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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会英雄 第26页

作者:雷恩那

招弟正要出口提醒,后头却传来云姨的叫嚷,劈哩啪啦地,不懂打什么哑谜:“瞧见了吧!你憔见了吧?雄爷,就是这个模样,你自己都不知道,半分儿也没察觉吗?你对她呀,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咱们心知肚明,可一点儿也不单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已经迷得乱七八糟、没了方向,咱儿倒是瞧得清清楚楚、详详细细。看怎么着,待会儿来跟我订日子吧!听到了没……”

“大哥,云姨同你说话吗?!”招弟瞧着他,满头雾水“你们方才谈到什么话题?我怎么都听不懂?要订日子干吗?还有……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哥……你为着何事着迷吗?”

那严峻的轮廓微微软化,仍抱住她疾走,静静丢下一句:“对,我想我是着了迷了。”

铁汉柔情

招弟的腿伤根本无啥大碍,仅是扯痛肌理罢了。

鹰雄抱她回房,她坚持不换药,两人争执起来,最后,招弟一张脸红如晚霞,终于嗫嚅又给巴地对这男人提点:“大哥……我、我自己察看伤口就、就好了,你能暂时、暂时出去一下吗?”

闻言,他亦是一愣,才记起男女授受不亲,但他对她,不如何时开始,似乎没了这层顾忌。可能因二人有金兰之情,他视她为妹,戒心顿时少了,而纯粹也慢慢地、不知不觉地添入什么,让一切都不纯粹。

结果,他理会她的意思,面容也涨红了,冲出她的闺房,过了会儿,把来弟像拎小鸡、小白兔似的提了过来,落在招弟床边,简单扼要他丢下一句:“替你大姐瞧瞧腿伤。”接着转头步出。

“大哥是、是怎么啦……”招弟盯住他走出去的背影,不太懂他的转变,那对神俊的眼眸瞧着她时,仿佛炽热了些、危险了些、又若有所思了些,搅得她芳心大颤。

“没啥儿!他是同云姨谈日子去。”来弟已得知来龙去脉,理着自己被人弄乱的衣领,呵呵轻笑,那神态跟云姨像个十足十。

“谈什么日子?”

“嗯……这个嘛……等谈妥才知道,我也不清楚哩。哎呀,大姐别管追些啦。”来弟无辜地眨眨眼,忽地双手叉腰,学着恶霸口吻:“现在,裤子月兑了、衣衫解了,躺下。让本大爷好好瞧你的身子!”说完,自己都笑得东倒西歪。

“来弟!”她红着脸瞪人。

另一方,鹰雄步出房外,并非找云姨“谈日子”。

愈是着想,他心思愈乱,震惊于这项事实,他爱她、护她,不仅是兄妹之情,还有更深刻的,在心底萌芽滋养。

但,他能给她什么?他已惯于飘泊,却要她永远在原处等地?

走出四海镖局,他往珍香楼去,在二楼凭栏处的老位于落座,叫来五坛子酒。此时夕阳西斜,云彩变化多端,渲染上深浅不同的霞红。

栏杆是新物,旧的之前已教他毁去,他大掌抚着,想起那日的危急,招弟坠楼,面色不禁一沉,心脏紧紧收缩。唉……纵使情意横生,他能给她什么?

他凭栏独饮,一坛接着一坛,似醉非醉,直到珍香楼打烊,他是最后一个离去的客人,臂弯中还挟着一坛酒,步伐蹒跚地回到四海镖局。

他不走正门,却从后院翻墙跃入,没去惊动人,而两脚有自己的意识,静静走到招弟房门口,他抬起手欲敲,忽觉这动作好生鲁莽,手硬生生停在半空。

见着她,要说什么?更何况天都晚了,她也已睡下了吧?

