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刻钟后,皇上在定王爷与宋谦的陪同下,轻车简从来到都尉府,齐盛庸立刻将人给请了进去,暗摆手势,要李双全关闭都尉门中大小出入门。
“臣,齐盛庸,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进大厅,等皇上就坐大位,齐盛庸立刻行君臣之礼。
“齐卿平身,不必多礼。”皇上和善地道:“齐卿自从到金陵后,过得可还适应?”
“回皇上,臣一切安好。”
“那就好,肤可以放心了。”坐在上位的男子轻松的表情渐敛,换上忧虑。“齐卿,朕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皇上请说。”齐盛庸恭敬地道。
“金陵城外,遍了有关前朝宝藏的流言,朕相信你也有所耳闻,不知道齐卿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那只是一些江湖人穿凿附会的说法,毫无实际凭据,根本不足采信。”齐盛庸稳稳地回道。
“哦?”
“皇上,臣府中的确有传闻中的白玉如意,但它不过是一只罕见的白玉,绝对没有隐含什么藏宝图。”
“齐卿如何肯定?”皇上挑眉再问。
“回皇上,臣父亦是前朝重臣,虽非皇族中人,但皇族之事,臣父多少有所耳闻。当先皇建立朝廷后,前朝皇族早已四散,各自逃亡,而前朝之中奇珍异宝,也早纳入国库之中。因此,巨大胆推断,前朝宝藏不过是乡野传说,根本不足皇上挂心。”齐盛庸态度不卑不亢,真诚无比。
“齐卿所言甚是。”皇上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既然白玉如意是枚罕见的白玉,齐卿可否惜朕一观,让朕开开眼界。”
“当然可以。”齐盛庸早有准备,立刻命李双全取来,然后亲自呈上。“皇上,这就是白玉如意。”
“嗯。”皇上接过,仔细观看。
这只如意颜色均匀、毫无瑕疵,形状刻划精细,确实是一只罕见的白玉,皇上笑着招来蓝镭。
“表皇兄,你也来看看,这只如意是不是价值连城?”皇上一说,齐盛庸脸色立刻变了变。
蓝镭闻言向前,在一步之外倾身观看。
“是那只吗?”
“不是。”蓝镭很肯定。
“何以见得?”这只是真的如意。
“底部没有皇族徽印。”蓝镭简短说道。
“咦?”皇上恍然大悟,立刻作出反应。蓝镭退下。
“怎么了?”齐盛庸关心地问。
“齐卿,这只如意你从何得来?”皇上询问。
“是臣向一名古董商买来的。”难道皇上看出什么?!
“这只玉如意,应该不是前朝皇室收藏品。”皇上仔细打量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怎么会呢?”齐盛庸惊讶,难道皇上看出那是假造的?!“凡宫中收藏品,必定纹上皇室章印,齐卿应当明白这点。”皇上提醒道。
“那……难道那名古董商欺骗我?”齐盛庸一脸愤恶,然后惶恐地跪下,“请皇上恕罪,臣绝无欺君之意,只是臣没想到……居然会被骗!”
“齐卿只有这只白玉如意?”皇上再问。
“是”
“那么,表皇兄送你的那只呢?”皇上挑明地道。
齐盛庸,果然狡猾。
“定……王爷?!”齐盛庸暗自叫糟。他太大意了,居然忘了那只白玉如意是蓝镭的传家之物。旁人或许无法分辨,但他绝对不会看不出来。“朕问过表皇兄,表皇兄告诉朕,因定王妃欠齐卿一份情,所以表皇兄以白玉如意代妻还那份情;那只如意应该在齐卿府中吧?”
