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销魂 第25页

作者:雷恩那

“你……你、你……”说不全句子,她胸脯剧烈起伏,原是涨红的脸儿变得一阵青、一阵红又一阵白,觉得委屈,天大的委屈,但向来骄傲的脾性不会轻易在人前流露软弱。

她身子绷得好紧,左胸好痛,痛得想流泪,但她偏不流。她偏不!

见她又在强自隐忍,忍得浑身轻颤,傅长霄稍稍的得意之情立即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姑娘啊……就非得这么折磨自己,连带把他也一块折磨下去才甘心吗?两人之间一直杵在极不稳定的氛围里,大半年过去了,依旧不见进展,他诱引不出她的真心。

内心重重叹气,他面无表情地走近她,把抢到手的嫁衣重新塞回她怀里。

“拿去。”撇撇薄唇道。

白霜月愣了愣,下意识地抱住,妙目仍一瞬也不瞬地瞅着男子的峻颜,感觉他似也动怒了。

但……他有什么好怒的?被欺负的是她,他是欺侮人的恶人哪!

“恶人”接着道:“把你的宝贝嫁衣收好,把衣服月兑了,上榻去。”

白霜月杵着没动,脑子还没从前一刻的迷惘中调转回来,直到傅长霄又抢走她的嫁衣直接抛进柜子里,冲着她又一次沉声命令!

“把衣服月兑掉,上榻去。”

她一凛,心脏咚咚胡跳,面颊再次转回赭红。

“我毒已经解了,身子也转好了,我……不需要,你别再把真气渡给我了,我可以自行运气……”她在他深沉如碧的注视下止住话,再次确定,他的确心绪欠佳。

咬咬唇,她最后还是乖乖照做,尽避这件事从她受伤至今,每日都避免下了,她仍是无法坦荡以对。

紧紧张张地褪下上衣,她东遮西掩地爬上榻,美好的玉背无丝毫掩饰地对着男人,她盘腿而坐。

有些事她其实想不太通透,刚开始是因她背上抹药,不好穿衣,他每日为她运气疗伤,双掌也毫不避讳地贴在她的果肌上,后来那些绵针留下的外伤痊愈了,他仍是日日渡真气给她,助她驱除体内余毒。他不允她穿衣,说是掌贴着肤,真气传渡得更快。

这说法似真似假,她抗拒过几回,结果只被“欺负”得更惨。

男性温热的大掌贴上她的背肌了,她咬住险些逸出唇的绵软叹息,微挺背脊,感觉徐徐热气从他掌中传人,往四肢百骸拓去。

为什么要这么待她?常是不给她好过,故意惹恼她、欺侮她,却每日又每日将自身的真气渡给她……说实话,那些毒不仅没能在她体内种下病谤,他还把她的身子养得较以前更强健了。

他究竟想怎样嘛?唉~~

忽而,她背后的男人双掌运气不止,烘暖她的身子,嗓音低且清楚地响起——

“我明日会离开西塞。今天是最后一次助你行气。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你要乖乖留在寨中,哪里也不许去,每日要自行练气,不许怠惰。听见没有?”

“你!”一怔,她欲要启唇。

“不要出声。别动!”傅长霄冷峻制止。她功力不及他,一出声或妄动,凝聚在丹田的气息要受阻的,那便浪费他的真气了。

白霜月果然定住不动,但一颗心已在飞扬躁乱。

他要离开西塞?

会离开多久时候?

又为何离开?

他、他……他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吗?

