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去当神父,不适合来跑业务。”拍拍他的肩,宁净径自走开去倒饮料。
真是天真,他以为这个世界只要你不去打仗,就不会有战争了吗?这年头还有这么“单纯”的男人,实在是不容易。
唔--仔细想想,好像每回聚会,她都免不了被找麻烦。奇怪,女人特别容易嫉妒别人吗?不然为什么梁丽君老爱找她麻烦?
为了让耳根子可以暂时清静,江宁净退到墙的那一边去,让那群花公费不心疼的同事们继续去疯。
不一会儿,破铜嗓经理被鼓动着拿起麦克风唱歌了。啧,噪音!
接着,是时下很流行的Hip-Hop舞曲,大家乱跳成一团,有不少男同事趁乱揩油,真是下流。
再来,终于到了抽奖的高潮戏码。谢天谢地,这场闹剧快结束了。
趁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抽奖的时候,宁净放下杯子,转身走出包厢。
可一踏出门口,她就知道不对劲了。
她不小心喝太多,头开始昏了。
奇怪,她只喝了香槟而已,难道这种香槟是后劲很强的那种?
她甩甩头,深吸口气,扶着墙小心翼翼地走,然后准备下回旋楼梯到一楼大厅。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觉得头愈来愈重,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她停下步,难受地皱起了眉。
不行,她得撑住,在这里醉倒实在太难看了!
深吸口气,她继续走下楼梯。一阶、再一阶,突然,她脚一软--
“呀--”惊呼还来不及大声喊出口,她的身子已经被人稳稳扶住。
“小心。”
她抓着他的手臂,努力想站稳,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让她只能依着对方,才能稳住重心。
“谢谢。”她尴尬地道。
“没关系,我扶妳下楼。”他的手臂自动环住她的腰,她摇晃了下,又抓住他衣服。
“可恶的香槟。”她低声咒骂。
“妳只喝了香槟吗?”他低头,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酒气,觉得不像是香槟的味道。
“应该是吧。”她迷糊地回答,随即又喃喃自语:“讨厌,这样我怎么回家……咦咦?”她的身体,怎么忽然轻飘飘起来?
宁净很努力睁开醉眼,看到一张模糊的男性脸庞。
“你是谁?』
“妳的王子,如何?”他抱着她,像没重量似的,沉稳地步下阶梯。
“我不喜欢王子。”她皱眉。“再说,我也不是公主。”
“妳不认得我吗?”他问。
“我干嘛要认得你。”眼皮睁不开,她干脆闭上。他胸膛挺好靠的,借她休息-下。
“真无情。”他低喃。
“喂!”她突然抓着他领口。
“怎么了?”
“我想吐,放我下来。”她一手摀住嘴,努力咽下喉里冒出来的酸水。
“再忍一下。”他抱着她立刻往饭店里的女盥洗室冲,顾不得失礼地在洗手台前放她下来,她立刻朝洗手台猛吐。
“恶……”
他叹气,双手扶着她的腰,支持住她,免得她撑不住倒下。
吐了一会儿,她开水洗手兼漱口,让水龙头里流出的水冲掉那些她吐出来的东西;他一边看着,一边抽了纸巾给她。
“谢谢。”她接过,将自己的嘴及手擦干净后,虚弱地往后倒进他怀里。
“可以走吗?”每个进来盥洗室的女人都惊诧地瞥视他,看到他扶了个醉酒的女人,这才没尖叫出声。
“不行……”她摇头。“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他先把她抱出女盥洗室,然后放她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自己也坐下来当她的靠背。
“送妳回家,我能有什么好处?”他问。
“你一点都不像个王子。”她闭着眼咕哝。发现他的胸怀真的挺舒服的,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几乎想这样就睡着了。
“怎么说?”
“王子要很大方、施恩不望报,哪像你还想得到好处。”她教训道。
“但是王子在帮了人--尤其那个人是个美女之后,通常得到的奖品都是娶了她。妳要嫁给我吗?”
