃醋了,以为我真喜爱上人家吗?

我没吃醋。

唉……我倒希望你吃呢。

不!他没吃!他没有!

“你说什么?没吃什么?”胡漠子疑惑地挑眉。

玉澄佛猛地回过神,意会到自己的低喃,俊脸陡赧,内心一阵苦笑。

深吸口气,他吃力地咽下喉中无形块垒,沉静反问:“阁下欲对余红姑娘下手,是因为与她曾有过节?”

没想到胡汉子嘴巴咧得更开,笑得未免教人费疑猜,忽而,他嘴角拉平、虎目烁辉,恨恨道:“非也。与我结下梁子的只有一个——‘飞霞楼’楼主花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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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十日。

“飞霞楼”里气氛有些紧绷。

紧绷的原因在于“飞霞楼”楼主花夺美和小妹花余红连日来的争吵。前者主张将“拘禁”在楼中多日的“佛公子”送还江南玉家,说道他情况已有起色,体内凌乱饱涨之气已散去大半,倘若他真有异能,而异能也已渐渐回复,想必余下的内外伤也用不著花家人多操心。

在花夺美眼里,“佛公子”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受委屈的自是她那个动了情的笨小妹,然而那男人不懂得感激,只会摆张死人脸,常是三拳打不出个闷屁,仿彿一干人玷污了他多圣洁的身躯和人格,瞧得她一肚子火。男人一入床帷是什么德行,她花夺美见过的还算少吗?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娘我就不信,他在‘飞霞楼’这段时候,没尝过快活似神仙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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