老天啊老天!他都还没真正离去,她竟已忧心忡忡,仿佛他这一走,也将把她的心魂一并掳去。

然而,她的心啊,就这么一小块疼得不知所措的方寸里,不是没谁,是她从来就不去承认,那个谁究竟是谁……

第十章且因情恨更销魂

几是傅长霄前脚才离开“白家寨”,白霜月后脚便跟着启程。她并非追着他去,而是另有目的地。

总归是那句老话,她不是个能乖乖听话、静待在原处由人摆布的姑娘。

经一夜辗转反侧、反复思量,她细细推敲着他此行的目的,隐隐约约间,感觉自春日那时便一直悬挂于心的事,似要发生。

在“白家寨”那场混战中,她曾以为他欲报父仇,定要取惠炎阳性命,然,事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犹原记得当日在寨中前厅,他以乌鞭困住惠炎阳时,淡淡地、话中有话地说——

“我没打算杀他。”

“我往后欲做之事,还得有他相助才成。”

后来她因护他而受伤,昏昏沉沉了一个多月,待神魂安定许多,不再时好时坏后,她曾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后续的种种。关于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何去何从?难道不会再召集更多的人前来“铲奸除恶”吗?那群来去忽忽、行事神秘的“黑衣群魔”是否又化整为零了?当然,还有他究竟如何处置惠炎阳?

男人答得不多,总巧妙且迂回地捉弄她,似乎她唯一得专注的,仅在于每日的驱毒疗伤,余下的事不需她忧烦。

直到两个多月前的初秋时候,她身子早恢复得能策马在原野上轻驰,那一日,她以为自个儿摆月兑掉他的紧盯不放了,独自骑马上“延若寺”,却在寺中大厅被他堵个正着,和他在一块的还有一人,他们二人的模样像是刚谈完事,那人竟是惠炎阳。

包教她震惊万分的是,惠炎阳仿佛不识得她,只静静随任傅长霄身后,待地回过神来,他忽而没入在一批涌进寺中大厅朝拜的人群里,眨眼间已不知去向。

“你、你……你对他做了什么?”她差不多是用尽浑身气力,才挤出声音。

那可恶的男人啥也不提,只是对她挑眉勾唇,徐徐走来她面前,徐徐道:“你以为瞒住我了,所以好快活地骑着人马出寨吗?”双目细眯了眯。

“还是这么不听话,该罚。”他的宽袖伸来,将她的柔荑纳入,袖底,人手握小手,握得好紧,像团烈火般烧烫了她,他正在“罚”她。

“你别这样。”周遭有好多牧民和远来参拜的人,她脸蛋被烧烫了,不敢四下张望,紧声又问:“那个人明明是他,为什么你和他会在一块儿?”

“他”指的走何人,彼此自然心知肚明。

“和我在一块儿的除你之外,还能有谁?”他又话中有话了。

她心颤,呼息悄乱,瞅着他。

首次,她发觉他原来长得相当好看。

以往总忙着抵挡他的眼,被他有意无意地一扫,心就瞬间提至喉头,如要蹦出口似的,无暇分神去细辨他的其它五官。

但在这当下,周边许多人走来绕去,几是团团围住他俩,甚至还有几只放生羊发出咩咩叫声,从她脚边蹭过,她有些出神地凝视着他,幽幽想着,他长得真好看、真好看哪……

男人将她拉得更近些,那两片好看的薄唇掀动了,低低道:“迷魂。”

她眨眨眼。“什、什么?”

他也眨眨眼,别具深意又说:“迷魂。”

蓦然间,脑海闪过锐光,她意会过来,眸子瞠得圃且清亮。“你迷了他的魂?!”

他笑了,倾身要去吻她,吓得她忙往后退,无奈小手还在他掌握里,无处可退,最后仍是被他偷香;害她当场羞得真想挖个地洞把自个儿埋了。

他依旧没给正解,却在她热呼呼的耳畔叹息似地低语:“究竟是谁迷了谁的魂啊?”

白霜月想,那“恶人”是天生来折磨她的,教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没一时安稳。她牵挂这一切,难以按捺,也不打算强迫自己按捺。

于是简单收拾行装,同寨中长老交代了声后,她便带着自个儿的贴身短剑,离开西塞,策马进中原。

她推量过,在西塞那一战后,惠炎阳暗中被施以迷魂大法,而傅长霄显然很乐意见惠炎阳继续当他的武林盟至。毕竟位高权重,能操控的事也就多了,只是中原武林人士没谁知晓,他们的盟主俨然已成天枭的傀儡。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