“拜托,现在又不是在演童话故事,还『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哩!”她嗤道。“不要废话那么多,要不要送我回家一句话!”
“宁净,看着我。”他忽然叫出她的名字。
这下江宁净很惊讶了。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耶!他是谁?
她睁着眼,偏偏酸涩的眼模模糊糊的,就是看不清楚他的脸。
“妳真的认不出我吗?”他该不会是消失太久,她把他给忘了吧!?
“你是谁?”嗯……声音很陌生。
她每次醉了都这样,头昏眼花的,只有听力还可以。所以每次行聚会的场合,她只喝淡淡的香槟或者红酒,谁知道这次还是踩到地雷。
可恶,等明天上班的时候,她非得查清楚这次的酒是谁叫的,然后把那人臭骂一顿!
“妳真的醉了。”他叹息。
“废话,我要不是醉了,自己就可以开车回家了,哪需要你!?”她没好气地应。
醉酒之后,她的脾气就更差了。
“我看,我真的得送妳回家了。”看她的样子,已经快睡着了。
“那最好。”她低哝,又闭起眼枕回他肩上。
他望着她的醉颜,神情半是纵容、半是无奈,接着抱起她往外走。
“总裁。”当他抱着她走出饭店门口,饭店门口早停了一辆名贵的黑色轿车,一名司机下车替他开门。
他将宁净安置在副驾驶座,然后把好安全带,再从她背着的皮包里翻出汔车钥匙与行照。
“你去停车场,把这辆车开到台中X区XX路XX号;在台中美术馆附近。”他交代道。
“是。”司机拿了钥匙与行照立刻照办。
他开门坐进驾驶座,接着开车上路。一个小时后,他将车停在“熏屋”门口,然后望向半沉睡的她。
“宁净,我为妳而回来。如果妳真的忘了我,我会很伤心的。”他倾近她低语。
“好吵。”她伸出手,想推开那个声音。
他握住她推来的手,松开安全带后,另一手伸向她颈后,接着低首深深吻住她的唇瓣。
辗转吮吻,好一会儿他才不舍地放开。她娇女敕的唇瓣被吻的微肿,她皱眉,用舌尖润了下唇瓣,眼睛连睁也不睁,继续睡着。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又轻啄了下她的唇。
“看来,我以后得注意,干万别让妳喝醉后单独一个人,不然像现在这样,妳连被轻薄了都不知道,那我就太亏了。”他兀自低语,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她嫣红的唇瓣。
她的唇、她的一切,只有他才可以碰,绝对不允许别人擅动。
而,多年不见,他的宁净,仍然如此……令他怜爱。
***
她发誓,不只是臭骂,她要把昨天晚上负责挑酒的人给痛扁一顿!
一早,江宁净头痛欲裂地醒来,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醉酒的事,立刻开始诅咒那个不会挑酒的家伙。
坐在床上把那人骂了一顿后,突然又想起自己是可怜的上班族,今天不是假日,她还得上班,她忍不住申吟了一声。
“妳醒了吗?”房门被打开一个缝,住在宁净楼下的姚瑶探头进来看。
“瑶瑶,妳怎么在这里?”宁净不断揉着额角。
“我送醒酒的东西来给妳喝。”姚瑶将保温瓶拿进来,倒出一杯给宁净。“逗是小语一早起来煮的哦,应该有效。”
“谢谢。”宁净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嘴唇奇异地觉得有点微微的疼痛感,尤其在碰到热的东西时。
要说宁净觉得这辈子有什么幸运的事,那就是认识了四个好朋友。姚瑶是其一,开了家精品店在一楼,二楼是她住的地方;三楼是她和另一个好友住,她叫官宝儿,住棒壁;其他两个,就是住在隔壁栋,开咖啡屋的花语,和这两栋相连透天屋的主人--辛皓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