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静静地接了过来,玫瑰花香在鼻中萦绕,她心已柔软。
“唉,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傻瓜。”她笑他发呆的样子。
费斯仍定定地看著,嗓音低哑,喃喃出口──
“你的睑好美丽,唇瓣像绽放的红玫瑰一样。”
哇,真的是甜言蜜语,他压抑的本性正慢慢觉醒当中。
她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傻瓜。”
“是真的。”
“你傻瓜啦。”不是在跟她求婚吗?都不懂得把握机会。
她睨著他笑了,眼眶有些湿润,苗条的身躯竟又主动扑进他怀里,双臂再次勾住他的颈项。
“莉雅?”
她拉开一些距离,对他眨眨眼。“送你一朵玫瑰花。”
那两片玫瑰般的唇瓣往前一贴,缠绵地吻住了他。
他的求婚,或者三次可成。
愿上帝祝福他。
全书完
瑟西大声说瑟西
认识那子是在多年前的一个夏天,我们进入一间日系公司工作,光是职前受训就将近四个月,那时常常觉得那子很酷,有很多有趣的点子。
然后某月某一天,她忽然告诉我们一群同期姊妹──她的小说出版了!
哇──那真是─个大惊喜。我只能说,她的保密功夫真是到家了。
那子不管在思考或行事上,一直都是很特别的女子,尤其是她竟敢跟公司里的大前辈呛声外加拍桌子,当时的豪快实在是我这种“卒仔”所做不到的呢!(那子本人赶紧跑出来澄清一下下;呃……关于这件事说来话长,关系到本人的名誉和责任问题,失钱事小,失节那是万万不可滴,所以才会跳出来掀桌子。瑟西,本人的事不是重点好不好?快快跳开啦。)
那子告诉我,这个故事写的是跨越国籍的恋情。基本上,现实生活中的恋爱嘛,内容不会差太多,但是当你的另一半来自地球的另一端,嗯……通常吵架的原因、内容和方式,都会令人十分地匪夷所思。
我家老爷(那子说,不要说出他的真实名字,因为很耸,呜……)他是在堪萨斯的大农场里长大的,是个想法很单纯、超简单的一个人,之所以会来台湾,纯粹是想学中文。
他之前也去过中国大陆,河南的郑州,在那里待了一年,我真的很佩服他的勇气。他说,曾经在火车上听到大陆人批评他的红发,乱糟糟的就像猴子,应该送进动物园里关著,供人观赏才对。类似的事情常常发生,因为他实在太高(一百九十八公分)、太醒目了,所以常成了人家取笑的对象。
我想如果换作是我,大概待不了一年吧;那些说他、笑他的人,应该都不知道他的中文很不错。
每次和他出去吃饭逛街,所有人都习惯对他说英文,然后他会用中文回答你。哈,台湾人讲英文,外国人说中文,很妙喔。
我们两个都是麻烦的处女座,但龟毛的地方不太一样。他非常、非常、十二万分地在意音响和CDD的排放方式,我在意的则是床。
对我而言,其他地方乱了都可以等、待会儿再收拾,就是床不可以,一定要马上整理,把床单拍子,把被子叠好,把枕头放端正;而他却是个会把宵夜端上床、一边看书一边吃的人,这完完全全犯了我的大忌,但他一点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会为这种“小”事情暴跳如雷?!
对他来说,他的音响是生活必需品,每次我只要扶著他的音响喇叭,他就开始坐立不安,会很认真、很严肃地问我:“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做?请你不要扶著音响穿鞋好吗?”
厚,真是的,不过是个喇叭,有什么了不起?哼!
我和他认识的过程有点不一样,真的是应验了做人不要太铁齿的道理哩,好像冥冥当中有一种缘分存在,很神奇,很不可抗拒。(那子再跳出来说明:关于他们两人的相识过程,容本人稍后转播。)
来台的外籍人士真的好多,我家老爷是一个很简单、很纯朴的乡下孩子,不是那种欺骗女生感情,只想和你在一起l阵子,就准备跷头闪人的混蛋。在台湾,打著语言交换或美语教学的旗帜,实际上却想和你来个“体液交换”的无赖实在太多太多,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懂得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才好。
最后,想告诉那子的亲亲们(那子说要这样称呼大家,但是……人家肉有点麻了,好冷喔!),异国恋情虽然开心有趣,但也有极为辛苦的一面,例如:家人的认同与否?两人之间是否能够百分百沟通?观念差距等等,这些都很重要的,如果一段恋情要想长长久久,就必须在这些地方花工夫。
又最后,希望那子亲亲的你们,不论是和哪个国籍的男人谈恋爱,都能谈得既幸福又快乐,人生美好、美好、真美好!
Engjoyreading!
Enjoyfallinglove!
后记──瑟西和她的费斯真实版那子
费斯是个虚拟的名字,他当然不叫作费斯,因为他的真实名字完全没办法让那子产生浪漫的感觉,大致就是翻开英文教科书,他的名字至少会在课文里出现一百次,不是和玛丽对话,就是和苏珊对话的那一种。那子实在用不下去,只好替他改名喽。
两年多前,瑟西毅然决然地结束一段远距离、劳心又劳力的恋情(谈过远距离恋爱的朋友,一定能体会这样的辛苦)。某一天,念A大翻译研究所的二妹啾蒂兴冲冲的告诉瑟西,他们系上来了一名新教授,是德裔美国人,身高一米九以上,长得温文儒雅,问瑟西想不想认识他,说不定两人会迸出什么火花?!
瑟西本来是抱著随性的心情,但是当啾蒂打听到消息又回来对她报告,才知道这位新教授虽然未婚,也没有女朋友,但足足大了瑟西十八岁。一听到这项讯息,瑟西马上就回绝啦,根本没打算再去看他长得是圆是扁。
然后,日子就平平稳稳地滑过去了,瑟西的恋情整整两年没再开花。听瑟西说,这样“不寻常”的状况狠狠地吓坏了家里的老小,也把她自己吓得半死。呜……想她是朵多么渴望爱情的小花,竟然能忍人所不能忍,独自在风雨中飘摇了如此漫长的岁月,可叹、可叹啊!
终於,就在今年年初的某一天,她正好休假,和朋友相约时比约定时间早到了,等待的地方有一排座椅,所有座位都坐了人,就只剩下唯一的一个空位,因为那个空位旁坐了一个身材像座山、又高又壮的外国男人,显得那个空位格外狭小。但不怕的,咱们家瑟西是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骨感美女,她想也没想,一就坐了下去,从包包中掏出读到一半的英文小说,边看边等朋友。
接著没多久,那外国大个儿不知发什么神经,竟然侧过脸来,用标准的中文问:“小姐,你看原文书,那你英文一定很好罗?”
瑟西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那子问过瑟西,她说,当时第一个反应是──怎么现在还有人用这么无聊透顶、陈腔滥调的句子搭讪?),瞥见他手里正摊开的中文杂志,马上就来个照样造句:“先生,你看中文书,那你中文一定很好罗?”
外国大个儿笑了出来,竟然还伸出手自我介绍。
这是西方礼节,瑟西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那子又要补充了,瑟西说,当下看到对方笑脸相迎,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恰北北、很不客气,罪恶感小小的从心中某处升起,所以就只好伸出玉手让他小握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