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瞪大眼。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妳就说过了,妳忘了吗?”他语含笑意。
对哦。“可那时候……我是随便说的,这样你就记住了!?”太厉害了吧?
“这几年,我一直努力达成妳的要求。”他坦白道:“要很厉害,可以保护妳;这一点,我做到了。”这几次的相处,哪一次不是从救她开始?
“十三年来,我教训过不下几十个男人,熏,妳的魅力真的不同凡响。”
这一点,真不知道该是说他的眼光好,看上一个极为迷人的女子,还是该抱怨她太迷人,让一堆男人前仆后继。
“原来是你……”辛皓熏这才明白。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追求者从来没断过,即使父兄全力防堵,也还是会有漏网之鱼,可是从那之后,凡是对她表白的人,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出现超过两次,原来那都是他在暗中作了手脚。
“至于要很聪明,读书不能输给别人这一项……”他想了下。“我有从十三年前开始就一路第一名,一直到拿到信息管理与财务管理两项硕士的成绩单,妳要看吗?”
她摇摇头。他说的话,已经足够让她相信了。
“要很能干,至少是总经理。”他继续往下说:“我现在就是翔殷保全的总经理,负责管理与信息研究,这应该也算达到妳的标准。
而有钱这一项--我虽然比不上辛氏财团富有,但个人资产有个几千万,加上国外的投资,总财产至少上亿,应该养得起妳了。”这还是最保守的算法,只算现金流量,不包括其它不动产与长期投资。
她只能点点头。他每说一件,她就惊心一次。
他说的容易,但要达到这些成就,她知道那并不容易。
也许对那些大财团的子弟来说,光继承的财产就不只这些;可是对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要从什么都没有到拥有这么多,其中所要付出的努力,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
尤其,在努力之余,他还要对付她那些追求者,既能全部掌握住,又能及时想出那么多花样,来让那些臭男生不得不离她远一点,她就无法不佩服。
“然后,要让妳、疼妳、宠妳,对妳很好很好……”殷逢伦轻抚着她的脸颊,“我尽力做,这一点,只能由妳来评分。”
辛皓熏真的没有想到,当初的一时戏言,他却牢牢记得,努力实践。有形的条件,他全达到了,而那些疼宠她的部分,从这几回的相处中,她也感觉到了。
他是真的很让她、很宠她,无论她说什么,他从来没有说个“不”字,不会因为他是男人、不会因为他比较懂得什么,就希望她听他的,进而改变她的想法或作法。不管她有理无理,他几乎是完全依着她。
什么样的男人,会这样对一个女人,在完全没有任何人情与血缘关系的情况下?
又有什么样的男人,会对一个女人痴迷十三年,人不在她身边,却依然为她排解所有的困扰?
什么样的男人会对她一时的戏言认真、进而彻底实践?
又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她不心生厌恶,任意撒泼却不必顾忌、不必担心得罪人--
扁是想到身边发生过的那些事,再知道他全有份参与,就不难想象,他为她费了多少心……
“你让我……觉得欠你好多、好多……”她低哑了声音,心头有点酸、有点甜,有种分不清的复杂感觉。
这些事如果是别人做,她可以一点都不在乎、可以听了有点心虚,但不会有太多感动--本来嘛,对于一个你不认识、或是你厌烦的人,就算他付出再多努力,你都只会觉得烦;可是他不同。
一个人能不能接受另外一个人,身体的直觉是最明显的,而很显然,她并不排斥他的碰触,对他的吻也有感觉,否则不会允许他一再越界。
“告诉妳,不是希望妳愧疚,只是不要妳对我觉得陌生。”他低道,凝望着她低垂的表情。
“不公平。”察觉到他愈来愈靠近,她的手臂再度抵着他胸膛。
“嗯?”
“那不算。”她咬了下唇。“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你不能拿那十三年来跟我算感情,我现在才认识你、才见过你三次,你不能要求我以同样的用心来回报你。”她不要顶着一种歉疚的心来面对他,那会让她觉得好累。
“我从来不敢作这种梦。”他低沉一笑,看出她的仓皇与无措。“我不需要妳做同样的回报,只要妳现在对我多一点了解,暂时这样就够了。”
“然后呢?等再过不久,你就会开始计较我付出的没有你多、对你的好不如你对我的好、没有像你一样认真--”她的唇忽然被他点住。
他摇摇头。“熏,妳想太多了。”
她真的很怕被束缚住、怕对方要求的太多、怕自己被困在一段感情里。
“你不会吗?”男人如何能无限制地包容一个女人?!
“我承认我也有私心,但那与妳想要的生活并没有冲突。我们为什么不能顺其自然呢?”
“如果已经知道结果,为什么我们还要试?”
“如果不试,妳又怎么知道结果不会不同?”他轻啄了下她的唇,把她微噘的唇办吻平。
“熏,我不想逼妳,也可以纵容妳任何事,唯独不能忍受的,是妳有逃开我的念头。我是男人,也会有独占欲,但是我同样要妳快乐;在我的守护之下,妳可以尽情做妳自己、展露妳的笑容。”
他守候她十三年,可不是用来等一个没有结果的恋情。
回到家,换下一身累赘、梳洗过后,辛皓熏抱着抱枕赖在红色柔软沙发里。
她活了二十五年,这还是第一次认真考虑跟一个男人交往。
殷逢伦不会令她害怕,甚至可以说,他真的是很娇宠她的;可是她就是有一种被控制住的感觉--就像某件事的决定是她要下的,但那个决定,还是在他控制的范围内。
叩叩--虚掩的门口传来敲门声,她抬起头。
“大哥。”
“都一点了,还不睡?”辛皓炜走进来,拉过梳妆台前那张椅子,坐在妹妹面前。
“还不困。”她摇摇头。
“有什么烦恼吗?”他疼爱地看着妹妹。
“哪有?”她皱皱鼻子。
“如果没有,妳怎么会坐在这里、抱着抱枕发呆?”辛皓烽取笑道:“说出来,让大哥帮妳出主意。”
辛皓熏考虑了一下,问问大哥也好,他是男人。
“大哥,你跟女人交往过,你会不会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她问。
“当然会。”正常的男人,哪个不会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那,痴情十三年?”她再问。
辛皓烽想了下。“以我而言,不太可能。”
一般男人,大概也不会想当“男性王宝钏”吧!
“那,守护你钟意的女人十三年、为她排除所有困扰、努力提升自己到最好,这种事你也不会做啰?”
“小熏,现在还有这种情圣吗?”他笑了,“回答妳的问题,目前还没有女人能让我这么做。”基本上,他是个商人,如果不是绝对有把握一定会得到那女人,他不可能会为那个女人付出太多。
痴情,值得钦佩,只是这个年代已经不流行……慢着,小熏怎么会突然问他这些问题,难道--
“有男人对妳说,他为妳付出这么多吗?”辛皓炜敏锐地反问。
“嗯。”她老实地点头。
“妳对他动心了?”
她犹豫了下。“我不知道。”蜷缩的双腿放下沙发,她倚进大哥怀里。“我还在想,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