“这……臣……臣……”
“齐卿,你何必阻瞒朕,朕并无意夺卿之好,只想借来一观,卿何须在朕面前作假?”皇上装模作样地叹息。
“皇上……”
“齐家虽是前朝遗臣,但开国之初,卿亦为朝廷立刻不少汗马功劳,朕不是个多疑、会猜忌功臣之人,自问不曾亏待过任何有功之臣,齐卿何必瞒着朕?”皇上感叹不已。
“皇上今日前来,是为一试臣之忠诚?”齐盛庸缓缓站了起来。
“不是。”皇上坦然回应:“近来白玉如意一事,已惊动朝野,朕不得不来一观,以明真相,就算白玉如意真的藏有秘密,朕也无意取得。”
“皇上对那些珍宝,真的一点都不动心?”齐盛庸不信地问。
皇上哈哈大笑。
“以朕所拥有的财富、朕的地位,还需觊觎一个亡国的藏宝地吗?卿未免将朕看得太轻了。朕相信人定胜天,朕的皇位若坐得稳,何须担心有人不服?
若不是朕不愿见民心动荡不安,这件事朕还真的不想理。”无聊呀。
“是吗?”齐盛庸还是不信。“可惜就算皇上这么说,也改变不了今天会发生的事。”双手一拍,府内埋伏人马立刻团团围住大厅。
就算皇上无意财宝,但他欺君是事实,皇上也确定了他有异心,如果让皇上平安离开,那么明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看了四周的人,皇上摇了摇头。
“齐卿,你真是令朕失望。”
“放心,你不会失望太久,因为死人是不会有感觉的。”齐盛庸不再掩饰他的野心。“来人,动手!”
qizonqizonqizon
蓝镭,可恶可恶,有好玩的事,就是不肯让她去!
“水玥。”南天仇跃过王府外重重防卫,直接来到后院,却见水玥双唇嘟得高高,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
“天仇哥哥!”水玥一见来人,就习惯性地扑进他怀里。“好想你哦。”自从借了船后,他就不见人影,害她好担心。“怎么了?”他端详她的表情,不高兴啊?
“都是蓝镭啦。”跺跺脚以示气愤。“他自己带着皇上和一名护卫上都尉府去了,却不准我跟。”还叫小保守着她,不准她出门,怕她有危险。
拜托,她好歹也是云宫四婢之一,就算称不上高手、至少武功也不差,他居然把她当成弱女子看,真是不平衡。
“他只是担心你。”南天仇安抚道:“他们这个时候去都尉府,是准备跟齐盛庸掀底牌了吗?”
“大概吧。”水玥也不是很了解,因为蓝镭都不肯告诉她,说什么血腥的事,她不适合知道。“皇上好像打算趁这次解决所有的事。”
只三个人,就去都尉府,蓝镭不会是变笨了吧?
想也知道齐盛庸一定会有所防备。想到这里,水玥无法不担心。
“蓝镭还有其他安排吗?”
“好像……有调官府的兵马……”她话声未落,外面已是一阵打斗声。“外面怎么这么吵?”
南天仇与水玥同时跃上屋顶,习惯性搂着她的腰。没办法,毕竟是他从小看护到大的小女孩,他照顾她也照顾惯了。
“是官兵……和一些布衣打扮的人。”南天仇怀疑地看着那些人。
‘呀,那些定是齐盛庸的人。”水玥立刻想到。
“我想蓝镭说,齐盛庸的人都扮成平民、商人之类的混进城里,皇上在进城之前还遇到行刺呢!齐盛庸一定是想造反了。”坏人终于要有恶报了!
水玥兴致勃勃地更探出身想看清楚一点,结果踩中一片瓦砾尾端,差点失衡跌下去。
“啊!”糟了!
“小心。”南天仇及时将她给抱了回来,表情又好气又好笑。“水玥,好歹你也算最大人了,做事该稳重一点!”幸好蓝镭也很照顾她,不然他肯定要为这小妮子操心一辈子。
他才笑着训完,身后一阵抽气声,南天仇有一种不妙的感觉,立刻回头。
“小羽!”
萧羽转身就以轻功离开,转眼不见人影。
“该死!”她一定误会了,南天仇搂着水玥立刻回到屋内。“水玥,你乖乖留在府里,应该会很安全,不准你乱跑。”他交代的话,跟蓝镭一模一样,不过水玥现在没心情计较。