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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美人 第9页

作者:水银

还没走到房门口,他就听见从她房里传来的申吟声。

“爹、娘……”

南宫缺神情一凝,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看见在床铺上不安挣动的她。

在地窖里,她们不断听见哀叫、求饶与狂笑。

她们心里害怕,紧紧抱着彼此,怎么都不敢出声,直到外面安静下来,所有的哀叫全然消失。

饼了好一会儿,她们才翻出地窖,水家堡里一片黑暗、寂静,听不见任何人声,没有任何灯火,只有空气里散不去的血腥味。

“姊姊……”水儿紧握住姊姊的手。

“别怕。”她打起火折、点亮烛火,举着烛灯牵着妹妹走出书房。

一踏出门口,就看见一名老仆横死在地上,肚子上的窟窿冒出大量血水,他的双眼睁着不肯闭。

“姊姊!”水儿惊吓到,认出眼前的人,泪水随即流了出来。“王伯……”

“水儿,镇静些。”她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伤心与愤怒,牵着妹妹再走出去。

所有水家堡的人,全成了一具具尸体,爹的棺殓还在厅堂,而娘……却已被安葬在水家堡后方的花园里。

“娘……”她低呓着,泪水又流了出来。

南宫缺一看就知道她又作了恶梦,而且梦的是水家堡的事,他抱起她,低声唤着:

“水儿,醒醒。”

“唔……”她摇着头。

“水儿,醒一醒!”他摇着她。

“娘!”水儿蓦然惊醒,直觉就推开身边的人。

“水儿,是我。”他沉声道。

“南……南宫大哥?”认出是他,她哽咽一声,投进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开始哭着:“我……梦见以前……”

“我知道。”除了水家堡外,大概没有什么事会变成她的恶梦了。

“好多……好多的血……好多人……死了……大家……都不在了……娘……也是……”她断断续续地说着。

“都过去了。”他拍着她安慰。

自从遇到她开始,他好像就一直在做这种事,从开始的陌生,到现在已经有点变成习惯的自然了。

“我……想他们……咳咳……”哭到打嗝,呼吸不顺。

“好了,不准再哭了。”他抬起她的脸,拉起被单擦着她的脸,一边不忘拍抚她的背。“妳可以想他们,但是不准太伤心,一直记着那段过去是要妳不忘记父母,不是让妳老是哭着醒过来。”

“我……我……”

“听话。”他命令。

望着他总是坚定的神情,水儿渐渐平静了下来,低喃着问道:“你有怕过的时候吗?”

南宫缺深思了下,摇头。

“没有。”

“你没有担心的事吗?”

“担心、害怕,都不能解决事情。”他一向是面对,不是退缩,更不会逃避地自欺欺人。

“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不会改变,已经失去的……也不会回来……我明白这是事实,所以……更难过……”

她的心,一直是那个十年前骤失双亲、被吓坏了的小女孩;她只懂得伤心,不懂得接受事实、不懂得让自己习惯那样的血腥与过去,只好重复着不断的恶梦,一而再、再而三,永无止尽。

“妳一直都作恶梦吗?”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一点。

“嗯。”她点着头,表情很平静,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以前,姊姊总是不放心,常常陪着我睡,在我作恶梦的时候叫醒我,安慰我,直到我再度睡着。”

“但是在客栈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得很好。”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

南宫缺若有所思,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放她回床上趴卧着。

“南宫大哥?”

他的手从她背上按到腰侧,她痛得闷哼了一声,他顺着再往下直抚着大腿,她咬着唇忍住痛。

确定了疼痛的位置,南宫缺将她乌黑的长发拨到一边,直接翻开了她的衣襬,看见了她腰问柔细的肌肤,沾了药膏后开始施力缓缓按压、涂抹。

“噢!”水儿拾起头,还来不及害羞,眼泪就又痛得掉出来。

“忍着。”她又哭了。

“嗯。”她双手揪紧床被,小脸埋进棉被里。

南宫缺缓缓由上往下涂抹,就见她原本雪白的背肤缓缓浮现红瘀,擦好背部,他没迟疑地欲解开她腰绳。

“南宫大哥?!”顾不得痛,她差点惊跳起来,满脸通红地按住他的手。

“如果不揉散那些酸疼,妳明天会无法下床。”他望着她,俊颜表情未变,连一点点尴尬都没有。

水儿羞得不敢看他。

他他他……而她她她……

南宫缺抬起她的脸。

“害羞?”

她说不出话。

“在妳发烧的时候,衣服是我为妳换的,也帮妳擦拭过身子,妳的身子,我早已瞧遍。”他定定地道。

她脸更红了,贝齿咬住下唇。

她不明白他怎么想,可是……她懂得男女有别,女子的身体……是不应该给男人瞧见的,可是他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害她连显出害羞都觉得自己像是小题大作,可是……她真的不知所措。

现在不是意识昏迷的高烧时候,她清醒着,清楚明白地知道他……瞧尽她的身子,也……抚遍她的身子……

他猜,她的脸要是再红下去,大概就又要“发烧”了。

“医者眼里,无父母之别。把我当成大夫,妳会自然点吗?”他蹙眉问着,知道男女之别,但无法体会女子的那种微妙羞怯心理。

她摇摇头。

南宫缺好奇了。

“那么以前妳生病的时候,都怎么办?”

“姊姊请大夫的时候,只会让大夫看到我的手腕、替我诊脉;如果需要瞧我的眼神,姊姊会以面纱蒙住我的脸,不让任何人看见我的脸,在一旁守着我。”她低低回道:“姊姊说,在醉花楼那样的地方,不让人看见我的脸,是对我最好的保护。”

顿了顿,她更小声地道:“我很怕有陌生人,姊姊知道我怕生,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时才请大夫;其实,因为我常生病,到后来,姊姊也会医一点小毛病、学会一点医理了。”所以,她看大夫的机率就更少了。

听起来,她这十几年的生命里,接触外人的机率还真是少得可以。

“妳怕我吗?”他问。

“不怕。”她摇头。

“不怕我轻薄妳、对妳不轨?”她应该知道,她是个很美丽的小东西,少有男人见了会不起色心。

“你不会。”她讷讷回道。

“不会吗?”说着,他拉开她腰绳。

水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信任他地乖乖趴回床上,刚刚回复正常的脸色再度爆红。

南宫缺没再说什么,很快将药膏擦在该擦的地方,该按揉的地方仔细按揉,然后再将她的亵裤穿整,抱起她跪坐在床褥上。

“谢谢。”水儿低声道,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

“妳希望我娶妳吗?”虽然行事随心所欲,从不顾及别人,但是世俗的眼光与标准,南宫缺是知道的。

“我不会。”也不敢。

她的回答没有让他松口气,反而让他再度拧起眉。

“妳的清白算是毁在我手上,妳认为还有人会娶妳吗?”她的回答就这么不在意?不在乎?!

“我没想过要嫁人。”她摇着头,老实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大病,可是小病总是不断,又依赖人,什么事都不会,只会拖累人;姊姊放心不下我已经很让我内疚了,我不想再拖累别人。”

“凭妳的美貌,有很多男人会愿意被妳拖累。”南宫缺淡淡说道,发现愈和她交谈,他就愈想和她说话。

天知道他南宫缺一向不是个多话的人,对旁人的事从来兴趣缺缺,可是从救了她之后,他的这些“优良纪录”就全被她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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