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许,他有点小变态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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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夏天,但入夜后,金山这儿的气温偏低,挺适合泡温泉。
“山樱”所接蓄过来的温泉为弱酸性温泉,清澈透明,略带着苦味。
泡汤的地方分成男女池,全是露天风吕,整体的布置带着淡淡的东洋风,以深褐色的竹篱笆、淡褐色的细竹帘,以及原木作为建材,并错落且具巧思地搭配着山茶花、非洲凤仙花、绿竹等等的植栽,勾勒出恬静、朴素的禅境。
非休假日,今夜投宿“山樱”的客人并不多。
晚上十一点整,余家三姊妹确定男女汤都已清场后,将“清扫中”的立牌各摆在两边入口处,动作俐落地整理场地。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这样劳动过,等做完所有的例行工作后,余文靖腰酸背也酸,都过了半夜十二点了,一个人竟又模进女汤泡温泉。
浸在池子里,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她满足地叹气,直到微微感到晕眩,才心甘情愿地跨出那池温暖,用冷水泼了泼脸。
穿好衣裤,她用设置在化妆室里的吹风机将长发吹干,涂了点保湿乳液和阔肤露后,这才抱着自己专属的桧木小浴盆走出女汤。
罢撩开入口的两片式垂帘,她猛地一顿,瞪着半夜也晃到这里来的火野刚。
“你你……你干什么?”
他穿着余台生借给他的宽大休闲服,一手拿着同款的小浴盆,另一手则抓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湿发。
“放心,我是来泡澡,没打算偷窥,有必要这么吃惊吗?”他戏谑牵唇。
她的家人真诚而热心地款待他,让他今晚一直没机会和她独处,此时见到她,他心里真是挺愉快的。
余文靖被他抢白了去,原就红润的颊更热了。
气氛有些暧昧,搞得她心跳快三拍,又恼起自己不堪一击的定性。
“明明有吹风机,为什么不同?你这人……你、你你真是的。”下意识关心起他,有些事不是她想克制就能得逞的。
下一秒,她扯住他的右上臂,竟不由分说地把他拖进女汤的那处化妆室。
“唔……我似乎不太应该在这里耶!”他黝瞳中的笑谑微浓,故意四下张望。
“坐下。”
她要他坐在镜前,站在他身后,她突然巴住他的头,小脸严肃道:“别乱看,里边还有漂亮小姐在泡温泉。”
“真的?”他作势欲起,双肩被两只小手重新压下。
他瞥见镜中的她在偷笑。
“你急着起身,是想跑掉,还是准备要冲进去大饱眼福?”打开吹风机,她的手拨弄着他的湿发,呼呼的热风往他头顶吹。
他不语,目光深幽幽地盯着镜中的她。
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态,又是那种隐晦却露骨的凝望。
余文靖忙将注意力放到他的发上,脸红心热,她有些胆怯地不敢再接触他的眼,怕看得太深,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知道自己内心的矛盾。
她渴望他的体热、想念他的拥抱,欲念在心深处蠢动,他轻微的碰触具有烈焰般的力量,能将她的神魂融化。
但不能的……
不能在“山樱”。
这里是她最后、最后的防线,有她的亲人,有她生长的记忆,有着她人生中最澄净的一段,若允许他深入、彻底地深入,那么从此以后,她记忆深处便会多出一个他,如何也抹不掉的。
而若然有一天,她必须放开那份工作、离开他,那会很痛、很痛,像烙铁烧印心头那样的疼痛,她会无处可逃、无处可躲,她的心将无法承受。
手中的发丝已干,她沉默地关掉吹风机。
“很晚了,该上床睡觉了。”她低语,刚要抱起小浴盆,男人温热的大掌忽然突袭而来,握住她的腰,猛地施力。
“啊?!”轻呼了声,小圆臀坐上他的大腿。
“你干什么?不——唔……”她扬睫回瞪,小嘴瞬间被捕捉了,男性气息侵略她的呼吸。
火野刚没想干么,只是“饿”得太久了,再难忍耐。
第五章
热力如野火燎原。
他搂着她腰身的力量几近蛮横,吮吻她软唇的方式却格外温柔。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攀上他宽厚的肩膀,十指收拢,抓拧了他的上衣。
心很乱、很热,仿佛磺港边随波飘浮的渔家灯火,烁动着、游移着,忽明忽灭,每一次皆美,却失去方向。
“文靖……文靖……”他的薄唇如她一样柔软,温舌似春风慵懒地撩弄着她,低哑的轻唤在她柔女敕的芳腔中荡漾。
为什么要这么唤她?
那嗓音像是揉进无数的爱恋,一遍逼回响,她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别这么唤她呵……
他笑了,抵着她的唇,手探进她样式保守的睡衣里,覆住一只浑圆的蓓蕾,或重或轻地抚弄。
她细喘着,浑身颤栗,感觉心脏就在他掌握中。
“妳那里……还是我那里?”他气息不稳,胸膛起伏渐渐加剧,下月复的亢奋隔着几层布料仍明显地抵着她的臀。
余文靖迷蒙地眨动眼睫。“……什么?”
他拥紧她柔女敕的身躯,峻脸埋进她丰软发中,贪恋地嗅着她淡雅的气味。
“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在她细白的颈子烙下一朵朵嫣红,蠕动腰臀,让她再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力量。“我无所谓的,但妳不希望就在这里吧……”
啪!
一道锐光直击而来,把她混沌发胀的脑袋瓜狠狠震醒。
“不要——”老天!她就是抵挡不住他的诱惑吗?“不要!”她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推拒,扭开脸闪避他那灼烫的亲吻。
“文靖?”
“放开我!”
她有些些失控了,顾不得是否会吵醒投宿的旅客,或引来家人的关切,只明白不能再任由他拥抱。
火野刚未再为难她,锁困她的双臂一放松,怀中的人儿立即跳开,仿佛他全身沾染毒液,教她避之唯恐不及。
“为什么?”他缓缓立起,没进一步逼近已退至三大步外的余文靖,但那双锐眼阴郁满布,尚残留着被她唤起的,那神态格外凌厉。
没得到回应,他刚颚绷了绷,深吸口气又问:“妳说过,我有一副黄金比例的诱人体魄,妳喜欢我的身体,不是吗?为什么不要?”
以往对她求欢,也不是没有被拒绝过,但全然不像这一次,她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该死!她竟然在发抖?他……他有这么可怕吗?
心脏因她反常的模样绷得难受,他注视着她,却不敢上前拥她入怀,因他诡异地察觉到,他似乎是造成她惊慌失措的罪魁祸首。
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要……余文靖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细瘦的臂膀环抱住自己,她试了几次,终于对他挤出一抹难看又脆弱的笑。
“只是……只是没兴致,不为什么。”她打直身子,淡声道:“很晚了,该睡觉了。晚安。”
他的眼神像要望进她灵魂深处,她不敢再看,转身匆匆离开。
一口气跑回房里,她将门反锁,背靠着房门低低喘息。
眼眶发热,刺疼刺疼的,她下意识眨了眨,泪就这么涌出。
流着泪,她却笑了,笑声破碎沙哑,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原来,她垂涎的不再只是他的身体,更有他的心。
原来,她的心不见了,不知何时遗落在他身上,才会让她对他牵牵挂挂、无法割舍,不在乎他的任性和暴躁,想照顾他、陪伴他,到很久很久。
“原来啊原来……”背贴着门滑坐下来,微扬的唇不断渗进咸泪,止不住,也就任由着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