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
“这个答案等见到宝儿,我会亲自对她说。”他和宝儿的事,应该由他们自己说明白。
“那很抱歉,宝儿的去处——我不知道。”
“江小姐。”殷逢远沉了声。
“别以为对我凶就有效,本姑娘才不怕恶人。”他凶恶,她难道就会凶输他吗?
齐峻在一旁听著,实在很同情殷逢远。谁叫他早不来、晚不来,正好挑只有宁净在的时候才来。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如果遇到花语或著姚瑶,他就不必吃这种闭门羹了。
“要怎么样你才肯说?”碍著宝儿、也因为江宁净是个女人,殷逢远只能捺下不满,继续用问的。
这家伙没发飙耶!宁净打量著他。为了宝儿,他这个当惯老大的人,会这么情愿的被她刁难,算有心吗?
可是,宝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才不会那么乾脆就让他得到答案。
一连三天,殷逢远天天来,宁净每天都给他钉子碰样。
到了第四天,宁净终於松口了。
“我可以告诉你,宝儿去了哪里。可是你必须保证,不再为难、也不能再威胁宝儿任何事。”
“可以。”他爽快答应。
“还有,如果宝儿不肯跟你走,你必须尊重宝儿的意愿。”宁净再加附注。
“好。”他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爱不爱宝儿?”看见宝儿眼底的深情,宁净想确定这一点。
“我可以告诉你,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殷逢远保留“爱”这个字,只肯承认这点。
宁净虽然不满意,但勉强算接受了这个答案。起码为了宝儿,他接受了她的刁难,算他初步过关。
“宝儿出国的时候,目的地是日本东京。”宁净终於给他答案。
“多谢。”一口喝完剩下的咖啡,殷逢远付了咖啡钱,转身就离开。
齐峻这时才开口。
“宁净,宝儿现在是在香港吧!?”
“是呀。”宁净点头,把空的咖啡杯收到吧台里洗。
“那你为什么告诉他,宝儿在东京?”这样欺骗他,不太好吧!?
“我哪有骗他?”宁净眨眨眼。“我说:『宝儿出国的时候,目的地是日本东京』,没错呀。”
齐峻听出玄机了。
“宁净,你……你根本是在耍他嘛!”他顿时哭笑不得。
“我哪有?这个顶多只能算是小小的报复而已。”宁净得意地说。“谁叫他进门的时候那么跩、谁叫他欺负宝儿,我没把他轰出门、或乾脆不理他,已经算对他很客气了。”
齐峻望著她,只能再三摇头。
殷逢远追到东京,善良的姚瑶很礼貌地招待他,然后告诉他,宝儿去了香港。接著,殷逢远就马不停蹄地转往香港。
到了香港,霍瑞克很同情地望著他——基本上,被宁净恶整的男人,他不是第一个。然后告诉他,宝儿早就走了,去了西雅图。
一步又一步之差,让殷逢远有种被耍的感觉,可是他不能说什么,只好继续追下去。
飞到美国,循著住址找到宝儿在西雅图的落脚处——辛家的产业之一,那里的仆人告诉他,宝儿早在前一天便飞往纽约。
殷逢远捺下火气,立刻又飞往纽约,见到的却又是江宁净和齐峻。
宁净见到他来,一点也不意外,笑咪咪地告诉他:
“殷逢远,你动作真慢耶!宝儿已经不在这里了。她知道你在找她,已经先回台湾了。”
回台湾!?
殷逢远闭了闭眼,立刻订下最快的航班,又飞回台湾。
一下飞机,直抵薰屋。
为了避免宝儿有机会再逃跑,凭著第一次来时的经验,他轻松通过一楼到三楼的防盗与暗锁,进入宝儿的住处。
客厅里,还放著她没打开的行李箱,他走向虚掩的卧室门,从缝隙里,看见床上的小小凸起。
终於找到她了。
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让殷逢远差点全身虚月兑。
一连飞了七、八天,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悄悄推开门,他进入卧室,看见了她睡眠中的容颜。
当宝儿醒著的时候,就像只拱背、竖毛的猫,防备而带著利爪,随时都会抓的你满身伤;可是当她睡著的时候,就只像只贪眠的幼猫一样无害,没有锐利的爪子,也不懂得防备人。
扁是这样看著她,他可以永远也不厌倦。
但是,多次的落空让他学会谨慎,光看不够,他要搂她在怀中,才能感觉踏实。
即想即行。坐上床沿,他伸手将她搂人怀中,那种充实与满足的感受,让他不觉轻喟出声。
可是,他抱她的动作,惊醒了刚入睡的宝儿:她面色不善地睁开眼,准备把这个扰她睡眠的人给轰出去。
“谁……”
殷逢远先一步吻住她,不让她有机会把那些惊人的话给说出口。
“醒了吗?”他小心地放开她,望著她的眼眸。
“殷逢远?”她眨眨眼,孩子气地揉著睡意深浓的双眸。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登堂入室地抱著她?
“宝儿。”他用力地搂了搂她。
“小力一点啦!”他快把她的腰给勒断了。
殷逢远听了,放松一点点,可是仍然牢牢抱著她。
他的气息,点点薰进她的呼息里、飘进心肺,刺疼了眼,痛出了酸楚。她眨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你……怎么在这里?”她该不会是在作梦吧?他来了!?
“你别想再跑!”他没有回答,却蛮横地命令。
“跑?”她一脸困惑。
“你不告而别。”他用眼神指责她。
宝儿回神了,现实的状况也清楚地浮在脑子里。
“我没有跑,我只是离开。”她推推他,纠正道。
殷逢远还是抱得她紧紧的。
“都一样。”
“差多了。一个是很丢脸地离开、一个是光明正大地离开。”她辩解,一边努力在他的怀抱里争取呼吸的空间。
“不管怎么样,你都休想再离开。”他继续搂得她死紧。
宝儿皱起眉头。
这人是怎么了?特地来命令她的吗?才十几天不见,他怎么完全变了,没有一点冷酷和高高在上的模样!?
“什么叫『休想离开你』,你说了就算吗!?”抱歉,她不是应声虫,从来不会乖乖听别人的命令。
“我要你回我身边,不论你要不要,都不准拒绝。”她倔傲,他比她更霸气,而且不接受拒绝。
宝儿望著他,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五年前,他不会这么罗嗦的,少了她,对他应该也没有什么影响,他何必特地追来?
“殷逢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回我身边。”他说的很清楚,她是哪里听不懂!?
“为什么?”她就是不懂。
出国这段时问,她想了很多,也承认自己心里有他,但是那不代表他会有同样的心情。
如果她没记错,这男人根本不谈爱情的。对爱情这个名词,他的反应只有一个——嗤!
“我要你。”他盯著她。
“再一次交易?”
“不。”他吐出一个字。
“那……又是什么?”他……对她……宝儿悄悄抱著一点点希望。
“我要你待在我身边,并且保证永远不会再不告而别。”第一次是意外,他可以假装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可是在第二次重逢之后,她对他的意义已经不同,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怅然若失的感受。
说来说去,他还是命令、要求,没有一点其他的……
宝儿回开眼眸,掩饰失望。
“只是『要』,你可以有更多选择,不一定非我不可。”她虚弱地一笑。
殷逢远表情沉凝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