才想着,两扇门已由里边打开,那姑娘陡地出现在他面前,夜下,那张小脸显得格外莹白,眸光闪动,如星如泓。

“大哥,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你喝了好多酒呵……”浓烈的酒气扑鼻,她语气担忧,已跨出脚步要去扶他。

“我没事。我是千杯不醉,你忘了吗?”他心动,微微一笑、紧紧按捺,退了开,转身往廊外步下。招弟跟着过来,陪他坐在阶上,柔软地道:“大哥想喝酒,一个人多寂寞,为什么不叫我一块儿去?”他的侧面当真好看,粗犷英俊。

“你身上有伤,不好喝酒。”

“金宝儿和来弟也去,有她们陪你喝,还怕不畅快吗?”她笑着,酒涡轻舞,“若阿爹和其他妹妹都在,那才叫热闹。”

鹰雄但笑不语,仰首饮了一口。今夜的月光真美,整个小院都镶一薄薄银辉,而蝉声唧唧,总不停歇。

“大哥……你有心事?是不是?”她双手在膝上交盘,美好的下颚轻轻搁着,细细瞧向他。

他举坛饮酒的动作微顿,眉眼深邃,似是思索着,半晌才道:“招弟,明日,我得走了。”

闻言,招弟动也不动,仍瞧着他不放,眼中光辉微微一黯,她幽幽叹息:“你不等阿爹回来吗?他若没见到你,又要吹胡子瞪眼睛。”

“我耽搁太久了,马贼帮的事得彻底处理,等事务一完,我会再来瞧你。”

他不这么说也算了,偏偏提及,招弟抿了抿唇,略带幽怨地道:“你、你总这么说,可要见到你的面,同你说说话,又得等到明年蝉鸣时节……这回若非我受伤,你也不会留下的,你、你……”明知他迟早要离开,明知二人相见又得等到来年夏季,明知无力改变,还要试着去求,但知道归知道,心还是痛,还是难过。

吸了吸鼻子,她敛下眼睫:“大哥……对不起,我、我很失态。”

即模样我见犹怜,原本秀挺的双眉落寞地低垂,薄唇儿很着好紧,轻轻颤动,像强忍着什么,不敢放纵。

鹰雄瞧着,心跟着拧了,这一刻,回忆如潮,一幕幕在脑海中走过,想起在仙霞岭隘口初遇,他让一个小泵娘的英气胆识所折服,原来早在那一年,她已经在他心底撒播、渐渐萌芽。

但,他能给她什么?他自问了一个晚上、推敲了一个晚上,心中没有正面的答案。此时她在眼前,面容这般可怜,欲言又止、目中含光,他还能坚持什么?所有的疑问和答案都被粉碎了,他只剩一颗心,铁汉亦有柔情。

放下酒坛子,他悄悄地伸过一手,悄悄地握住她的,低声道:“招弟,我一定会回来,我保证,绝不会等到来年夏季。”那小手微冷,他大掌摩擦揉弄着,想将温暖渡给她。

招弟满心颤抖,轻轻抬起头来,掀了几次唇,终于说出话来:“大哥,是我任性……我知道你有好多事要处理,很忙的,我虽万分想与你见面,想、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陪你喝酒说话,却知难以做到,如今一年见上一回,我该知足的……你别为了安慰我,想要我欢喜,又迢迢远路地赶回……是我在使小性儿,你别理会我。”

“怎能不理?你是我、是我……”“义妹”二字已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忽地不语,只是定定地瞧着,月光温柔似水,在她面颊上舞动。他上身像被施了法术似的,缓慢又迷惑地向前倾去,闻到她的发香、望着那对美眸放大再放大,她的红唇润泽,欲言又止的

“大哥……”唇瓣嚅动,羞涩荡漾。鹰雄陡地清醒。

两张脸几要贴上,他惊觉到自己的动作,赶忙放开她的手,直起上身,适才若有些醉酒,现下也退得烟消云散了。

他心中对她生出原始的渴望,如今知道自己的情感,那般的渴望已无力压抑,直想将她紧抱在怀中,闻着她肤上的馨香,而姑娘的红唇如同绝顶佳酿,教他多想密密吻住,好好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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